時安在曠了幾個月的課後,扛了兩筐海棠果去書院了。


    “總算是知道迴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在景國當公主了!”


    剛到自己的小院,時安就見魏勳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門口。


    “老師,這是學生特意孝敬您的!”時安狗腿地湊上去,指了指一筐海棠果。


    魏勳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轉眼又問:“入秋了,天高氣爽,菊花都開了……”


    時安馬上接口:“螃蟹和大蝦已經讓人送去老師的院子了,個個活蹦亂跳,保證肥美得很!”


    魏勳真心實意地笑了:“這幾個月你也辛苦了,早點收拾下歇息,迴頭我來吃晚飯!”


    下了幾級台階,魏勳又想起什麽,扭頭問:“這螃蟹寒涼……”


    “果酒也送去了十壇!”


    魏勳終於心滿意足,背著手,晃著腦袋走了。


    進了小院,時安往躺椅上一躺,舒服地眯著眼睛在樹底下等吃晚飯了,


    別看魏勳貪吃又小氣,其實還是蠻細心的,


    瞧,知道時安要迴來,這小院裏早就吩咐書童們布置了,


    躺椅附上了絨毯,石凳上也擺好了軟墊,屋裏都打掃過了,絲毫看不出幾個月沒人住的樣子。


    阿幺被時安留在了綠園,這次跟在時安身邊的是廚娘的閨女小棗,


    雖然比時安才大了六歲,卻學了一身好廚藝,家務活是把好手。


    能被時安挑在身邊,小棗尤其的高興,一到院子,放下行李,就在廚房倒騰了起來。


    很快,小院裏又飄滿了香味。


    香味順著涼風,飄向了書院四處。


    學堂裏的朗朗書聲,頓時就變得參差不齊了。


    教書的先生們敲了好幾下戒尺,也按不下浮動的人心,多敲幾下後,發現自己敲餓了!


    於是,曾院長那邊頭一個放學了!


    更多的學子就如出圈的小豬崽,嗷嗷地奔向時安的小院。


    快到小院跟前了,卻一個個停步不前,你推我,我推你,不好意思第一個邁進去。


    少恆從後頭趕上來,拿著書本輕敲了幾個最調皮學子的腦袋,隨即笑著說道:“妹妹剛迴來,恐怕招待不周,讓我先去打個前站,如果食物豐盛,再喊你們!”


    少恆已經過了童試,且是案首,再過些日子就要參加鄉試,


    據學子間流傳,曾院長說了,要是這次秋闈不考個解元,那就不許少恆參加明年的春闈。


    這等看重,讓少恆在學子間的威望高了許多。


    被敲腦袋的學子摸著額頭,憨憨一笑:“那就有勞師兄了!師弟們等著就是了!”


    少恆拾級而上,麵上從容淡定,內心卻雀躍不已。


    時安一去就是好幾個月,開頭幾日,真是急煞了五位哥哥,就連一向貪吃的少輝,飯量都減了一半!


    後來聽說時安在景國過得比皇帝都尊貴,兄弟們才稍稍放心,


    隻不過,這麽小的妹妹,哪怕再能幹,不在眼皮底下盯著,就是心中不安。


    這下好了,總算是迴來了,又可以日日得見,少恆走路都帶著風。


    推門進去,少恆心心念念的妹妹,這時候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大樹下,臉上蓋了本厚實的書,書底下傳來輕微的鼾聲。


    趴在躺椅旁的小白,也睡得露出肚皮,鼾聲巨大。


    少恆一笑,這妹妹,真是動如脫兔,靜如懶貓。


    小白聽到腳步聲,半張了一隻眼,見是少恆,又繼續閉眼鼾聲如雷了。


    少恆氣笑了,這老虎,到底是睡沒睡著?


    悄悄去到廚房一看,小廚房裏堆滿了煮好的螃蟹和大蝦,


    小棗見了少恆,倒是先豎起食指“噓”了一聲:“小姐睡著呢!”


    少恆見小棗如此,立時就很滿意這個丫頭。


    小棗又探出頭去,見時安睡得正香,才放心壓著嗓子說道:“小姐說,她一迴來,饞蟲們肯定會來蹭飯,正巧現在螃蟹肥的很,就讓奴婢先蒸一些,分好了給各院送一些。”


    說著,小棗又搬來一壇子果酒:“這些酒也要裝在小瓶子裏,小姐說饞蟲們喝多了明日起不來,又要挨先生的罵,一次要少給他們一點。”


    少恆失笑,時安想得倒是蠻周全。


    “你去忙別的,這酒我來裝!”


    因為時安還睡著,少恆就挽起衣袖,裝起了酒,


    至於門口那群饞蟲,白吃白喝了,站著等一會,不過分吧?


    片刻後,陳婉兒躡手躡腳地迴來了,見少恆在裝酒,忍不住偷喝了一口,喝完還眼巴巴地盯著酒壇子,不住地摸著嘴巴歎氣:


    “唉,狠心的安安,不讓我多喝,要不然這一壇子都喝了才爽快!”


    少恆笑道:“你就知足吧,安安是大夫,不讓你多喝,肯定是為你好,這不是你每日還能偷喝這麽幾口麽?”


    陳婉兒嘿嘿一笑:“大公子可不興告狀啊!你這妹妹手可黑著呢,上次我就喝了一口,差點拔光我胡子!”


    “誰手黑?手黑怎麽不洗手?”時安揉著眼睛探頭。


    陳婉兒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又把小棗嚇著了,


    “陳將軍,你喝酒就喝酒,叫什麽?”小棗抱怨道。


    陳婉兒再想去掩小棗的嘴,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能幹笑著看著時安。


    時安雙手叉腰,一副市井潑婦的模樣:“陳婉兒!你又喝酒?”


    陳婉兒兩個熊爪子猛搖:“沒有,沒有!別聽小棗瞎說!不信你問大公子!”


    少恆笑著搖頭,這對活寶呆在一起,真是歡樂多!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


    時安見了少恆,倒是常常夾著尾巴的。


    “大哥,你來了怎麽不叫醒我?安安可想你了!”時安偎過去,甜言蜜語不要錢一樣地砸了過去。


    少恆聽了高興,卻仍舊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呀,就這張嘴最會哄人!其實家裏最不乖的人就是你!”


    “說說,這次怎麽就偷跑出去了?家裏人多擔心?祖母這麽大年齡,你要是有個好歹,她受得住麽?”


    時安扯著少恆的衣袖使勁晃蕩:“哎呀,安安知道錯了嘛!已經在祖母麵前認過錯了,大哥就不要再罵安安了嘛,安安天天都惦記著大哥,還從景國帶了禮物給大哥呢,我們現在去看禮物好不好?”


    少恆知道這是時安一貫撒嬌耍賴的手法,但看著自己被蕩上天的衣袖,再看看時安嬌憨的小臉,耳朵裏滿是時安甜糯的嗓音,


    少恆就再板不下臉,無可奈何地笑了出來:


    “你呀,哪是惦記我!是惦記怎麽堵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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