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城郊,鎮北王大營中,


    聽到消息的卿常懷一怒之下,劈壞了一張桌子:“真真無恥!花光我家的銀子不說,還搶我閨女!我要去找那老東西評理去!”


    卿常念端著茶盞,美美地抿了一口,果然入口噴香,迴甘悠長,


    暗自慶幸好在及時拿起了剛泡好的茶,要不然這好不容易從何宏遠私庫裏搜出來的頂級銀毫就浪費了!


    “二哥,你替我寫個折子,要那種綿裏藏針,好像罵人,又好像沒罵的那種,我要膈應膈應那個老東西!”卿常懷一臉怒容,


    自從到了西北,碰到的人都喜歡和他搶閨女,偏自己任務在身,時常不在家,現在好不容易完成任務,可以迴家日日看著閨女了,皇上冒出來宣了一道聖旨,


    聖旨說,皇後膝下孤單,就太子一個兒子,偏這個兒子冷情冷性,從不承歡膝下,所以,特封時安為“安康公主”,記在皇後名下,上宗牒,是為正經的皇家公主!


    “他兒子那副冷臉,他們夫妻不想看,就要搶我閨女?呸!二哥,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罵罵他!最好罵的狗皇帝收迴成命!”卿常懷就像一隻護崽的母雞,咯咯咯說個不停。


    卿常念喝下最後一口茶,才順手將茶盞往旁邊的桌上一放,正想開口說話,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茶盞摔了個粉碎!


    卿常念一拍腦門,怎麽就忘了身旁的桌子已經被卿常懷拍碎了呢?


    兩兄弟兩兩相望,卿常懷眼神飄忽,心虛地調轉了腦袋!


    這下換卿常念一臉怒容:“一把年紀了,做事說話如此不穩重!皇上的決定可是你能置喙的?再說,他哪裏老了?他和我同歲!”


    真是心疼啊!卿常念撫了撫胸口,那茶盞可是難得的好貨,胎薄透亮,也不知那何宏遠是從何處搜刮來的!


    就連剛才那聲脆響,都比一般的琴聲來得悠揚!真想再聽一遍啊!


    卿常念拍了拍大腿,立馬停住了自己的奢想!


    “他搶你閨女怎麽了?那隻是個虛名!你從何宏遠私庫中搜出來的銀子好貨,你上繳了麽?還不是都運迴金石灘藏著了?”卿常念想到那幾十輛馬車,頓時覺得是皇上吃虧了!


    ……


    千裏之外,皇宮裏,


    皇上斜靠在窗前的矮榻上,一臉苦澀:“兒啊,聖旨我是照著你的意思寫了,這下卿常懷那狗東西肯定在罵朕!肯定罵得很難聽!”


    皇上說著激動了起來,他坐直身子,雙手使勁拍著桌子:“等他迴京,朕要治他個大不敬之罪!讓他把私藏的寶貝都還給朕!”


    桌上硯台裏的墨汁都被皇帝拍得濺了出來!


    坐在皇帝對麵的太子殿下蹙了蹙眉毛,將手裏的奏折挪開了些,


    皇帝見親兒子無動於衷,臉上的苦澀更加重了幾分:“兒啊,那何家在西北紮根了數十載,積累的財富可比我們的內庫多多了!你都不心動麽?”


    太子殿下瞥了一眼自家老爹,輕哼了一聲:“你倒是樣樣都想要!”


    皇帝坐得更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來就都是咱家的!我這也是替你耬銀子啊!”


    皇帝痛心疾首,一副兒子不懂我、老父親被辜負的悲情模樣!


    太子殿下拿朱筆圈了個名字,將奏折甩去了一邊,活動活動了脖子,又拿起待批的奏折開始翻閱。


    見兒子不理自己,皇帝上手按住了奏折:“這破折子晚些看也不要緊!咱們說些正事!”


    太子一抬頭:“晚些你自己看?”


    皇帝尷尬地縮迴了手,但依舊倔強地靠著桌子:“這何家抄沒的寶貝真不要了?”


    太子無奈放下筆,盯著皇帝說道:“半年了!你隻催著卿家辦事,給過他們一個人,一分銀子麽?”


    “滿朝文武,能提著腦袋,倒貼家底給朝廷辦事的,也就這卿家人了!背後罵你怎麽了?藏些抄沒的銀子寶貝怎麽了?”


    “更何況,西北戰事一起,就戶部、兵部那些廢物,能及時把糧餉運去西北麽?不扯上個把月,顯不出他們平時吃的那麽多飯!”


    皇帝縮了縮脖子,太子這是在罵他沒管好下屬了!


    “到時候,難道西北軍齊齊站在風口裏喝西北風?還不是要卿家自己先貼補著?要是沒了這些銀子做底氣,等著軍隊嘩變,你去親征?”


    皇帝被說得像戳破了的皮袋子,縮在矮榻上沒了聲響。


    “朝廷現在最要緊的是人!”太子小臉一變,陰沉地說道:“再讓跳蚤們蹦躂兩年,等卿家那五個子弟都成長起來了,就輪到孤殺人了!”


    皇帝低聲說道:“那如果你看走了眼怎麽辦?卿家變成第二個何家怎麽辦?”


    太子一臉篤定:“曾老師親自教出來的弟子,孤要是信不過,那這個皇位不坐也罷!”


    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靠近桌子,一臉八卦:“你將卿時安記在皇後名下,那她以後可就做不成你的皇後了!”


    太子拿起一本奏折就敲在了皇帝額頭:“和母後少看些話本子!有那個功夫,把剩下的奏折批了!”


    太子下了矮榻,穿鞋走人了,看這樣子,剩下的如小山一樣的奏折是要皇帝親自批閱了。


    皇帝捂著額頭,叫苦不迭!


    今早皇後想八卦,但看了兒子那張板正的臉,就憋著沒問出口,扭頭就纏著皇帝去問,


    這下好了,今晚不搞到半夜是睡不成了!


    皇帝唉聲歎氣,自己就是那風箱裏的老鼠,兩頭都不敢得罪,兩頭都受氣!


    太子趙承宇踏出殿門,並沒有立刻離去,隻站在高台上望著天邊即將消失的夕陽。


    皇帝的子嗣不多,和皇後隻得了太子一個兒子,


    沒有兄弟鬩牆,也沒了手足情深。


    這天下,注定是趙承宇一個人的,沒有人能和他比肩!就是日後的皇後也隻能在他身後半步!


    “殿下,什麽時候去接安康公主進宮?”黑衣人問道,


    小黑想起時安張揚的笑容,


    如果安康公主能進宮陪著太子殿下,


    那太子殿下應該也能多笑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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