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幺伸出一掌,作勢就要拍上去,


    王無賴哧溜一下,馬上縮迴了椅子上,可嘴裏還是叫著:


    “你們的藥有毒!大家都看見了,他們還想毒死我娘子!”


    時安冷哼一聲:“一進門就嚷嚷著死人了,可人明明還喘氣,攔著我們不讓救治,卻獅子大開口隻要賠償,我看明明是你想害死她!”


    王無賴見時安隻是一個奶娃娃,更加不放在眼裏:“小屁孩,就是你開錯了藥方吃死了我娘子,我現在不但要賠償,我還要你坐牢!”


    卿常思見王無賴對時安語帶侮辱,氣憤地說道:“這個藥方完全沒有問題,隻是藥方中有一味用量極少的大黃,被人換成了土大黃,而且用量翻了數倍!這土大黃用不好,就會導致病人腹痛難忍!”


    王無賴一愣,眼神閃爍。


    地上被灌了一碗藥的婦人昏沉的腦子稍稍清醒了些,聽說有人換了自己的藥,


    啞著嗓子叫道:“卿大夫,救命啊!”


    王無賴心中更慌了,他上前兩步一巴掌扇在婦人頭上:“瞎喊什麽!閉上你的臭嘴!”


    旁邊的侍女得了王無賴的眼色,裝著給婦人擦嘴邊的藥,順勢就捂住了婦人的嘴巴。


    婦人剛才痛得死去活來,喝了一碗藥後正稍稍好轉,


    怎麽經得住兩人的力氣,歇了嗓子,隻顧著使勁喘氣。


    “嘖嘖嘖,真是豬狗不如!”眾人見狀義憤填膺。


    但王無賴是誰?他是積年的無賴,有名的地痞流氓啊!


    被罵幾句算什麽?有時候還要自殘吃些苦頭才能更好地訛詐別人,這些罵聲對他來說,比蚊子飛過還微不足道!


    “大家看看,剛才我娘子還能哭喊兩句,現在被灌了一碗藥,卻隻剩出氣了,這醫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都敢殺人滅口,不是黑店是什麽?”


    王無賴一邊叫喊,一邊拎起癱軟的婦人在場中遛了一圈,


    一圈下來,本來如煮熟麵條一般的婦人,居然能顫巍巍地站起來了!


    “夫君,我好像……不疼了!”


    婦人雖然渾身還是乏力,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不疼了耶!


    她高興地又重複了一句:“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婦人扭身就朝著卿常思跪下磕頭:“謝謝卿大夫救命之恩!謝謝卿大夫救命之恩!”


    王無賴呆立當場,見婦人奮力磕頭,心火噌地一聲就冒了起來:“賤人!壞我好事!”


    “啊!”


    婦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


    王無賴心中惱恨之極,抬腿又踹了過去。


    阿幺的繡花鞋瞬間就抵在了他的腰間,一使勁,王無賴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越過人群,“啪嗒”,摔在了外麵的大街上。


    哭天搶地的老婦見狀,哭喊著:“殺人啦!大夫殺人啦!救命啊!”


    時安靠在椅子上,涼涼地說了一聲:“這土大黃別的功效沒有,但如果誰赤手拿過,手上的皮膚不出十個時辰,先是脫皮,再是皸裂,最後骨肉分離,這痛苦可絲毫不比腹痛來得輕鬆!”


    清脆的童聲敲在人心,敲得某人心顫手抖。


    老婦和侍女偷偷抬手看了一眼,雙手並未見異常,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這舉動被眾人瞧在眼裏,自然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雙手是不是有些麻麻的疼痛?如果有的話,那不出半個時辰,就會脫皮了,到時候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們了!”時安不急不慢地又補了一句。


    趴在地上好一會的老婦和侍女眼露驚恐,他們的雙手確實有些麻麻的,又似乎確實有些酸痛!


    兩人都從對方眼裏讀出了恐懼!


    侍女先熬不住,她正是大好年華,老爺也答應了給她扶正,怎麽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廢了雙手?


    “大夫救命!大夫救命!隻要能治好我的手,多少銀子都使得!”侍女連滾帶爬靠近時安,苦苦哀求。


    眾人鄙夷:“嗬嗬,一個婢女,好大的口氣,這王家難道是她做主?”


    跪在地上的老婦終於反應過來,發瘋一樣地撲過去捶打著侍女:“賤蹄子,我說家裏的銀子都花去哪裏了?卻不想都是進了你這妖精的兜裏!平日裏隻勾著我兒子發浪,院裏活計是一件都不幹!今天我就打死你!”


    被老婦壓在身下打得披頭散發的侍女到底年輕,發了狠勁將老婦掀翻在地,伸出十根保養得亮閃閃的指甲就朝著老婦臉上撓了上去,


    “老不死的,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還想打死我?看誰打得過誰!”


    一老一少揪著頭發,扯著衣服,扭做了一團,時不時傳出幾聲唿痛聲,又很快淹沒在一旁的加油呐喊聲中。


    卿常思很少見到這種場麵,看得心驚肉跳!


    扭頭卻見時安看得津津有味,


    連忙走過來擋住了時安視線,並捂上了時安的耳朵:“安安是大家閨秀,這種醃臢之事,不看不聽!”


    時安無語,這麽精彩的八卦不看不聽,人生樂趣在哪裏?


    時安努力從卿常思腰間探出腦袋,恨不得視線能轉個彎!


    片刻後,場中打架的兩人終於力竭,卻還是維持著互扯頭發的姿勢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時安連忙扒開卿常思,問道:“你們說說是誰給的土大黃?又交代了你們什麽話?誰說得讓我滿意,我就先救誰!”


    躺在地上的兩人迅速分開,


    侍女搶先說道:“這藥是城裏的潘娘子給老爺的,說是摻在藥裏,能讓夫人稍微吃些苦頭,隻要我們能訛上卿迴春堂,事成之後,還會給老爺二百兩銀子!”


    老婦也緊跟著說道:“藥是我去熬的,這賤蹄子懶不肯去!潘娘子是城裏專門進出內宅的女大夫,她說這藥不傷身體,隻會稍稍痛一些,讓我們抬著賠錢貨來訛些錢財,隻要卿迴春堂給了銀子,後麵他們會再讓其他人家學著我們的樣子,天天來醫館鬧事,直到將卿迴春堂趕出西北城!”


    卿常思和時安聽得臉色鐵青,


    “你們可知道,這裏土大黃的量已經是可以痛死人了!如果再晚上片刻,你家就真的要辦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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