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迷迷糊糊間被“衝兒”“幹娘”這些字眼嚇醒了,


    前陣子,韓家姐弟硬是讓韓衝寄在了自己名下,自己兩歲當“娘”的陰影還在心底壓著呢!


    “是韓姐姐,你怎麽來了?”時安在小白的皮毛上擦了擦臉,努力爬了起來。


    韓北從前院走來,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兩個侍女將她扶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她才撫著胸口喘了一口氣說道:


    “聽說咱們醫館開了專為女眷調理的診室,我猜著別人心中難免有猶疑,就先來替她們試試!”


    韓北說的客氣,時安卻知道這是份大人情!


    時安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出門看病是件多麻煩的事情,


    富貴人家的小姐夫人出門買個胭脂水粉都覺得失了身份,要讓店家送去家裏挑選,


    時安卻不想進那些大宅子的門,進多了,難免會和家長裏短扯上關係,


    特別是涉及女人病,到時候萬一誰家惱羞成怒,時安還能不能走出大宅子?


    所以時安想著,先慢慢培養客戶的習慣,有那麽一兩個好的例子在,自然會吸引客戶,


    這時代女大夫本來就少,自己的競爭壓力沒那麽大。


    韓北這時候能主動上門,是拿自己給卿迴春堂做廣告牌,


    她好歹也曾經是高門大戶的千金,


    能做到這份上,


    是真的將卿家當成了自家人。


    時安感動地拉著韓北的手說道:“多謝韓姐姐!”


    隨即她眉頭一皺:“你這是怎麽了?沒好好養著嗎?臉色怎麽這麽差?”


    韓北的手幾乎沒了肉,一眼看上去,好像五六十歲的老婦!


    “唉,生下衝兒還沒來得及養,就被歹人擄走了去禍害金石灘,雖然衝兒救了迴來,但這些日子我每日都噩夢纏身,醒來總是一身汗!就是稍稍動動,也是汗流浹背,這一天要換個五六次衣服,真是苦了跟著我的這些丫頭們!”


    韓北一段話說完,又是氣喘籲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從兩鬢滾到了尖尖的下巴處,


    一旁的侍女看了,連忙掏出手絹替韓北擦拭,一臉心疼地對著時安說道:


    “小大夫有所不知,我們小姐自從小公子出事,就整宿地睡不著,每次梳頭,這頭發掉得奴婢都想哭!這兩日,連起床都難了!”


    時安心驚地說道:“已經這麽嚴重了,怎麽還出門?快扶去我屋裏躺著!”


    韓北掙紮著不肯,但架不住阿幺的力氣,


    不過韓北還是堅持著不願意去時安的床上,怕過了病氣給時安,


    最後兩邊隻能妥協,將韓北安置在了窗下的貴妃塌上。


    時安替韓北把了兩手的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韓姐姐,你應該早點來的!憑白受了這麽多的苦!”時安責怪道。


    韓北慘著一張臉苦笑道:“都說這是生孩子都有的症狀,隻是我經的事多,比別人更重些罷了,隻要再養些日子,想來會好的。”


    時安不讚同地說道:“這怎麽能一樣?你再晚來些日子,衝兒就要沒親娘了!那我當初花了這麽大力氣救你不是百搭了?”


    韓北的侍女一驚:“我家公子是請過大夫來家中替小姐看診的,也是說產後虛弱,讓養著,沒說這麽嚴重啊!”


    “庸醫!”時安罵道:“這大夫就是草菅人命,等下次我見了他,非得讓小白咬他!”


    侍女和韓北差不多大,是一起長大的情份,急的語帶哭腔:


    “小大夫,你要救救我家小姐啊!她這輩子已經夠苦了!”


    “對了!上次小姐是被千年人參救迴來的,咱們再買一支!”另一位侍女也急著說道。


    韓北拍了拍她們:“別急,已經來了這裏,就都聽安安的,我相信她。”


    時安開口道:“韓姐姐,你這病急不得,千年人參用了反而壞事,等我開幾副藥,你先吃了再看!我肯定會把你治好的!”


    韓北自然是信任時安的,


    沒想到本來是想著替卿迴春堂撐個場麵,卻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命,


    韓北心中默默地念叨:“兒啊,你以後可要好好孝順你幹娘!”


    時安去前院和卿常思頭碰著頭商量:“當歸,黃芪……”


    兩人慎重商量了一會,卿常思寫了一副藥方遞給時安,


    時安看過後,又修改了一些,重又遞迴給卿常思,


    卿常思凝眉深思片刻後,撫掌稱讚:“果然還得是安安出手!這方子比剛才強上百倍!”


    時安汗顏,自己不過是前世書背得好,又站在了前輩們的肩膀上,


    華夏五千年的中醫精髓可不是作假的!


    “這些藥材我來配!”時安想著空間裏新鮮拿出來的藥材也許效果會更好,


    倒不是說醫館裏的藥材不好,


    但人嘛總是想把最好的留給自家人。


    除了方子裏的藥材,時安在空間裏翻找了一遍,又找了些補血的藥劑,


    韓北那張臉蒼白的,不用把脈就知道氣血兩虧的厲害,


    這些補血的藥劑見效快,正適合現在韓北的身體。


    送走了韓北,這天就再沒女眷客戶上門了。


    醫館前院還是挺熱鬧的,


    卿迴春堂的名氣已經很響亮了,慕名而來的病患擠滿了大廳,


    但受了卿常思一臉不驕不躁神色的影響,廳中忙而不亂,


    醫患關係倒還過得去!


    晚上吃完飯,老太君將時安和卿常思叫到了一起,


    “我不在家,家裏就隻靠你媳婦撐著,一大堆瑣事可要累壞了!我在這左右沒事,索性迴去的好!”


    老太君朝著卿常思說道。


    卿常思有些躊躇,老太君要迴去他沒意見,


    但如果時安也跟著一起迴去了,那這醫館新開展的女眷門診,他搞不定啊!


    老太君瞧出了大兒子的為難,笑著說道:“這才來城裏小半年,就跟家裏生分了?有話也不同我直說了?”


    卿常思被說得老臉一紅,倒不是因為生分,


    隻是讓他和老太君說:“母親呀,沒有安安我不行啊!”


    這話沒法說出口啊!


    “時安有阿幺照顧,我放心!就讓她呆在醫館幫著你,卿家的孩子,哪能都縮在家裏?自然是要出來見世麵的!”


    這話由老太君說出來,時安和卿常思毫不意外,自家的老太太可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


    這心胸,這見識,廣著呢!


    倒是阿幺聽了,心中觸動很大,


    卿家的長輩好像跟她以前見過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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