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即使是從小看著蕭宸長大的唐伯,也不太敢開口。


    可沒有辦法,總不能由著蕭宸胡來,隻能上前一步,弱弱的問了一句,


    “王爺,可要沐浴?”


    蕭宸在跨進書房後丟下一句,“不必。”便“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生生擋住了想跟進來的唐伯和故明。


    被擋在門外的故明和唐伯很有默契的一人站一邊。唐伯朝故明怒了怒嘴,然後又滿眼詢問,


    【王爺這是怎麽了?】


    故明大概明白了唐伯的意思,於是也用下巴指了指裏麵的主子,然後又用下巴畫了一個圈,最後一聳肩完事兒了。


    唐伯對於故明的動作委實明白不起來,隻能悄咪咪將人拉到一旁輕聲詢問,故明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一一說了出來。


    而後兩人又心照不宣的站迴了門邊,很是默契的輕輕歎了口氣。


    蕭宸自打進了書房後,就一直站在窗口的位置,望著窗外淅淅瀝瀝似乎永遠都下不完的雨水,心裏更加的煩躁,


    【不識好歹,活該被淋雨,活該感染風寒,活該………】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可卻又忍不住擔憂起來,


    【不會真的著涼感染風寒吧?】


    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圈在一起,又鬆開,又緊緊的圈在一起,如此往複了好幾個來迴,似突然想到什麽般,猛地一拳砸在窗邊的牆壁上,“砰”的一聲,原本平坦的牆體硬是往裏凹進去一塊兒,而蕭宸依舊緊握的拳頭也冒出汩汩血水來。


    “王爺,”


    “爺”


    幾乎是聲音響起的同時,守在門外的故明和唐伯異口同聲,紛紛轉向書房的門,隨時等待著命令進去。


    “無事。”蕭宸無視受傷的手,徑直走到案桌前坐下,才淡淡對著門口的方向說了兩個字。


    聽到自家主子傳來的聲音,故明和唐伯兩人放下心來,又轉身站好。


    而坐在案桌前的蕭宸此時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猶豫著,徘徊著,卻也在試圖掙紮,


    【對,易遙隻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紈絝;況且,他是一個男子,男子啊………】


    蕭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似乎他已經習慣了易遙的存在和陪伴。當易遙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絮絮叨叨個不停的時候,蕭宸可能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可當後來易遙不再圍繞著他,不再幫他準備雜七雜八的瑣碎事務,甚至不再來宸王府時,他的心卻有些慌了。


    他曾嚐試去靠近易遙,也嚐試著給予易遙一些反應,甚至放下他王爺的架子,主動求和,可是,易遙,似乎並不想要了。他對此有惱羞成怒,有憤恨輕蔑,也有至死不相往來的想法,可隻要一想到易遙可能因此與自己越走越遠,他心裏就什麽情緒都沒有了,隻有慌亂。


    蕭宸想自己對易遙可能是起了那種心思,可隻要一想到易遙是男子,蕭宸心裏又極其的厭惡和難以接受。


    於是,蕭宸就在這一近一遠的兩種想法中不斷猶豫,不斷掙紮,從而造成了他和易遙今日的局麵。


    終於,似乎所有的掙紮和吵鬧已經結束,隻見蕭宸眼裏閃過一絲暗茫,轉而眼神堅定的站起來,朝外喊了句,


    “進來。”


    股民掛和唐伯不知道自家主子是讓誰進去,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兩人並排走了進去,紛紛行禮,


    “主子,”


    “王爺,“


    “把那張案桌及其上麵的東西全部拿去燒了。“


    故明明顯愣了一下,好在唐伯經驗豐富,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立即應聲道,


    “是,奴才這就去辦。“


    故明也是也是一個激靈,忙跟著唐伯的聲音迴了句,


    “屬下遵命。“


    蕭宸又讓故明把這兩天要處理的公務都拿過來。


    很快,蕭宸的書房又恢複了以前的樣子,似乎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於是,各自都重新過起了屬於自己的生活。


    蕭宸這邊,不再去想與易遙有關的事情,也禁止府內其他人提起任何與易遙有關的事情。每天不是在書房處理公務,就是往宮裏跑,匆忙而充實,似乎都在慢慢變好。


    而易遙這邊,則一夜無夢的睡了個飽覺。


    早就守在門外的惜月聽到裏麵有動靜,說了聲就端著熱水和手帕進來服侍易遙。


    直到溫熱的手帕蓋在易遙白皙紅潤的小臉上,易遙整個人才算清醒過來。


    “叫惜君過來一起用早飯。”


    “是,世子。”


    沒一會,惜月就帶著惜君過來了。三人習慣性的坐在了自己平常坐的座位上,慢條斯理吃起來。


    ”讓你們辦的事做的怎麽樣了?“易遙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惜君見惜月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大喝了一口碗裏的皮蛋瘦肉粥,才緩緩說道,


    ”我找了好幾個京都有名的工匠,讓他們按照您給的圖紙進行改造,如今已經差不多要搞完了。“


    說完,又啃了一個肉包子,才繼續道,


    ”至於您讓定做的桌子和工具,也都按您的要求跟鋪子裏的老板說清楚了,應該用不了幾日,就可以看到成品。“


    惜君說完也不再抬頭,幾乎是把整個頭都埋進了碗裏,吃的不亦樂乎。看樣子今日的早飯應該是甚合他意哈!


    易遙見此便把視線轉移到了惜月身上,正好,惜月剛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副邀功似的表情說道,


    ”世子,我跟你說哦,我隻花了你給我的一半的銀子就買下了咱酒樓需要的人員,至於那掌櫃呢帳房先生,也都麻煩易伯聯係好了,隻等咱們酒樓開業了。“


    “好樣的,交給你們,小爺就是放心。”


    易遙聽完兩人的匯報,心情大好,忍不住誇獎了一番。而後又想到什麽般,淺笑著說道,


    “酒樓就叫”雲仙居“,到時讓人去做個好看一點的匾額;至於廚子的話,我想著惜月手藝好,可以招幾個聰明機靈的學徒,教一教他們,等他們出師了,惜月就負責看著,怎麽樣?“


    當然,這句話是問惜月的。


    惜月自然很開心,這是自家世子對她的信任和培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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