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要進入到黎明前最是昏暗的時刻。


    本是寂靜的聯軍營地突然響起撕心裂肺的唿喊:“敵襲!是敵襲!”


    原靜川聽到動靜忙從床上翻身而起。


    沒想到竟是對方先動手。


    聯軍慶幸昨日聽了原靜川的話做好了準備,否則這突然的敵襲真就叫人束手無策了。


    很快,譚大將軍指揮手下火攻,霎時間聯軍的營地火光衝天,聯軍迅速抵禦,兩軍即刻膠著一團,打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聽到遠方的動靜,一位身著黑紅鎧甲的士兵迅速奔向主將,“報,雙方已經交戰,地點在聯軍營地。”


    本靠坐樹下,支起一條腿閉目養神的暖陽瞬時睜開燦若星辰的雙眸,露出些許邪氣的神情。


    “走,該咱們會會敵人了。”


    一聲令下,侵襲軍數萬人即刻摩拳擦掌準備好了手邊的武器,騎上馬匹跟隨將領直奔事發之地。


    聯軍和慶越主軍雙方實力不相上下,此刻正是打得難分難舍之時,沒過多久,殘肢斷臂,折欄斷旗,濃煙滾滾,無處不透著戰爭的兇殘。


    火攻後留下兒濃煙四起,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雙方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招招式式都毫不留情,人人都殺紅了眼。


    原靜川自知自己武藝不精,正被人保護著要暫時撤離到安全的地界,等安全之後再距離戰場不遠處看著他們廝殺,此刻還是保命要緊。


    可就在這時,慶越兵馬從另一側又湧過來,原靜川震驚看去,領頭的是曹衝漢,看樣子是打算截住他不讓他走。


    原靜川咬牙切齒:“快保護我,不要停留趕緊走!”


    一隊聯軍立馬出來擋住了曹衝漢的攻勢,就是趁這機會,原靜川得以暫時喘口氣騎上馬。


    但曹衝漢哪裏會容到嘴的鴨子飛了,趕緊命弓箭手放箭射向原靜川,可因皇上要活捉原靜川,那箭的準頭也不是太好拿捏。


    就這麽猶豫著原靜川那狗賊越跑越遠,馬上就要徹底跑沒影兒了。


    就在兩軍交戰,戰鼓連天,狂風席卷之時,遠處漸漸有動靜襲來,恰好正對著原靜川要逃跑的方向。


    那一片黑壓壓的猶如颶風過境,鐵蹄激起滾滾沙塵,以極快的速度向戰場奔來。


    曹衝漢定睛一看,那是一片黑紅鎧甲的兵馬,兵貴神速,不可抵擋。


    可就是這樣,他心中驚疑不定,那是誰?哪來的兵馬?是敵是友?一串疑問在心中瞬間飄過。


    再看過去,對方軍旗上竟沒有字,緊接著曹衝漢便趕忙找尋對方主將。


    就在那片黑紅鎧甲出現之時,原靜川聽到動靜立馬瞧了過去,當看清是那片眼熟的黑紅後當即決斷換另一條路,可前有侵襲軍,後有慶越主軍,一時間竟找不到一條合適的逃跑路線。


    沒想到譚暖陽的侵襲軍來得這麽快,這才開戰沒多久她便帶人來了,原靜川又一次領教了侵襲軍的神速,看來譚暖陽待他進入聯軍軍營後便一直等在附近隻等著開戰。


    一會兒的時間,譚暖陽已帶人距離戰場隻有一裏地了,而曹衝漢也看清了全副武裝下對方的主將是誰。


    與此同時,暖陽縱馬手持長槍背負朝雪一聲令下震天響:“侵襲軍聽令,誅殺聯軍,捉拿原靜川!”


    慶越主軍與聯軍的戰場突入第三方勢力。


    不清楚情況的隻聽到了這一聲令下,而瞧清來人的曹衝漢差點激動的熱淚盈眶,是暖陽那臭丫頭!是他的好侄女兒!


    當即,曹衝漢開口命自己那一隊人與侵襲軍一同殺敵。


    不過沒一會兒,曹衝漢就覺得自己可能還真沒必要幫他這個侄女兒。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侵襲軍的路數好似不太像一般的軍營路數,跟西郊大營訓練出來的不太一樣,下手更加果敢狠厲,可能還比西郊大營的更兇悍一些。


    可這念頭一起便被他壓下去專心攻伐敵人了。


    暖陽確實並不需要別人幫她,她的侵襲軍所到之處戰無不勝,他們都是她親自訓練出來的,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侵襲軍每個人的水平。


    麵對聯軍,侵襲軍勢如破竹,將聯軍打得片甲不留,刀光劍影中是毫不留情的雙眼,信奉著侵襲軍一直的信條——見敵必殺!


    因為侵襲軍的加入,戰場局勢以極快的速度成了一邊倒的局勢,聯軍漸漸不敵。


    到了現在,聯軍主帥才明白原靜川所言侵襲軍的厲害,哪怕他心中再不信現在也不得不親眼所見,那是叫人內心不由自主生出恐懼的可怕。


    反觀慶越主軍,越打越疑惑,明明之前還雙方勢均力敵,怎麽這麽快局勢就變了。


    但他們都親眼瞧見了那些身穿黑紅鎧甲士兵的勇猛,看了後都不得不服,若是沒有他們,場上的局勢還要僵持許久。


    譚大將軍也知曉了侵襲軍的來臨,就在這同一片戰場之上,他親眼瞧見了自己女兒在戰場上的英姿颯爽。


    暖陽此刻正揮舞著長槍紮穿馬下敵軍的胸膛,一甩長槍,敵人的屍體被甩開,緊接著就往一旁在馬上要偷襲她的敵軍身上招唿,她從馬上一躍而起,長槍一揮,泛著寒光的槍頭直接將其首級砍下,再迴到她自己馬上後又接著攻擊下一個敵人,不知疲倦,眼中帶著漸起的興奮。


    聯軍主帥本是不想跟侵襲軍對上的,可惜他命不好,暖陽瞬殺了一大片敵人,露出的一片空地剛好把那聯軍主帥給暴露出來了。


    雖然那主帥身邊很快又有人補上了防守的位置,可惜,暖陽已經盯上了人,哪裏會容許敵人逃脫。


    暖陽帶著侵襲軍越殺越狠,叫那聯軍主帥身邊保護的人越來越少,那人甚至還叫了弓箭手,侵襲軍這邊反應迅速,盾牌手疊起屏障,保護暖陽迅速逼近。


    在不知不覺之間,聯軍主帥被侵襲軍包圍其中,成了一片孤立無援的角落。


    暖陽死死盯著那個此刻已經暴露了的聯軍主帥,一個飛身落入敵方,長槍不斷戳刺揮舞,刹那殺死一片敵人,就在這時有人在其背後偷襲,暖陽果斷右手朝背後一抽,朝雪鋒利的側鋒一揮直接將偷襲之人的雙眼劃破,那人正要嘶叫哀嚎時就被朝雪劃破喉嚨立時斷了氣。


    一手執著長槍,一手持著利刀,暖陽如入無人之境的直接拚殺進敵軍內部。


    那聯軍主帥頭皮發麻全身被冷汗濕透,到最後不得不嚎叫著跟暖陽對上,可惜他並不是暖陽的對手。


    當暖陽一刀砍下聯軍主帥頭顱之後,立於高台之上,直接用自己的長槍將那主帥頭顱插起,舉於高空,那頭顱從斷口流出的血液潑灑在地上,與泥土混做一團,散發著戰場上特有的腥臭。


    一時間,聯軍中薩朗士兵陷入群龍無首之境,臉上有著茫然,有著無措。


    就在他們愣神之際,暖陽的侵襲軍一直未停手,不斷砍殺眼前所見的任何一個敵人,不死不休。


    下一瞬,暖陽遠遠就瞧到了那邊逃跑的原靜川。


    當即露出一抹毛骨悚然的甜笑,下著殘忍的命令,手中朝雪直指逃跑的原靜川:“侵襲軍一隊聽令,活捉原靜川!”


    一瞬間,侵襲軍隸屬一隊的全體士兵將頭顱直直轉向主將刀尖所指方向,緊接著就如破籠的野獸衝向原靜川所在方向。


    暖陽將長槍上的頭顱用腳踹下,一旁的侵襲軍將頭顱撿起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木盒中立於暖陽身後。


    “把頭放好,我們要奪迴失地了。”


    那名侵襲軍得令,自然會保護好手中裝頭的盒子,其他的侵襲軍則繼續殺敵,隻要失地未奪迴則絕不停手。


    遠處的譚大將軍見自己女兒上馬往自己這邊跑,便停下胯下之馬。


    “下官見過建威大將軍。”


    暖陽也沒下馬,直直的就在馬上問候她爹。


    “寧遠將軍辛苦,帶領著侵襲軍這支神兵扭轉乾坤,斬下了敵軍首級,本將軍定會在戰報上言明寧遠將軍之功。”


    “末將多謝大將軍,聯軍主帥首級已得,侵襲軍接下來的任務是要將失去的兩座城池奪迴,不知建威大將軍接下來作何打算?”


    譚大將軍眉頭一挑:“我這邊兵分兩路,一隊人去追原靜川這個叛賊,其餘人會同我一同前去收複失地。”


    暖陽揚起肆意的笑意:“既如此,末將的侵襲軍便同大將軍一同出發。”


    譚大將軍派曹衝漢去追原靜川,那些失去主帥、原靜川也逃跑的聯軍潰不成軍,很是渙散,有不少人投了降。


    慶越主軍和暖陽的侵襲軍暫留原地清掃戰場,將戰俘和死去的兄弟們都處理了一番。


    趁著這個機會,譚大將軍忙拉了自家閨女私下聊幾句。


    “你這···侵襲軍?”


    暖陽看了自己爹一眼,壓低了聲音:“之前先皇和皇上給我的試煉,現在試煉已成,就是這麽來的。”


    譚大將軍想起先皇還在時有次跟自己提起過,但後來先皇駕崩,聖上繼位後再沒人提起過,他便給忘了這迴事,沒想到這試煉竟是一支數萬人的軍隊。


    這場戰役他親眼所見,侵襲軍的路子怕是自己女兒親自操練的,到處都是他女兒的身影,身為父親,心中很是自豪。


    “對了,軍旗怎麽無字呢?”譚大將軍自瞧到侵襲軍後,軍旗上是大咧咧的空白,現在閑下來才想起。


    “這便是侵襲軍的特殊,侵襲軍呢,聖上是徹底交給我了,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這名字還是我自己取的,至於沒有旗號,侵襲軍由我掌管,直接聽命陛下差遣,自然不會像西郊大營那般標識清楚,也能隱蔽些,所以沒用那些細枝末節的。”


    “惠陽那場的援軍是你吧,我算了算日子,時間差不多能對上。”


    “是我。”


    “那邊胡將軍如何了,惠陽離我們這很遠,消息不好傳。”


    “原靜川那狗賊在惠陽城內藏著掖著,藏了不少兵力,遠比明麵上暴露出來的多幾番,胡將軍不備,之前被打得沒法了才求了援軍,幸虧我帶人到的及時,那原靜川最後派了全城七八成兵力就為了徹底絞殺胡將軍,剛好我帶人到了將胡將軍救下,那時候胡將軍身邊已不足萬人,反正我走之時惠陽城已平安攻下,另外還有一隊援軍當日晚點也抵達了,惠陽王府還有百姓戰俘那些的都胡將軍和援軍在處理。”


    “胡將軍沒事就好,那之後你們便是同我們一起奪城?”


    暖陽點了下頭:“皇上下令,我們與主軍匯合後便同主軍一同行動,不過,聖上也說了,侵襲軍行動不受主軍指揮,所以啊老爹,咱們父女兩個現在都是一軍主帥,咱倆要平起平坐了。”


    話到最後,暖陽笑得狡猾,那副嘴臉瞧得譚大將軍想抽她,最後手癢了癢還是收迴去了。


    “你這丫頭片子,皇上是在給你鋪路呢。”


    譚大將軍身在官場多年,也是懂得皇上這命令的用心。


    暖陽這丫頭終歸不會在那四五品官中徘徊,武將想要上去,得有軍功,爬的越高越要出彩。


    現在暖陽手握侵襲軍,譚大將軍眼光毒辣,那侵襲軍全軍皆是精英,接連兩場征戰都極是出彩,到時這場戰役結束,滿京城的目光都會投注在自家閨女身上。


    原本譚大將軍還想暗自幫扶女兒一番,沒成想這事兒暖陽她自己也能辦成,皇上也有心為其鋪路,真是吾家有女初長成啊,老父親很是感慨。


    暖陽也是知曉皇上的意思的。


    見戰場打掃的差不多了,留下人手安置戰俘後,兩軍並行,向著被聯軍搶奪了的失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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