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時日度過了月餘。


    一日,薩朗國發生了一件大事。


    當原靜川知曉盟友桑圖赫的近況之時,桑圖赫因被隱隱排除奪嫡之爭又被國主責罰,他的諸位兄弟不斷對他落井下石,眼看自己苦心經營的勢力要被他們摧毀,難以忍受、心中燃起無盡憤恨的桑圖赫直接做了一件震驚全國甚至影響了周邊小國的事——弑父奪位。


    對,他造反殺了國主,將一種慣愛給他落井下石的兄弟們殺了個七零八落,有幾位因得了桑圖赫逼宮的消息,著急忙慌的逃離國都,可好不容易將自己勢力傾巢而出又破釜沉舟的桑圖赫怎會輕易放過他們。


    桑圖赫的這一次逼宮被百姓們稱作“血夜”。


    那一夜,整個國都都火光萬丈,整座皇宮哀嚎徹夜,粘稠的血液甚至將城牆“裝點”,散發著濃腥惡臭,凡是異己皆被鏟除,逃跑的也派人前去追殺,想來不日便能得到處理幹淨的消息。


    桑圖赫散發著極致的癲狂,用自己手中的劍刺死了國主,將他釘在了龍椅上,他還嫌不夠,把劍抽出後又接連不斷的戳刺在國主肥碩的身上,直至國主咽氣,桑圖赫還似不知滿足的將劍紮在國主身上。


    當他滿意後,國主早已麵目全非。


    桑圖赫麵露嫌惡,一腳將死去的國主踹下龍椅。


    老國主死不瞑目又麵目全非,桑圖赫絲毫不在乎死去國主布滿恐怖的眼神,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龍椅上。


    看著眼前能看到的風景,桑圖赫由內而外的生出極致的滿足。


    不,這還不夠。


    桑圖赫的野心並不會止步於此。


    原靜川得到了桑圖赫逼宮後成為新任薩朗國主後反應並不大。


    而他手中的這份消息正是桑圖赫親筆寫給他的,信件的末尾上書“朕已登頂,願助你一臂之力”。


    原靜川捏著信紙,視線投向了身前的沙盤,眼神中流露出絲絲寒意。


    他的反擊,要開始了。


    在暖陽他們這些將領的清剿匪患之途終於進入平緩期時。


    畢竟匪患的參與者曾經還是普通的良民,甚至在不久之前還是匪患的受害者,現在皇上派兵清剿他們,有些人便心生恐懼,自發的從“箬竹”的控製下逃離。


    有一就有二,自發逃離“箬竹”的人不在少數。


    “箬竹”自然不會允許有人違抗自己,有些逃跑的人還是被捉拿殺害,當做了殺雞儆猴的活靶子,但想要逃離的心還是在那些曾經是良民的百姓心中蔓延。


    漸漸,逃離“箬竹”的人更多了。


    “箬竹”的天地玄黃四部將消息匯總包括逃跑了多少人都統計出來上報給了原靜川。


    原靜川拿到消息,底下的手下還以為主子會震怒,卻見主子好像反響平平。


    於原靜川而言,“箬竹”的作用就是製造動亂,引那些愚昧無知的平頭百姓為他所用,不過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東西,逃跑了那些便還有其他的在,原靜川並不在意那些逃跑的人,隻要“箬竹”不滅便能一直運作下去。


    不過,“箬竹”控製的那些人也該有些其他妙用了。


    原靜川露出了點點殘忍的笑,將一些話叫身邊的手下吩咐了下去,又提筆寫了什麽,叫人送出惠陽。


    就在暖陽他們清剿匪患之時,漸漸的在所到之處聽聞了一些荒謬的話語。


    但總結下來,大概的含義也就是“真命天子在西南”。


    對於朝廷而言,這就是無稽之談,更何況他們都明白西南方向指的就是惠陽,也就是原靜川。


    動動腦筋想想也知道這是原靜川用來惡心人的謠言,可奈何朝廷知道內裏緣由,可百姓們並不清楚啊,再加上最近的匪患確實侵擾了百姓的安定,加上“箬竹”長久又有目的的把控風向,一些百姓們便信以為真,相信了慶越真正的天子來自西南。


    可西南麵積甚廣,那麽多人誰才是那位“真命天子”呢?


    “箬竹”便在此刻發揮了作用,扮做普通百姓,逐漸引導民眾將目光放在了原靜川身上。


    一些地處偏遠消息閉塞的百姓便對此信以為真,八卦著皇宮權貴的秘辛豔史,想起了西南惠陽府城現在是誰的轄地,原靜川的名字就這麽的出現在人們的口中並漸漸傳播開來。


    當暖陽從韓銘傳來的消息知道了原靜川和“箬竹”的所作所為後,身上的殺氣更濃,身邊的士兵都不敢輕易靠近,生怕引爆這位寧遠將軍的怒火。


    “穆海,告訴韓銘,既然原靜川如此不要臉,那我們也不必客氣了,哼,好一個箬竹,給我殺光為止!”


    暖陽陰沉著臉,眼神冒著兇光。


    穆海問道:“大理寺和刑部那裏用不用······”


    暖陽恢複了漫不經心,輕撫著自己的朝雪,“反正該搜集的證據都到了手,悉數都傳迴了京城呈給了聖上,那剩下的那些秋後螞蚱留著也無甚用處,瞧著就讓人不快,既然是敵人,何必再留,除非是能拿捏原靜川的,其他的也不配活著。”


    穆海領命傳消息給在點絳樓的韓銘。


    韓銘帶著雲衡、孟祁然帶著手下照做暖陽的話。


    而暖陽也帶兵對匪徒的攻擊更加迅猛,自家主將都這麽威猛,手下的兵馬也愈發果敢向主將的風格靠攏,凡是暖陽這隊兵馬的所到之處,“箬竹”皆是草木皆兵心生退意,可暖陽哪裏會這麽仁慈的放過他們呢。


    被惹急的暖陽可不是好對付的。


    很快,“箬竹”引起的匪患騷亂終於漸漸平息。


    不過流傳在街頭巷尾百姓口中的話語卻不是那麽輕易就能一夕之間消除的。


    匪患因暖陽等人而平息,但他們在沿途之中確實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


    原靜川的名字被越來越多的百姓所知曉。


    暖陽猜測,原靜川這個狗賊怕是要玩兒一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戲碼。


    “躲在惠陽那貨真的打算玩兒這出嗎?”葛婷揮著手中的流星錘問向旁邊的華水謠。


    華水謠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收勢,看了看不遠處的暖陽的側臉,轉迴頭對葛婷說道:“我聽暖陽的意思,原靜川那人怕是這麽打算的。”


    葛婷湊近了些:“你覺著他能成嗎,我咋一直覺著他這是癡心妄想呢?”


    華水謠翻了個白眼,手指在葛婷額頭上點了一點:“你也沒感覺錯,原靜川就是在癡心妄想,尤其是他的敵人裏有暖陽在。”


    葛婷朝華水謠撅了撅嘴表達了點點不滿又說道:“宋默說接下來我們就要迴京了,我是覺得匪患差不多平定下來了,可你也聽了那些百姓都不斷嘮著原靜川的事,暖陽他們不管嗎?”


    華水謠抱著手臂歎了一口氣:“你以為暖陽不氣嗎,她現在聽到原靜川的名字就恨不得這人直接曝屍荒野暴斃而亡,一路上她也聽到了不少,心裏頭早煩了,要不是不能對無辜百姓動手,我看她都把那些嚼舌根的人拉出去砍透了,聽說宮裏傳信讓我們平定了匪患後先迴京再議,雖然有關於原靜川的事沸沸揚揚的,但要動這包藏禍心的狗東西確實需要從長計議,這一點,現在返迴京城也沒錯。”


    暖陽那邊,幾位帶隊的將領匯合說著自己這隊的成果,待得到傳信說要返京,暖陽他們幾個將領倒也沒說什麽。


    一聲令下,全體步入返京的路途。


    然而,就在他們迴京的路上,薩朗又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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