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我又沒犯法又不是囚犯你們憑什麽抓我!!”


    大清早,京城之中便有多家官員響起了同樣的唿喊,餘音繞梁,綿延不絕,分外刺耳。


    原遜英下令,逮捕了多位官員,毫無征兆,由原劭煒親自監督,帶兵收押,一時間,刑部大牢滿了不少。


    那些被帶走自家掌事人的官眷們涕泗橫流,哭天抹淚的喊“冤枉”,可惜,原劭煒毫不動搖,帶著人兵分幾路,把父皇交給他逮捕的名單從上到下一個不留全抓了,時間挺早,有些還在睡夢中,軟玉在懷的就被拐著胳膊壓著頭顱拽走了。


    鬧得動靜大,家家戶戶大街小巷都在伸頭看熱鬧,人才被逮捕,門口就聚集了不少百姓胡扯瞎聊。


    有幾位官眷脾氣硬,直接帶著家人上報衙門狀告當朝皇子無故抓人,冤枉好官,罪不可恕,要求原劭煒立馬放人,這下子連衙門口都熱鬧了。


    但,衙門緊閉大門,任人在外如何敲鼓吵嚷大喊都不為所動。


    那些官眷見衙門都不管這些,心中有些泛涼。


    連一個時辰都沒到,滿京城都在傳原劭煒官官相護胡亂抓人,連衙門都被把控其手,他人如何喊冤都不聞不問。


    這個流言一出,今日本是休沐不必早朝,一些個官員都從家中跑向宮裏頭要求麵見皇上,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奈何原遜英早知如此,命莫公公叫人一個都不許放進來,一個都不見。


    莫公公盡忠職守,把原遜英的大殿守得嚴嚴實實,一個蒼蠅都進不去。


    那些官員見皇上不見他們,直接轉戰原劭煒的宮殿,奈何人皇子殿下壓根不在宮裏頭。


    而此刻原劭煒在哪呢?


    “晚輩見過江尚書。”原劭煒對著刑部尚書江卓霆恭敬一拜。


    江卓霆和藹一笑,“殿下不必如此,倒是折煞老夫了,該是臣向殿下行禮才是。”說著,江卓霆對原劭煒一拜。


    如今的江卓霆早已年過六十,但依舊和年輕時一樣,像個“鐵麵羅刹”,不過隨著時間的沉澱,倒是更加儒雅。


    原劭煒是打心底尊敬這位刑部尚書的,畢竟從這位江尚書上位起,凡是經過他手的案子沒有一件冤假錯案,哪怕頂著多方勢力的施壓也從不鬆口,隻為世人討迴應有的公道。


    “那就言歸正傳,”原劭煒正經起來說起正事:“此次抓捕的這些人皆屬原靜川安插於朝堂中的暗樁,想必父皇已經同大人說過了,現在名單上的人已皆數落網,看來原靜川很快便會動作,還望江大人萬事小心。”


    “請殿下放心,老夫明白,既然進了刑部大牢,就沒有能全須全尾大搖大擺離開的人,那些階下囚,臣一定時刻緊盯,不放走任何一個。”


    與此同時,收到消息的原靜川暴怒非常的把房中的一切砸的粉碎。


    那些暗樁,他布置在朝中的暗樁,居然有七成悉數落網,全部栽在原遜英和原劭煒手中,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為什麽之前毫無動靜,我不是派人叫你們盯緊宮裏的動向嘛,現在究竟是怎麽迴事?!”


    原遜英充滿血絲的雙眼如瞪死物的盯著跪地縮成一團的手下,不斷質問著他。


    那雙眼很是冰冷銳利,那手下暗暗打著抖,壓下心中的恐懼不敢抬頭的說道:“迴、迴主子,我們的人已經時刻緊盯了,但原遜英和原劭煒十分狡猾,不知是何時布下的計劃,今早抓人毫無苗頭,而且去抓捕的人手並非宮中禁軍,而是原劭煒直接抽調的西郊大營的兵馬以及他自己的人手,沒有知會任何人,所以我們的人也無從得知他們這次的行動,而且他們抓了人就直接往刑部送,我們的人也無從插手。”


    “西郊大營?”原靜川咬著牙一字一頓,顯然是恨極了西郊大營。


    也是沒想到,原遜英已經給了原劭煒可調遣西郊大營兵馬的權利,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他已經打算立原劭煒為太子並給予了兵權?


    不行了,他不能再等。


    暗樁被抓七成,他在京城中的勢力必將損失,要把他們都處理了才行,而且他也不能再待在京城,不然一旦有人受不住刑部大刑,把他供出來,那他就真的插翅難逃!


    原遜英閉了閉雙眼,再睜開時便對跪著的人下令,“你,即刻叫守在京城外的兵馬偽裝後製造混亂,我要借機逃離京城往惠陽方向跑,再派人想方設法潛入刑部,一定把那些被抓的處理幹淨!”


    原遜英不敢耽誤,拿上需要的東西便等候城外的信號彈,指揮著手下處理需要銷毀的東西。


    來得及,一定還來得及!


    看著大火盆中不斷焚燒著東西而燃起的熊熊火焰,原遜英突然想起了譚夫人的麵容。


    他有多想帶她一起走,可是現在要是他分神去鎮國公府把她帶走,那勢必會耽誤,他不能賭,也不敢賭。


    下人們不斷奔走,抱著手中的東西就往火盆中丟。


    就在這時,一聲來自京城外的信號彈衝向高空綻放出一簇紅色的煙火,青天白日的很是明顯。


    等待的原靜川立馬縱馬奔出惠陽王府,一隊人就跟在他身後。


    路上的行人心驚膽戰的慌忙躲避,差一點就要殞命在鐵蹄之下。


    而京城的城門外,本在盤查進出京城的守城軍,遭遇了來自遠方的箭羽,原靜川的兵馬發動了襲擊。


    城門口的軍官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箭羽紮成刺蝟倒地身亡,進出城門的百姓們因驚恐而喊破了喉嚨,四濺的血液沾染到他們的麵龐,很燙,很腥。


    屬於惠陽王的兵馬皆裝扮成了兇悍的賊人,猶如兇暴的匪徒從遠方縱馬衝向城門,僥幸活著的軍官連忙關起城門,吹響敵襲的號角燃起代表敵人入侵的狼煙,迅速向百姓唿喊迴家躲避,衝向宮中報告事端。


    黑煙滾滾燃起,百姓的爭先恐後的逃竄。


    軍官將城門關起,惠陽王兵馬直接開始撞門。


    咚!咚!咚!


    一聲聲的,就像是催命符。


    而京城的總共四個城門,此刻都是同樣的遭遇。


    原靜川帶著人往南邊的城門跑,他計劃,在城門被撞開的瞬間帶人衝出城門,而那些偽裝後的兵馬便闖入京城燒殺搶掠,造成人禍之象,印證“箬竹”向世人散播的天子昏聵、天降大災之言,為了今後做準備。


    惠陽王的兵馬玄鐵兵早已受他控製,他們見到他自然會順他意思做事。


    這場騷亂就是為了他能逃離京城的開端。


    但這一切必須迅速,守城軍和禁衛軍都不足為懼,可西郊大營的兵馬一旦抵達,他便可能走不了了。


    南邊的城門遭受的攻擊比其他三個城門都大,這是原靜川逃跑的路線,守城軍遇襲本就是措手不及,頑強抵抗一番後,在城門內的一名守城軍突然背後一涼,一柄長劍從他的後心處刺穿他的身體,他眼睜睜看到劍穿透他的身體,還來不及迴頭看,那劍就果斷抽出砍斷他的頭顱。


    一具屍體倒地的動靜並未引起抵禦城門的守城軍的注意。


    然,來自後方的偷襲並未停下。


    原靜川騎於馬上,冷酷的一揮手,“殺。”


    他身後的一隊人便向前方南城門內的守城軍發動攻擊,慘叫聲和飛濺的血液叫人不寒而栗。


    與此同時,南城門也在不斷地全力撞擊之下不堪重負的洞開。


    來自南城門外的兵馬高聲唿喊向城門內衝去,並自發分出一條道,恭迎著原靜川出城。


    原靜川馬不停蹄,帶著人就往南城門外衝。


    可是,天突降狂風,裹挾著塵土糊人眼,飛揚的塵土叫人難以前行,看不清前方。


    好不容易等風力減低,原靜川果斷帶人繼續往城門外跑。


    但在縱馬跑出三丈遠後突然勒馬,他胯下的馬匹突然被勒停而抬高了前蹄,待馬蹄落下,原靜川在迷茫的飛塵中看到不遠處有一大片黑壓壓的陰影,叫他不得不停下前進的步伐,想要看清那究竟是什麽。


    待揚塵終於變淡下沉,原靜川壓住心中的驚疑,麵色不變的向對麵喊話。


    “譚小姐怎麽在這呢?”


    而騎馬立於原靜川對麵的人正是譚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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