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表情未變,眼神中帶著幽暗與危險,仔細看了眼東燭她才鬆開自己的腿。


    東燭掙紮起身,表情很是猶豫,像是在心中做著鬥爭,看暖陽的眼神也不斷躲閃,最後還是張了張嘴:“原靜川他,他原本就對突然崛起的點絳樓很感興趣,想要試著收入手中,他是打算買下來的,作為搜集消息的場所,為此便派人前去暗中查看一番,知己知彼才能用最好的價格買下來,可是卻沒想到點絳樓內高手遍布,隻是尋常打手都各個身懷武藝且都不俗,我們的人沒急著動手而是迴去稟告,原靜川這才下令讓我們刺探點絳樓的老板究竟是誰,沒想到幾次三番都沒得逞,原靜川對此很生氣,便不斷派我們攻擊點絳樓,一直到···直到您將我們的人都殲滅,唯有我逃出來那次,原靜川便下令不再攻擊點絳樓。”


    “也就是說,原靜川知道點絳樓是我的了?”暖陽直勾勾盯著東燭。


    東燭點了下頭:“是,我、我脫身後迴去便告訴他了。”


    暖陽眼神微眯,難怪那次在馬球場旁的樹林裏遇見原靜川時他的態度有些古怪,原來是因為此。


    但這就很奇怪了,原靜川居然沒對她下手,在她麵前甚至隻字未提,以原靜川道貌岸然陰毒的性子,為何都沒再對她下手,而且武鬥會她贏了桑圖赫,武鬥會也沒見他有在中途動過手,明明她贏了,桑圖赫聯姻就會失敗,他們設計鎮國公府的計劃就會失敗,可原靜川竟沒有動她,而是跟桑圖赫會麵計劃給她哥下藥,讓桑雅茱爬上她哥的床,好馬都不吃迴頭草,這原靜川竟然讓已經接近譚浩賢失敗的桑雅茱再次發揮作用,原靜川對她的態度究竟是怎麽迴事,暖陽有些沒想明白,也將自己的疑惑提出來。


    旁邊的掠影聽了東燭的敘述以及暖陽的疑惑,心中也覺得有絲說不上來的古怪,讓他也不自覺往前走近,想聽聽東燭會怎麽說。


    東燭飄忽,最後還是咬牙開了口,“他,他曾在您八歲左右就對您感興趣,下令搜集關於您的消息給他,但因為鎮國公府的勢力,我們的人根本查不到您的多少事,但他一直都沒放棄,後來您出去遠遊幾年,他也派我們的人跟蹤,但您直接銷聲匿跡,我們的人遍尋不到,他還因此大發雷霆,而且,這次桑圖赫要求娶您還有武鬥會的事讓他極其憤怒,他把房中的一切都砸毀發泄了一整夜,而且在您贏了桑圖赫後他好像還挺高興的,但看到您和那位叫陸宴鳴的男子抱在一起時表情又陰沉的可怖,武鬥會才結束他就叫我查陸宴鳴的消息······”


    掠影心中驚疑不定,看向暖陽的側臉,心中暗想該不會是原靜川看上譚小將軍了吧,越想越覺得原靜川對她的態度不太對勁。


    暖陽麵無表情的盯著東燭,問出口的話很直接,“原靜川想對我做什麽?”


    “······他想把您搶走···占為己有······”


    “那他設計鎮國公府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因為我,還是別的?”


    掠影沒想到譚小將軍竟會這麽冷靜,對她也是刮目相看,這個問題確實也很重要,如今隻知他是想動鎮國公府來動搖民心,但既然他對譚小將軍的心思不簡單,那其背後深藏的原因也不得不讓人深究。


    誰知,都交代到此了,東燭卻突然閉口不答,緊咬著下唇不吭聲。


    暖陽一腳踹向他的胸口將他擊出一尺遠,東燭滾了兩圈停下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下一腳,我會瞄準你的眼睛。”


    暖陽根本不跟他囉嗦,隻撂下這一句,但卻讓東燭很害怕,他自己也不是沒對別人動過刑,若是踢在眼睛上,他的眼球會爆開的,他不敢賭譚暖陽會不會真的這麽做。


    東燭咳嗽幾聲,從地上撐著手肘狼狽爬起身坐在地上。


    “咳咳——原靜川,他其實就是個瘋子,他想設計瓦解鎮國公府動搖民心是一方麵,但其實他真正的意圖其實——其實是因為譚夫人!”


    事已至此,東燭便破罐子破摔,一吐為快。


    “原靜川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早在多年前我跟著他後就知道他就是個變態,他一直暗中思慕著譚夫人,不承認譚夫人已經成婚的事實,一直喚譚夫人叫江箬涵,那時明明他才十歲,卻像個變態一樣讓我們搜集譚夫人的一切,一張帕子,一隻珠釵,戴過的戒指項鏈耳環,用過摔碎的茶杯,衣服的一片一角,讀過的書,偏好的茶點,好多好多,數不勝數的讓我們全部搜集給他,他將那些都西全部放好在一間密室裏,每日都要進去待許久,我們所有人都不得入內,而且我曾經不小心瞟到過,他袖子滑上去後露出的一節手臂上帶著滿滿的刺青,他十分警覺的把衣袖拉好還環視周圍,我躲得快才沒叫他發現,雖然那時我們離得遠,但我還是看清了那個圖案,都是箬竹葉,一個個的挨得很緊,有新有舊,應是不同時間刺下的。”


    “你們是如何搜集我娘的東西的?”


    “鎮國公府戒備森嚴,我們的人根本靠近不得,所以我們派了一個暗樁混入鎮國公府當撒掃的下人,雖然消息依舊不好傳遞但聊勝於無,總能得到一鱗半爪。”


    “我爹的書房呢?”


    “鎮國公府書房附近重兵把守,她從未接近過。”


    “那人是男是女,年歲幾何,姓甚名誰。”


    “是個女子,應是三十五歲左右了,姓嚴。”


    “就你供述,‘箬竹’也是原靜川建立,你都幫他在‘箬竹’做了什麽?”


    “我隻是幫他傳話,對天部的成員轉述命令,幫他處理有異心的人,其他的我都未幹涉過。”


    “‘箬竹’控製人、收編人員的時候可會用藥物?”


    東燭瞬間瞪大雙眼,沒想到暖陽會問這個問題,“···會。”


    “什麽藥?”


    “叫迷夢。”


    “他是否派人去追殺調查‘迷夢’的人?”


    “這件事原靜川雖不是派我前去,但我知道確有其事。”


    “你還聽命桑圖赫嗎?”


    “聽。”


    “桑圖赫與原靜川究竟交易的什麽?”


    “皇子他隻要皇位,原靜川答應皇子會用他的勢力幫他掃清威脅,皇子借一部分勢力供原靜川驅使。”


    “也就是你們這些皇室暗衛?”


    “我們是其中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散落在‘箬竹’。”


    暖陽還問了他一些問題,幫她梳理了一直以來的一些疑惑與猜測。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暖陽便退下不再問話。


    一旁的掠影讓人把剛剛暖陽問話東燭的內容都記錄下來,這些也會作為證言呈給皇上。


    結合東燭吐露的所有消息來看,原靜川不僅貪婪還很瘋,這麽多年來暗地裏做了不少事,甚至還垂涎鎮國公府的兩位女眷,組建“箬竹”,視百姓如草芥,簡直寡廉鮮恥喪盡天良!


    掠影見目前問得差不多了,便讓人把東燭帶下去,他和暖陽一起去麵見皇上。


    走在兩人一起走出幾步時,暖陽突然停下,迴頭問了東燭一個問題。


    “‘箬竹’的‘箬’,是誰的‘箬’?”


    東燭很是頹唐,“···是譚夫人的‘箬’。”


    得到答案,暖陽轉身就要走。


    “譚小將軍留步!”


    暖陽沒迴身,隻微微側頭,“說。”


    “原靜川曾在您滿月時送了您一件禮物,是對來自薩朗的琉璃杯,皇子曾告訴過我,是原靜川專門請皇子幫他選的,皇子為他送來了很多,原靜川挑選了許久才選了其中一對送給兒時的您做滿月禮。”


    琉璃杯?


    這件事暖陽從未聽家裏人提起過。


    “我會親自查證。”


    話音剛落,暖陽便抬腿走了,掠影也跟著離開,東燭被再一次灌藥關押到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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