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點絳樓的五樓氣氛有些詭異。


    男女分坐兩處,相隔有些遠。


    華水謠和葛婷將暖陽一左一右緊緊夾住,三人在寬敞的軟榻上擠成一團,兩人做惡狠狠裝逼問著中間的暖陽。


    “老實交代,這狗男人是誰?大晚上的居然來這兒,”華水謠伸著鮮紅的指甲勾著暖陽的下巴,猶如吐著信子的蛇,說著話還輕嗅了幾下,“好啊,還是來喝酒的!說說吧,你們究竟是什麽關係?”


    葛婷也在那嚶嚶嚶的附和道:“是啊,這男的誰啊,要是他逼迫你,我就把他對半折斷!”


    “折斷?!不用了,你還是好好把他給我留著吧!”暖陽趕緊搖頭,生怕葛婷說到做到現在就去掰折了陸宴鳴。


    華水謠敏銳的抓住字眼,“留著?你們這關係——不簡單啊,還是老實說吧,瞧瞧那邊,”長指甲朝另一方向一指,“看,那男的已經被雲衡他們團團圍住,要是想保他周全,就老實點!”


    暖陽抽空瞄了一眼陸宴鳴那邊,就見陸宴鳴同是天涯淪落人,也被團團圍住,被四個大男人問東問西,就差把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遍了。


    給抬眼迴看她的陸宴鳴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暖陽隻能先應對麵前兩位難纏的“女壯士”。


    “咳咳,他呢,叫陸宴鳴,我們相識多年,如今兩情相悅,以上。”


    暖陽說得極其簡短明了,華水謠和葛婷卻非常不滿足。


    “小丫頭,糊弄我們呢,你是不是省略的太多了,過程呢?我們要聽過程!”


    也許是酒意上腦,暖陽被她們這樣追問著也不太抗拒,倒是把她和陸宴鳴如何相識、發展過程、近況都大概說了說,簡單易懂。


    華水謠這才明白,原來當時在仝戌暖陽那句“早晚會知道”的人就是這個叫陸宴鳴的公子。


    “你們竟相識這麽久,該不會以後還會成婚吧?”葛婷想得有些跳躍,話說得暖陽一愣。


    發完愣,暖陽緩緩一笑,“不過是水到渠成,若不出意外的話。”


    “你真認準這個人了?萬一還有比他更好的呢?”華水謠還是想再問問。


    “比他好不見得合適,更何況他各方麵都挺突出的,要找到比他好還能與我相配的,應該挺難的吧。”


    華水謠一臉無語,“你這是在拐著彎子誇自己吧。”


    暖陽狡黠一笑:“知道就好。”


    話音剛落,暖陽便站起身來往陸宴鳴那邊走。


    “你們幾個也差不多點,跟審問犯人一樣。”


    孟祁然馬上追著調侃:“呦,心疼啦?嘖嘖嘖,這對兒有情人就是不一樣,剛剛陸公子還跟我們說不要為難你,活該你們在一起,真默契,好酸呦~”


    “差不多行了,本來也沒想瞞著你們,隻是覺得現在說有些早,誰知道你們幾個今天都在,這不就遇到了嘛。”


    雲衡馬上怪叫起來,“還‘早’?!你們都相識這麽久了我們作為你的好朋友竟然今天才知道,哪裏早了?!”


    暖陽眼神朝他一橫,說著:“我樂意。”雲衡頓時漏了氣,乖乖坐下喝茶。


    暖陽在陸宴鳴對麵的座位坐下,撐著下巴跟他說道:“他們六位是我遊曆的幾年遇到的好友,很是誌同道合,宋默、華水謠、葛婷他們三個與我都在西郊大營,韓銘、雲衡、孟祁然就在宮外做事,六位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既然遇到了就好好認識一下吧。”


    “你能遇見這些朋友,很好。”


    “當然,能遇見他們,是我的榮幸。”


    六人也沒想到暖陽會這麽直白的說出這種話,這無疑是對他們極大的認可,以至於看向陸宴鳴都覺得順眼多了。


    畢竟六人一直將暖陽當做兄妹、姐妹,在他們看來暖陽從來都是那朵高貴美豔的嬌花,現在竟有個臭男人冒出來拱這朵花,心氣兒難免不順。


    現在好了,六人被暖陽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哄好了,也是真好哄。


    就在這時,一旁柱子上裝飾的搖鈴響了。


    暖陽他們警覺的看向搖鈴。


    “怎麽了?”陸宴鳴頓時感覺氣氛不對,忙開口問道。


    “有人來攻擊點絳樓。”宋默開口解惑。


    “嗬,倒真是會挑時間。”華水謠一聲冷笑,手指已經按耐不住的撫上腰間的鞭子,不過卻沒有動作。


    六人都將視線投注到暖陽身上。


    暖陽雖有些慵懶的撐著下巴,但眼神中流露的冰冷卻十分的危險。


    “今日心情甚好,卻有這種不長眼的來掃興,”站起身來揮手掃了下裙衫,“既然找上門了,怎能給他們迴去的機會呢。”


    六人跟著起身,看著暖陽走向一旁的刀架,拿下屬於她的環首刀,便跟著就要下樓。


    經過陸宴鳴時,暖陽偏頭淺笑的看他,“樓下危險,就待在這吧。”


    話音剛落,暖陽便帶著人出去了。


    陸宴鳴有些擔憂,他相信暖陽一定有能力應對,但他還是會擔心,擔心他心儀的小姑娘,他不想她受傷,怕她疼。


    果然,待暖陽他們來到點絳樓的後院之時,樓內的打手正與一群黑衣人對峙,黑壓壓的一片,看架勢才剛開始。


    暖陽毫不猶豫便飛身攻入其中,一腳就將一個就要偷襲得手的黑衣人踹飛,那黑衣人向後砸去撞倒了一片,被人好不容易接住後噴出一口鮮血接著便暈死過去。


    其餘黑衣人見了,頓時將手中劍刃指向暖陽。


    但暖陽怎會留給他們反擊的機會呢?


    刀刃即刻出鞘,當即揮砍向敵人,血液噴濺而出,如落地的紅梅。


    韓銘他們也加入其中,不斷擊殺著黑衣人。


    暖陽的刀法高深如入無人之境,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死於她手。


    夜色昏暗,今日是下弦月,後院四周雖有零星點燈,但還是不夠亮。


    可暖陽的刀卻不斷泛出銀光,如冬日冷雪,透著寒意。


    反手持刀將一人抹了脖子後便繼續持刀攻擊下一個。


    那月下翻飛的身姿配以沾血的麵頰,猶如來自深淵的羅刹。


    在那群黑衣人中,有一人趁著月色看清了攻勢最猛的女子的臉,頓時驚詫的差點握不住劍。


    是她!那人這樣想著。


    黑衣人在以十分快的速度減少,這人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還是保命要緊,直接順著天空黑雲飄過的一瞬逃遁。


    剩下的黑衣人都毫無所覺,暖陽眼尖的看見有人跑了,直接喊道:“東北方向有人逃了,追!”


    打手領命,五人直接追了出去。


    暖陽便不再注意,繼續將手中的刀隨著招式揮出,腳下步子微轉,留下的隻有敵人的殘肢。


    有黑衣人想要退縮,但韓銘他們也沒有給黑衣人留下絲毫機會。


    華水謠直接長鞭一卷,把一個就要爬上牆頭的黑衣人扯下來,上前直接扭斷他的脖子。


    待華水謠迴頭,空地上就隻剩最後一名黑衣人跪倒在地,暖陽的刀刃就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很是冰冷的瞧著他。


    暖陽也沒有廢話直接轉為刀背將其敲暈,留下了唯一的活口。


    就在這時,那追出去的五人迴來了。


    “主子,那人將我們甩掉跑了。”


    “甩掉了?”


    “是。”


    “無事,下去休息吧。”


    “是。”


    韓銘走上前問暖陽:“這人要如何處置?”


    暖陽平靜地垂眼看向倒趴在地的黑衣人,“把他扒光了全身上下仔細搜一遍,嘴裏牙齒舌下也仔細查看以防藏毒,好好審問究竟是誰幾次三番侵擾這裏,別讓他死了。”


    “明白。”韓銘招手,兩人上前將那活口抬了下去。


    “陸公子?!”葛婷突然的叫喊,引得暖陽韓銘他們都看向她,順著她看得方向,便見到陸宴鳴就站在不遠處,平靜地迴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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