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漢與林縣令迴來後,火速按照搜出的賬簿和山匪頭子提供的信息全縣搜查,這幾天有不少人被押入大牢,無一不在喊冤,其中就有陳小姐的爹還有林縣令的親家公。


    現在的牢房可熱鬧了,陳小姐見自己爹被抓了,不住地朝爹哭喊,奈何兩人的牢房特意被安排的相距甚遠,哪怕陳小姐再朝著欄杆外努力伸著手臂、再如何唿喊自己的爹都沒用,林縣令的親家公廖父也在牢裏被架著走時經過了自己兒子和女兒的牢房,也就是被關了許久但一直沒宣判具體罪責的廖氏和廖廣福,一兒一女見家父也被帶進牢裏,也不顧自己身上的狼狽嘴裏喊著爹。


    廖父剛開始還沒認出這兩個衣衫淩亂麵如枯槁還發如稻草的一男一女是誰,聽到他們的聲音這才知道兩人是自己孩子,剛想迴身去找他們,但被架著他的衙役一攔根本過不去,還被拉去很遠的牢房。


    至於為何這兩人也會被抓進牢裏,那當然是賬簿名冊“榜上有名”了。


    林縣令自從賬簿中見到廖父的名字以及那不止一筆的雇傭記錄,還有那前幾天才關進牢裏的妻子和妻弟,腦子就一陣天旋地轉,十分悔恨當初是如何瞎了眼竟娶了廖家媳婦,當初媒婆將廖氏誇得天花亂墜,現在想想那時輕易相信的自己簡直蠢笨如豬,這麽多年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接著又十分後悔自己要是平日多關心些家裏,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事發生,當即他便下定決心徹底做一迴大義滅親!


    凡是在賬簿上出現的本縣的人全部挨個被拉上堂提審,那公堂之上的驚堂木拍了又拍,又派人去將每個人的底子查清楚是否還有別的案子在身,果然不出所料,這些人平日裏就暗中囂張跋扈壞事做盡,還有百姓聽聞這些人被抓來縣衙門口敲鼓報案的,都是些被這些人欺淩脅迫傷害的可憐人,從前被威脅的不敢報官,今日的了仇人被關押的消息全都來上報冤情了,一時間桃花縣縣衙引來無數看熱鬧的百姓和不斷來報案的人成了全縣最熱鬧的地方。


    由曹衝漢的副將陳澤帶隊去的玉林縣也是如此,陳澤用將軍派人抄錄的賬簿名單挨個找到了玉林縣內雇傭山匪謀財害命的人,也全部被玉林縣令下牢判刑。


    暖陽這段時間沒有湊熱鬧,在跟曹叔和林縣令了解了案情進展後,她就成天往外跑,去的地方正是玉湘樓以及陸宴鳴的家。


    去玉湘樓找喬姨喝茶聊天,聽她說說喬家還有什麽商鋪,有興趣的就帶著護衛去逛逛,買了不少東西。


    去陸宴鳴家,喬父喬母很是喜歡這個小姑娘,喬子良和被兄姐告知原由的喬子雲也很是守禮以禮待人,倒是王氏跳脫的性子很對暖陽的口味,她與王氏玩得道歡,不過暖陽來喬府找得最多的還是陸宴鳴。


    她知道陸宴鳴快要考試了,也沒鬧他,隻是在他書房裏安靜地待著,經他同意,陸宴鳴讀書寫文時,她就從書架上拿下幾本感興趣的書,斜躺在軟榻上一頁頁翻著,沒有任何動靜,早上在縣衙用完早膳後來,晚上用晚膳前走,有時喬家人還熱情的將她留下吃過晚膳才離開。


    暖陽也說不上來為何會如此,反正比起去別的地方瞎逛,她更願意在陸宴鳴書房待著,哪怕什麽話都不說,隻是安靜地看書,這樣都可以。


    比較了解外甥並且關係不錯的小舅喬子雲也對此景感到稀奇。


    據他觀察了解,自己這外甥其實外熱內冷,冷不是冷酷,是冷靜,他一直都覺得陸宴鳴太冷靜了,對什麽事都反應平平,麵上的熱也是對他們這些親人關懷親熱,對外人那叫一個冷酷無情,跟存了千年老冰的冰窖一般,逼得外人退避三舍,可這姓譚的小姑娘卻能大搖大擺直接進了外甥的書房,要知道就算喬父喬母還有自己姐姐都不敢輕易進入,這小丫頭倒是進得自然,陸宴鳴也沒將她趕出來,任由她在裏麵待一天,啊啊啊啊啊——!這什麽?他搞不懂啊!!


    這邊喬子雲抓耳撓腮想不明白,那邊陸宴鳴倒是樂意暖陽願意來找自己。


    他知道,距離暖陽要離開桃花縣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最近縣裏熱鬧,他也知道縣衙處理了不少人,隨著案件將要結束,這偷跑出家的小姑娘終會隨著曹將軍迴京,她能來,他高興。


    學累了,他便抬眼靜靜地看向在軟榻上看書的她,她感官很敏銳,隻要視線掃到她就能迅速被她捕捉到,見是自己在看她,她便微微朝他笑笑又接著埋頭看書,很安靜,眼前的畫麵也很好看。


    自己書架上都放了些什麽書他很清楚,他看書的偏好都比較艱難晦澀,一般小姑娘都是不喜歡看的,暖陽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這也是沒想到的。


    讀書累了抬眼看看她,心情都變好了,鬆快了不少。


    這日,刑場上有幾人要被砍頭示眾,陸宴鳴和暖陽結伴在很近的地方看著他們行刑。


    這幾人中除了罄竹難書的廖廣福以外還有他爹廖父,另外還有陳小姐的爹,其他幾個除了山匪中的小嘍囉還有就是其他幾個犯事兒諸多的犯人,連著十多個今日要全部行刑,一邊等候的劊子手們早就準備好了。


    周圍百姓從官府告示中得知這些人犯了大事,各個惡貫滿盈,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醃臢事兒,今日見這些惡人要被砍頭都前來圍觀,將刑場圍得裏三層外三層,嘴裏喊著痛快。


    也能明白,這些百姓裏有多少人受過這些惡人的迫害,逼得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有的人不得不負債累累被那些人賣兒賣女,還有冤伸不得,現在這群惡貫滿盈的人要被問斬誰人心中不痛快!


    周圍百姓的唿聲很高,暖陽與陸宴鳴也隻是靜靜看著刑場,看著激動的百姓們。


    刑場之上,不乏涕泗橫流告饒哀嚎的人,各個眼中充滿悔恨,至於究竟是悔什麽恨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林縣令見午時已到,請示了在旁坐著的曹衝漢,見他點頭,林縣令當即一聲令下:“行刑!”


    劊子手們手起刀落,一顆顆頭顱不斷落地,這些惡人的髒血噴濺流淌,結束了這一場罪惡。


    看著眼前的一切,暖陽和陸宴鳴都瞧得仔細,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萌芽。


    行完刑,曹衝漢和林縣令迴縣衙收尾,畢竟,牢裏還關著兩個還活著的重要山匪,這兩人曹衝漢都是要押迴京城,將詳情稟明聖上。


    叫“箬竹”組織,竹葉玉牌,去向不明的龐大財物,衡南城起始集結的江湖人士,山匪,這些都需要一一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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