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沒了,玉湘樓中也恢複了熱鬧。


    周圍人圍繞在暖陽身上的視線久久不散,都在好奇這小姑娘是何身份,居然敢與縣令的妻弟叫板,實在是厲害!


    暖陽也沒管他們,她朝前走了幾步,彎身一手將紮在地上的鋒利匕首抽起,嘴裏讚歎了一句:“不錯。”


    老板喬婉婷走向暖陽,麵帶恰當的微笑:“多謝這位小姐解圍,要不是有小姐的阻攔怕是這鬧起來的動靜會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但到底是我們玉湘樓給小姐惹了麻煩,聊表謝意與歉意,今日小姐在本店購得的所有東西費用都免除,那帶去官府的如果需要證人證物,我一定義不容辭悉數奉上。”


    這老板的性子果然合自己口味。


    暖陽緩和了麵容,臉上又重新掛上活潑可愛的表情:“好說好說,不過舉手之勞,要是真想感謝我,費用免除就不用了,要是都給我免了,我與剛剛那攤爛泥有何區別,隻要幫我把東西好好包起來就行,我都要送給家人,幫我都包好看點!”


    爛泥?!喬婉婷一臉詫異後又不住點頭:“爛泥?確實像。”這時喬婉婷臉上的客氣才變得更加柔和,與暖陽也親近了幾分。


    “放心,我們會將小姐購置的東西都包裝妥當,派人送到府上,不知小姐貴姓,府上在何處,也好在下派人將貨品送去。”


    暖陽右手兩指捏著匕首刀刃搖了搖,惹得喬老板和身後的兩個護衛心驚肉跳,被他們逗笑的暖陽才促狹的說道:“我並非本地人在此地並無住處,不過近日住在縣衙處,我姓譚,到了報我的姓就行。”


    接著暖陽將匕首的手柄遞向喬婉婷,麵上有些嬉皮笑臉:“怎麽,不怕我與那爛泥是一夥兒的?”


    喬婉婷微笑搖頭,“我相信譚小姐與那人定然毫無幹係。”


    暖陽點了點頭:“這匕首也是你們店中的東西,我挺喜歡的,也一起買下了,好有那地上留下的痕跡,修繕的費用也算上,別客氣。”


    朝後揮了揮手,身後兩個護衛就將暖陽挑選的東西一並拿上去掌櫃的結賬。


    暖陽提醒了一句:“匕首就不用包了,我直接拿著就行。”轉頭又問喬婉婷。


    “不知這匕首喬老板是從何處所得,我瞧著還挺喜歡的。”


    “是西南鑄劍大師製得。”


    “西南啊,有機會一定去拜見一番,這匕首瞧著就是件好東西。”


    “也是譚小姐有眼光,與這匕首有緣分,它是今日剛擺出來的,能夠被譚小姐挑選上也是好的。”


    暖陽從管事的手中接過匕首,拿上與其配套的刀鞘,很是喜愛的把玩了幾下,就將匕首收在腰帶上放好。


    接著,暖陽就笑著將頭轉向門外,“這匕首我很喜歡,就是不知在外看了許久的人有沒有機會供暖陽新得的匕首試個刀呢。”


    喬婉婷有些驚訝的將視線順著暖陽看的方向瞧去,就見一人邁步進了玉湘樓。


    這人眉目如畫、氣質清冷,帶些書卷氣但清風徐徐並不古板,真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啊!


    喬婉婷看到來人便麵露驚喜:“宴鳴,你怎麽來店裏了?”


    暖陽保持著表情看著這被喬老板喚名“宴鳴”的少年郎,眼底透出些與以往不同的光彩,轉瞬即逝,不留一絲痕跡。


    她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笑著詢問喬老板:“不知這位是?”


    喬老板熱情介紹著:“譚小姐,這位是我兒子,名喚陸宴鳴,”接著她又將頭轉向自己兒子,“宴鳴,這位是譚小姐,剛剛譚小姐幫我們解了圍,你可好好替娘謝謝她!那邊有人叫,娘要去忙了,你幫娘接待下譚小姐。譚小姐抱歉,失陪了。”


    暖陽表示無礙。


    陸晏鳴麵上帶著淺笑,彬彬有禮的對暖陽行了一禮:“多謝譚小姐為在下娘親和店鋪解圍。”


    乍然聽到他的如沐春風般清泠的嗓音,暖陽眉頭微微一挑。


    她抬頭直直的盯著他,臉上的笑更加燦爛而乖巧:“小哥哥,你真好看。”


    對麵的人顯然一愣,但又很快恢複:“謝謝。”


    “你剛剛都在門外看到了吧。”暖陽對自己的感知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陸宴鳴倒也真誠:“是,姑娘的武藝,很厲害。不過,那廖廣福確實是縣令的妻弟,平日四處仗勢欺人,他家人還有嫁人的姐姐都很縱容他,林縣令有些懼內,還望譚姑娘小心。”


    暖陽眨了眨眼,笑嘻嘻的:“小哥哥,你對那廖家的了解嗎?”


    陸宴鳴搖了搖頭:“並不十分了解,不過,廖家人是縣裏租戶,家中有很多房產店鋪租給商家,那廖廣福經常帶著人挨家挨戶收租子。”


    “那他家應該還挺有錢的,怕是個地主吧。”


    接著,陸宴鳴就直直的盯著暖陽的眼睛,停頓了片刻:“有傳言,廖廣福收租子時出過人命,但好像被廖家處理幹淨了,廖家的底子也不一定幹淨,不過,這些都如我剛剛所說是傳言,究竟是不是確有其事,就需要譚小姐去考證了,也許對譚小姐有幫助。”


    暖陽歪了歪頭:“小哥哥怎麽就確定我會查廖家呢?”


    陸宴鳴領著暖陽去了玉湘樓後方的院子,引著暖陽在一樹下站定。


    士兵都不用暖陽使眼色,很是貼心的將衙役帶遠。


    一個俊俏少年和一玉琢少女就這樣站在樹下,遠遠瞧著,很是賞心悅目。


    陸宴鳴將暖陽拉來這裏也沒有廢話:“這裏是桃花縣,對百姓而言縣衙老爺就是父母官,令百姓能更好的生活是縣令的職責,廖家的事流言已久,在林縣令迎娶了他夫人之前就存在,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這一切都需要有人來查證。”


    暖陽笑得狡黠,“那還是原來的問題,你怎麽確定,我會查。”


    陸宴鳴深深地看著比自己矮小的小姑娘,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就是湧上了一個直覺,確認好自己的想法,他便朝暖陽搖了搖頭:“這隻是我的一個直覺,我隻是單純覺得譚小姐不會這麽做,不過,到底要不要查在下並不會強求於姑娘你,一切由你來決定。”


    “真的?不管我查不查你都不會怪我?”


    “不會。”


    暖陽笑著看著他:“這算是信任嗎?”


    陸宴鳴神色認真:“是。”


    隻是一個字,就讓暖陽心中平添了些愉悅:“好,廖家,我查。”


    這話剛說完暖陽就將話頭一轉,“就是不知,小哥哥是否會擔心我呢?”話說得輕佻,讓那翩翩小公子突然頓住,嘴唇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這樣子很是戳中了暖陽的笑點,直接展顏笑了出來。


    陸宴鳴就垂目看著麵前的少女,午後的陽光透過樹枝點點射在少女的嬌顏上,讓少女白嫩的肌膚更加耀眼,令人覺得這少女就該像太陽一般活得恣意瀟灑,他就這般看著她,眼底的光漸漸深沉。


    許久,陸宴鳴才迴答了像陽光的暖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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