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官員家來接送自家少爺小姐的下人還是有些眼力界兒的,這一身紫色官袍,又姓譚的,可不就隻有鎮國公一人嘛!


    這些有眼色的下人都紛紛給自己主家報信去了。


    聽著自家下人的匯報,各位官員主家都麵色奇怪。


    這都是什麽事啊!?何時發生的?怎麽現在才知道,之前都幹什麽去了?


    鎮國公不是武將嗎?譚家不是世代從軍嗎?


    怎麽這譚家小公子到書院讀書啦?


    難道譚家到這代要換路子走了?


    這可能嗎?


    簡直荒謬!!!


    有些大人幹脆不相信,招來自家孩子要問問清楚。


    結果可想而知,這才知道譚家少爺在今年三月之時就入了淳仁書院讀書,要問孩子為何都過了四個月但到了如今作為爹、娘的自己才知道,得到的答案倒是挺統一。


    “我又跟他不熟,夫子和監院也說傳閑言碎語不是君子所為,應時常注意言行,否則要扣分。”


    ···這哪能算是“閑言碎語”,這很重要的好嘛!


    大人們暴起,但內心深處又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事兒好像確實沒什麽好說的。


    諸位大人內心掙紮,根本猜不透鎮國公是什麽想法,有的幹脆放棄了。


    一位官員聽了下人和女兒的話,卻沒什麽表示,隻說天色不早就揮退他們,之後便神色如常的迴到書房之中。


    端坐在書案前,寫下一個紙條,取一信鴿將紙條塞在它腳邊的小筒裏,將其放飛。


    黑夜之中,一直信鴿飛入一家青樓後院。


    院中侍衛抓住信鴿,取下了小筒,迴身走入房中,恭敬的將小筒雙手奉上。


    對麵的人一言未發的打開小筒取出內裏的紙條。


    輕掃一眼,啟唇說道:“這種事,我早知道了,還用他說。”


    侍衛聞言請示:“主子可需屬下做些什麽?”


    那人放下手裏的東西,站起身來走向窗邊,看著窗外紙醉金迷,引人醉生夢死的街道,淡淡開口:“不用,還不到時候。”


    看著主子的背影,侍衛知道並不需要做出答複,現在的主子隻需要安靜。


    到了第二天,“鎮國公家少爺到淳仁書院讀書”這件事就如海中投石,壓根沒帶來什麽影響。


    隻不過還是有人心有疑惑。


    掰著指頭算算,如今這譚家大少爺快十歲了,鎮國公也到了該培養繼承人的時候,總不可能指望才七、八個月大的譚家小姐吧。


    管他外麵紛紛擾擾,譚家溫馨依舊。


    譚大將軍順利完成公務,得了幾日假期。


    幾日沒見到媳婦兒和女兒十分想念,額,臭小子也算一個吧。


    一家人又聚在了小暖陽房間。


    七月中旬時不時出現高溫,三伏天熱起來可不是開玩笑,除了穿著清涼以外屋中最少不了的就是冰塊。


    好在慶越國已經掌握了優質便利的製冰技術,冰塊已經非常廉價,百姓自己都可以製冰,所以到了夏日,慶越最不缺的就是冰塊。


    小孩子體熱,所以在小暖陽房中也放著冰盆,一家人玩鬧著也不覺得熱。


    小暖陽四肢朝上的躺倒在榻上的竹席上,竹席打磨的十分光滑,一點不會紮傷小孩子嬌嫩的肌膚。


    小暖陽怕熱,譚夫人就給她穿了無袖的褂子和及膝短褲,薄薄的一層,連小襪子都沒有穿。


    譚浩賢就趴在小暖陽旁邊,輕掰開小暖陽下巴。


    他迴來後就聽娘說小暖陽長了兩顆牙,昨天沒來得及看,現在終於有機會。


    往妹妹嘴巴裏望去,入眼的就是門牙處冒出半截兒的兩粒糯米小牙,還沒完全長出來,白白的,看起來很可愛。


    “娘,這兩顆牙是不是還沒完全長出來啊,看著挺短。”


    “是還沒長全,小孩子長牙有的快有的慢,但一顆牙最少也要一個月左右,你像你妹妹這麽大的時候也是一樣。”


    “那妹妹的牙全部長出來要多久啊?”


    譚夫人算了算時間:“怕是要兩、三歲了吧。”


    “那妹妹現在能嚼東西了嗎?”


    “軟爛的可以,像是麵條之類的。”


    “那這罐藥是什麽?妹妹生病了嗎?”


    “你妹妹長牙的時候牙齦腫了,她難受的咬手,就請大夫開了藥膏。”


    “長牙還會牙齦腫啊。”


    “是啊,要長牙前嘴裏的牙肉會癢會腫,不舒服就會咬手緩解,你妹妹現在愛到處爬抓東西,手很容易髒,免得病從口入,就要塗這藥膏清涼消腫。”


    “娘,我小時候也這樣嗎?”


    譚浩賢很難想象自己小時候是什麽樣。


    “是,但是你牙齦沒那麽容易腫,就是也愛咬手。”


    看著母子倆相親相愛的一問一答,譚大將軍又寂寞了。


    滿臉幽怨的譚大將軍手裏抓著小暖陽的布偶玩具,都快委屈成一條大狗狗了。


    挨挨蹭蹭的在地毯上膝行到小暖陽旁邊,“女兒啊,你長大以後一定要成為爹的貼心小棉襖,不然你爹我真的會孤單寂寞冷啊!可千萬記得別長成你臭哥哥這樣,居然堂而皇之搶我媳婦兒,爹的心都痛啦!”


    爹,你在旁邊這麽近,當我和娘聽不到嗎——譚浩賢。


    ······丈夫又犯病了怎麽辦?好急——譚夫人。


    母子倆一臉無語,都不知該對這樣的譚大將軍說什麽。


    “爹,孩兒去書院學習,半個月才能迴家兩天,讓我和娘親近親近怎麽了?”


    “那你怎麽不跟你老子我親近親近啊?”


    “昨天您騎馬送我迴來時不是親近過了嘛。”


    “······你當你爹我傻嗎?”


    “啊?爹你在說什麽,孩兒聽不懂。”


    “臭小子你就裝吧你!”


    躺在竹席上的小暖陽瞧著視線上方的爹和哥哥你一言我一語的互懟著,以為是什麽有趣的事,兩隻小手就啪啪鼓掌,口中發出笑聲,兩顆沒長全的糯米小牙都隨著笑容露了出來,全身都在扭動,看起來開心極了。


    “小暖陽這麽開心啊!”


    譚夫人看小丫頭這麽開心,也挪到她身邊逗她。


    父子倆聽到小暖陽的笑聲都暫時休戰了,手裏拿著玩具企圖將小暖陽引到自己身邊來。


    “來來來,小丫頭到你爹這裏來,我有你喜歡的小布偶哦!”


    “小布偶算什麽,小暖陽到哥哥這邊來,看我手上是什麽?是你喜歡的手搖鈴和彩色麵具。”


    譚夫人也加入了戰局:“小暖陽,看,這是你最喜歡的潑浪鼓,聽聽喜歡嗎,喜歡就到娘這裏來!”說著手上轉著撥浪鼓發出輕脆聲響。


    小暖陽不斷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周圍還這麽熱鬧,整個人都十分興奮,直接把自己團吧團吧翻身一起,竟自己坐了起來。


    小暖陽不知道為什麽圍著自己的人好像更興奮了,但不礙著她更高興,她就這樣坐著舉起雙手,將周圍不間斷的鼓聲鈴聲還有搖搖擺擺的小布偶當做奏樂一般跟隨著鼓掌叫好。


    “相公你看,小暖陽能自己坐起來了!”


    譚夫人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是啊,小暖陽真厲害!”


    譚大將軍將自己媳婦兒的話聽在耳裏,高興的將小暖陽舉高高,還在小暖陽嫩如白豆腐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就將小暖陽交給了哥哥譚浩賢。


    譚浩賢將妹妹抱在懷裏,像譚夫人一般輕輕搖晃她,麵上心中都為小暖陽高興,將她放迴竹席上坐著,繼續拿著手搖鈴不住地搖晃,用鈴聲吸引著小暖陽。


    他沒注意到的身後。


    譚大將軍向自己貌美如花的媳婦兒伸出了爪子。


    他一手緊緊地摟住了譚夫人按在懷裏。


    譚夫人差點驚叫出聲又生生忍住。


    譚大將軍看著懷中驚慌失措的媳婦兒,心中很是滿意,伸手將媳婦兒手中捏住的撥浪鼓拿到他手裏,貼近譚夫人耳邊。


    譚夫人被丈夫的動作弄得又是一驚,差點在兒子背後露餡兒,美目瞪向譚大將軍,用眼神問他做什麽。


    譚大將軍將聲音壓到譚浩賢聽不到的程度,唇與譚夫人的耳朵貼的近極了,低聲在媳婦兒的耳邊說道:“媳婦兒還記得剛剛說什麽了嗎?”


    譚夫人一頭霧水,疑惑自己有對丈夫說什麽嗎。


    隻聽譚大將軍這頭大尾巴狼又說道:“媳婦兒剛剛高興時不是喊了為夫‘相公’嗎?怎麽,想反悔?”


    譚夫人自己心頭一跳,隱約想起,剛剛,看到小暖陽坐起來時,自己好像確實,說了“相公”二字······譚夫人心中那個悔啊,想動又不敢動。


    “看來媳婦兒想起來啦,咱們小別勝新婚,不如就迴房歇息吧!”聲音帶著不容拒絕。


    “胡鬧!這青天白日的,你,你說什麽呢!?”


    譚夫人臉皮爆紅,那抹嫣紅入侵胸口。


    譚大將軍眼冒精光,也不顧譚夫人掙紮,摟著譚夫人邊朝外走邊頭也不迴的向兒子喊到“兒砸你就繼續陪你妹妹玩兒,累了就讓奶娘哄她睡就行,我和你娘有事要忙先走了!”


    語速那叫一個快,還未等譚浩賢反應過來兩人已經不見了,房中隻剩下自己和小暖陽二人,屋中一下變得空蕩蕩。


    一頭霧水的譚浩賢聳了聳肩,無所謂道:“你們不在更好,免得打擾我和妹妹培養感情!妹妹,你瞧,這是小蝴蝶,這是大老虎,這些布偶都喜歡嗎,喜歡哥哥再給你買。”


    而被譚大將軍拐迴房中的譚夫人,在他將院中的所有下人全部趕出去後,到頭來隻能任這大尾巴狼搓扁揉圓翻來覆去,雖天色正亮,房中卻沁滿無邊春色,當真是“小別勝新婚”,夫妻甜如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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