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人家門口,喬青黛左右打量著這兩家一模一樣的門戶。


    左澤低聲道:“這兩位就住在這邊,他們姓莫和李。”


    喬青黛點頭表示了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左澤抬手敲門。


    “誰來了?”


    眼見這個老太太的應答聲,她出來一瞧,發現是左澤在外麵不由地笑開了臉。


    “老頭子快準備一下!小澤來了!”


    見左澤旁邊似乎還站著一個嬌小的女同誌,她不禁加快快步:“小澤來得這麽早?”


    “莫奶奶,”他喊了一句,又低頭看著兩個小孩。


    左陽陽跟左牙牙好奇地打量著滿目慈祥的老太太,發現她今天穿得特別漂亮,衣服都是他們沒見過的款式。


    “莫奶奶!我們又來啦!”


    喬青黛微微一笑,大方從容:“莫奶奶,叨擾了!”


    “唉!外麵冷,快點進來!”


    她打開門就熱情地喊道,喬青黛也不露怯,抬腳就走了進去。


    “早就聽說小澤有個心儀的姑娘,可算是帶來讓我瞧瞧了!”喬青黛被她拉著坐在沙發上,聽到這話嘴角翹起,眼裏含笑。


    “他性子跟木頭一樣硬,我都擔心他追不到心上人了!”


    喬青黛掃了一眼左澤,開口:“他性子好,勤勞又能幹,我很喜歡。”


    說著喬青黛便拉過左澤放下的背簍,拿出了幾包東西:“這是我帶來的禮物,希望你們喜歡。”


    這禮物,他們都是算好的。


    她一半,左澤一半。


    反正迴來的這兩家隻有老人在家,並沒有小孩在。


    眼看著手裏軟糯的糕點,還有些掉粉。一些紅棗枸杞藥瓶子以及一大包上麵寫著湯料的東西。


    老太太在翻來覆去,滿臉的喜悅。


    “好好好!老婆子我就喜歡吃這些東西!”


    這糕點一看就不粘牙,想來應該不是用糯米粉做的。這小丫頭考慮得可真細啊,他們年老,已經不能消化那些黏糊的東西了。


    “您喜歡就好。”


    莫老太太看著還在樓上磨蹭的老頭子,不由得怒目:“我上去催催那個死老頭子!每次都這麽磨蹭!”“不急不急,”喬青黛跟著站起身來:“許是老爺子有什麽事要忙,我們不著急。”


    “這哪成啊?”那老太太利索地起身,先到院門外麵喊了一聲:“李老頭!小澤帶對象過來了!你們還不快點收拾收拾!”


    那被喊叫李老頭的人過了幾秒才應聲:“好嘞,我們馬上就過去!”


    那莫奶奶又非常麻利走上樓,半點不見老態。


    上麵隱約傳來敲門聲,過後便是她的抱怨聲。


    “你在幹啥呢……人好不容易帶著對象過來,你就是這樣…………”


    ”我這不是選衣服了嗎?”


    聽著樓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喬青黛忍不住輕笑了聲。


    抬眼就看到左澤擔憂地望著自己:“你還好嗎?”


    他生怕喬青黛緊張。


    “我挺好,倒是你……可別緊張了!”


    說著,喬青黛拍了拍他直成電線杆子似的背:“放鬆點,不然莫奶奶該取笑你了。”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左澤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才放鬆下來。


    “我是看出來了,”喬青黛瞅了一眼二樓的方向,上麵的對話還在傳來。


    一看就知道這對老夫妻過得還不錯,感情也好。


    左澤低聲和她說道:“雖是我爺爺的學生,但他們也就比我爺爺小了幾歲。”


    後來一家人去外地,才躲過了這一劫。


    不然也要落得跟他們一個下場。


    隻是不懂他們在外地遭遇了什麽,最終還是離開了子孫自己迴來養老。


    見男人神色複雜,充斥著悲傷。


    喬青黛拍了拍他的手寬慰:“一切都會好的。”


    左牙牙跟左陽陽,好奇地看著桌子上擺出來的各色點心和糖果,但並沒有動。


    喬姐姐可是說過,沒有主人家的同意,他們不得擅自動人家的東西。


    隻不過那香噴噴的點心,看著好好吃!


    上次來還沒有噠!


    左牙牙一直盯著,咽口水的次數都不由得變多了。


    不一會兒,門口那邊就傳來了動靜。


    有位老爺子領著一位穿著旗袍的老奶奶進來,動作優雅,氣質決然。


    喬青黛和左澤站起身:“李爺爺,李奶奶。”


    喬青黛微微點頭,也跟著幹淨:“李爺爺,李奶奶。”


    從容大方,不急不迫。


    “好好好!那裏”李老頭連聲心下,看著出色的喬青黛欣慰。


    他連忙塞過來幾個紅包,然後彎腰抱起了兩個小娃娃:“牙牙跟陽陽又重了點!”


    “李爺爺!”他們不舍得目光從點心上移開,脆生生開口。


    哄得兩位老人眉開眼笑,那優雅從容的老太太看著空無主人家的堂屋,擰眉:“莫老太幹什麽呢?也不下來招唿著……”


    左澤看了眼二樓:“在上麵收拾東西,我們不著急。”


    “一瞧就知道是莫老頭的臭毛病!見個重要的客人都要千打扮萬打扮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臭美!”


    “比我們還愛麵子!”


    喬青黛捂嘴笑了笑:“愛美知青人皆有之,莫爺爺有一顆年輕的心就由他去吧!”


    “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多久都等得起,李奶奶今天這麽漂亮,等會我們都能多吃兩碗飯。”


    “瞧瞧這話,甜到我心坎裏去了。”


    李奶奶白了一眼李老頭:“這老頭整天說我老都老了,還穿這麽漂亮做什麽?”


    “這不是怕你出去晃了人家的眼嗎?”喬青黛狀似擔憂:“您這麽好看,李爺爺擔憂些也是應當的。”


    “就你嘴甜”李奶奶笑彎了眉,又脫下了手上的手鐲:“我這也沒什麽好東西給你,這手鐲就當是我恭候你們的禮物,可莫要推遲了!”


    喬青黛目光看向左澤,見他微微點頭,這才收下:”長者賜,不可辭。那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見她落落大方也不小家子氣,李奶奶更加歡喜。她拉著喬青黛歎息:”我們這四個老家夥也沒什麽親戚在這,你們要是有空了就多出來陪陪我們!”


    然後又摸了摸兩個小孩的腦袋,從李爺爺的口袋裏摸出了兩個小銀鎖,掛到他們的脖子上。


    “好好長大,健健康康。”


    “謝謝李奶奶,謝謝李爺爺!你們也要長命百歲!健康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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