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安王府的後山處有一片海棠花林,此時開得正好,阿桃尤為喜歡,知道晚膳要在這裏麵的竹屋用時,一早就拉著春安四處跑著玩樂了。


    桑蘅嫵素來愛海棠,容琅便為她親手種下了這一片海棠花林,迄今二十餘年,海棠花開得也是一年比一年好了。


    天還亮著,長輩們在後廚準備晚膳,阮溱,容酌與容夕屬三人就在竹屋外麵坐著。


    他們不是一開始就是幹坐著等的,早先容酌與容夕屬想去廚房幫忙,還沒走進廚房就被直接轟了出來。


    美其名曰,大人的事,小孩別插手!


    桑蘅嫵擺擺手,隻讓兩人去好好陪著阮溱。


    三人這才歲月靜好般坐在了院內。


    容夕屬還是如過去一般關心著阮溱,詢問著她過去這段日子的情況。


    她雖然滿眼都是關心,但阮溱總覺得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似是不怎麽敢直視容酌。


    這是怎麽了?


    阮溱有些納悶。


    容酌與容夕屬姐弟倆的關係一直很好,容夕屬很寵容酌這個弟弟,同樣的,容酌也是真心愛護這位唯一的姐姐。


    出去一趟,怎麽感覺容夕屬與容酌反而生分了?


    三人在這裏坐了許久,容夕屬一句話都沒有與容酌說過。


    “阿酌。”


    想了想,阮溱覺得還是應該好好問問容夕屬,不過在這之前,她得把容酌支開。


    “嗯,怎麽了?”容酌正在替阮溱剝著鬆子,聞言看向她,目光蘊著溫柔。


    阮溱拉住他的手,杏眸彎起,軟聲道:“我想吃櫻桃。”


    “好。”容酌剛準備叫商陸去摘就聽到阮溱的下一句話。


    “我想讓你去給我摘,要好看一點的。”


    阮溱杏眸裏透著狡黠,拉起容酌的手搖了搖,“好不好?”


    她很少對容酌撒嬌。


    平常提的任何要求容酌都會滿足她,更不要說今日是少有的衝容酌撒嬌,容酌心裏最柔軟的那處地方當即就被戳動了。


    “好,我去給溱溱摘。”


    容酌寵溺地哄著她,“你與阿姐說會兒話,我很快就迴來。”


    阮溱笑著點點頭,又叮囑了一句,“多摘一些,讓阿姐和姑母帶迴去。”


    容酌全都應下。


    他將麵前剝好的鬆子放到阮溱麵前,又將阮溱膝上的毯子重新理好,“阿姐,勞煩你看著溱溱些,不要讓她把薄毯拿走。”


    容夕屬見阮溱的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忍著笑道:“放心,我一定看好小溱兒,你快去吧。”


    阮溱本想趁容酌去摘櫻桃的時候把薄毯拿掉,一直蓋著,她真是有些熱。


    如今容酌這麽說,有容夕屬看著她,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如願了。


    待那道修長的身影自視線中消失後,阮溱將注意力放到了對麵的容夕屬身上。


    “阿姐,阿酌現在不在這裏,你在想什麽,可以與我說說嗎?”


    容夕屬臉上露出幾分錯愕,旋即苦笑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


    阮溱能夠感覺到的,容酌自然也能有所察覺。


    他方才離開,一是因為阮溱想要他去摘櫻桃,為了滿足她,二是想著成全阮溱,明知這是一個支開他的借口,還是順著阮溱的意離開,將空間留給二人。


    他不在,容夕屬與阮溱說的或許會更多。


    “阿姐,你與阿酌……怎麽了?”


    阮溱眉眼透著一絲愁緒,她總擔心容夕屬因為什麽原因就此疏遠了容酌。


    容夕屬抿唇,定定地看向阮溱,片刻後,驟然出聲,“小溱兒,對不起。”


    嗯?


    與她有關嗎?


    阮溱唇角的笑意淡了些,她靜靜地看著容夕屬,等她將話繼續說下去。


    “當初我與你說,有了心儀的男子……”容夕屬緩緩說道,眼裏透著一股哀傷,讓阮溱跟著有些揪心。


    她抬手,覆在了容夕屬有些冰涼的手上。


    容夕屬迴神,勉強扯出一抹笑,“我不讓阿娘她們知道,是因為當初還沒有確認他的身份是否安全。”


    “現在想想,還好我沒有把他帶到你們的麵前。”


    容夕屬雙手緊握,眸底閃過一抹恨意,“他根本不是什麽普通人,他是南榮月瀾的兒子!”


    “為了完成他母親的大業,他蓄意接近我,目的是……”容夕屬抬眸看著阮溱,那雙往日裏自信張揚的鳳眸充滿著愧疚,“通過我來靠近你,給你下血蠱!”


    “小溱兒,若非當初你早已離開煜安王府,我就真的要帶他來見你們了。”


    “差一點……差一點我就害了你!”


    容夕屬悔恨不已。


    如果那時阮溱不是因為救宗政絮而導致舊疾複發,被萬俟玹錦帶迴無極境,她就真的要帶那個男人來煜安王府見桑蘅嫵和容琅還有阮溱了。


    她的身上帶了血蠱的引子,隻要一碰到阮溱,血蠱就會進入阮溱的體內。


    可以說,隻要她去見到阮溱,阮溱就一定會被種下血蠱。


    那不是普通的血蠱,是血蠱中最厲害的一種,中蠱之人會極盡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夕屬差點就成為了幫兇,幫著南榮月瀾害了阮溱。


    她一路看過來,自是清楚容酌有多看重愛護阮溱。


    如若是因為她害了弟弟最愛的人,她這輩子都將不會被原諒。


    因此容夕屬麵對容酌時才總有些不自在,都是因為愧疚。


    明曇……


    她與他的愛情,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曇花一現。


    偏偏她當了真,把他的蓄意謀劃當作了真情實意,她真是太蠢了!


    阮溱沒有想到容夕屬遇到的那人竟然會是南榮月瀾的孩子。


    那人與花簇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給她下血蠱。


    阮溱後背有些發涼。


    南榮月瀾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她的折磨。


    她真如那日所說,很後悔當初沒有把小小的她給掐死。


    南榮月瀾以為她會是威脅對付南榮沅渺最鋒利的武器,可沒想到她會間接讓她失去一切。


    血蠱……


    原來這是南榮月瀾的後手,就算最後不能成功,給她下了血蠱,也能讓她的報複得到快感。


    在她的眼中,阮溱不止是阮溱,是南榮沅渺,也是萬俟玹錦,更是容酌……


    殺了她,能讓太多人跟著一起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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