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來了?”阮溱靠在軟榻上,曬著太陽,神情有些倦怠,見容酌迴來,朝他伸出了雙手。


    埋在他懷裏,軟聲道:“阿爹與你說什麽了呀?”


    她調整了一下位置,舒服地靠在容酌的懷裏,心下感慨,還是家裏好啊。


    “皇伯父想讓我接替他的位置。”


    容酌隨阮溱一同躺在軟榻上,動作溫柔地吻過阮溱的側臉。


    “嗯?”


    阮溱抬眸。


    昭慧帝屬意容酌嗎?


    讓容酌當皇帝嗎?


    見阮溱神色複雜,容酌好笑地將手覆上她的眼眸,“我自是不想的。”


    如今的皇宮裏有他最親近的長輩,但這不能掩蓋它事實上就是一座精致的鳥籠。


    作為太後最疼寵的孩子以及昭慧帝最疼愛的侄兒,容酌自幼就看盡了那座皇宮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


    昭慧帝最愛的女人就是於其中香消玉殞。


    容酌怎麽忍心讓那座精美的皇宮困住阮溱。


    何況他本就無心天下。


    當了那天下之主,他還怎樣陪阮溱雲遊四方?


    聽到容酌的迴答,阮溱心下一鬆。


    如若容酌當了皇帝,那她就得是皇後了。


    皇後身份尊貴,可她不想做皇後。


    她不想不自在地活著。


    阮溱又想到了昭慧帝。


    他的年歲漸長,既然皇子中沒有一個能夠擔當大任,那這偌大的天下以後要交到何人的手中?


    等等!


    “阿酌,你當初認下佑兒,是不是想……”


    “是。”


    容酌點頭,將阮溱的手握在手心,“我會培養佑兒,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天下之主。”


    他的計劃早已詳細寫下,在他與容琅談話的那一刻,就由商陸交到了昭慧帝的手中。


    這天下之主的位置不一定非要是容家的血脈來坐,不管是誰,隻要能真正治理好這天下便足矣。


    “百裏家已然同意,將佑兒過到你與我的名下,從今往後,他就是我們的孩子,喚容肇。”


    容酌當初認下佑兒為義子並不是臨時起意。


    阮溱的命勢與天下息息相關,容酌就是那個穩定天下時局,陪伴在阮溱身側之人。


    可時局穩定後,還需要一個人去治理。


    佑兒前世就與阮溱有緣,隻是兩人的淵源遠不及如此,更早的要歸溯到萬俟蓁的那一世。


    萬俟蓁兒時於機緣巧合之下救過一隻白虎,將它自捕獵者的牢籠裏放生,讓它得以自然的老去。


    萬物皆講究蘭因絮果,萬俟蓁於白虎有恩,救它一命,便是一世。


    佑兒是那隻白虎的轉世,他生來就是要向阮溱報恩的,所以在見到阮溱的第一麵時才會與她那般的親近。


    起初容酌並不是很清楚這些緣由,認下佑兒隻是謹記當初惹空大師所說,尋一位天生就有帝王運勢之人人放在阮溱身邊長大。


    容酌有帝王運勢,隻是他的運勢太強,如若登基,帝王之氣籠罩,阮溱命太輕,壓不住。


    換一個孩子養在阮溱身邊,不僅不會傷害到阮溱,於阮溱的身子反而更加的有益。


    那個孩子,惹空直指佑兒。


    至於前世之說,卻是寧浮闕告知容酌。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容酌知道寧浮闕身份的不簡單。


    她不是簡單的浮生宮宮主。


    她身上有著許多的疑點,不過這世間,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可以給解釋。


    阮溱直起了身子,有些無措,“所以說,佑兒以後就是我們的孩子了?”


    連瑤夫婦二人是如此疼愛佑兒,怎麽能夠舍得?


    像阿桃,阮溱雖是將她當妹妹照顧,實際上卻是當女兒看的,日後她也會盡到所有母親的責任。


    而佑兒的親生父母尚在,這樣不妥當吧。


    容酌看出阮溱內心的憂慮,抱過她,輕聲道:“這事,是百裏家那邊先提的。”


    事實確實如此。


    不僅是百裏家先提的,還是佑兒的親生母親,連瑤提的。


    “她們竟也舍得?”


    容酌搖搖頭,“具體情況我不知,午後佑兒會過來,溱溱不妨到時再看看。”


    阮溱有些恍惚地點點頭。


    她確實很喜歡佑兒,見到的第一眼就很喜歡,如佑兒親近她一樣,她也會忍不住去親近佑兒。


    那孩子,著實可愛,那雙眼睛靈性十足。


    心疾沒治好前,她不敢提給容酌生一個孩子,不是她害怕,而是她擔心容酌害怕。


    那注定是不好的結果,如若真有孩子,阮溱舍不得留孩子與容酌兩個人在人世。


    心疾治好以後,她倒是有這個想法,不過江籬直接將她的希望給打碎了。


    她的身子早先虧空的太厲害,能恢複到與常人一般已是萬幸,至於孩子的事情,大可不必去想。


    最重要的是,江籬直接給阮溱扔了一個大消息。


    容酌早就服下藥,此生都不會有孩子了。


    阮溱知道的時候,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隻怪容酌做得太絕了一些。


    不管她能不能好,他這樣一來,注定以後就沒孩子了。


    真是什麽藥都敢喝。


    這事是在迴上京城的途中知道的,氣得阮溱整整一天沒理容酌。


    生孩子到底是往鬼門關走一圈,不,尋常人是走一圈,換作阮溱,留那了也不一定,容酌隻是不敢冒險。


    這事後,阮溱就再也沒有提過孩子的事情。


    孩子與容酌,容酌更加重要。


    “好,如若她們當真不舍,隻是迫於我們的身份,便不要將佑兒過到你我膝下,當幹爹幹娘也好的。”


    “小小的孩子離開爹娘身側總歸是有些可憐……”


    阮溱困意上來,聲音都有些迷糊了。


    “好。”


    容酌拍哄著阮溱,“睡吧,我陪著你。”


    看著阮溱入睡,容酌鳳眸劃過一絲複雜。


    他動作輕柔將阮溱側臉的發絲撥開,看著她仍舊有些蒼白的睡顏,心疼地輕輕吻過。


    他知道阮溱喜歡孩子,隻是喝下那藥,他從來不後悔。


    哪怕阮溱的心疾已經治愈,但她依然不適合有孩子。


    當年她不足月就被生下,先天不足,身子本就孱弱,後來又是諸多變故,身子脆弱,似乎一碰就碎。


    容酌隻想與阮溱白頭到老,孩子……隻能是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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