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撞擊產生的巨響傳來,阮溱抱著阿離的手一緊,轉身,有些警惕的往後退去。


    這裏會被發現隻是時間問題。


    不知上麵如今的情況,阮溱隻記得在她被拉下來之前,南榮月瀾一方是處於弱勢。


    如若是容酌先找到的,那她與阿離就是安全的,如若是南榮月瀾……


    這裏麵也沒有可以藏的地方,阮溱想,她大概很快又能見到萬俟蓁了。


    “溱溱!”


    率先走進來的是那道熟悉的身影,阮溱心下一鬆,剛往前走了一下,就被來人大力抱進了懷裏。


    阮溱第一次被容酌抱的那般緊,力道之大,讓她都感覺到有些疼。


    阿離早就跳到了地上,對著容酌親熱地轉來轉去。


    “溱溱,我的溱溱……”


    直到把阮溱抱進懷裏,容酌的心才算放迴了原處。


    雖然才過了四個時辰,但每一刻,他都猶如在火上烤一般煎熬。


    隻差一點,他就能抓到她了。


    明明都碰到了她的衣角,卻還是看著她被那藤蔓帶走。


    容酌隻有後悔與自責,為什麽他不再快一點點,隻要一點點,他就能抓住他的溱溱了。


    “阿酌……”


    阮溱迴抱住容酌,聽出他語句中的後怕,隻得將他抱得更緊一些,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沒事。”


    她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輕拍著容酌的後背,輕聲哄著,“你看,我一點傷都沒有的。”


    容酌抱著阮溱,緩緩鬆了力道,兩人分開,容酌仔細看著她,確認她真的沒有受傷後,又把人重新抱迴到懷裏,偏頭輕吻過阮溱的眼角,一下又一下。


    兩人在前方相擁,後麵的人則站在稍遠處,皆是鬆了一口氣。


    九方泠見阮溱安然無恙,心下一鬆,又見兩人的人親密之姿,眼底劃過一抹苦澀,別開臉,將視線放在前方那張寒玉床上。


    這些人裏,最自責的當屬楚安。


    容酌那時是為了救他才會離開阮溱身側,若非他武功不足,就不會需要容酌來救他。


    容酌不來,他就會時刻陪在阮溱身邊,阮溱也不會被那詭異的古藤蔓給拉走。


    好在阮溱沒有出事,不然楚安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裴……南榮月瀾呢?”


    安撫好容酌後,阮溱見周圍都是自己人,並沒有看見南榮月瀾的蹤跡,不由詢問道。


    不止沒有南榮月瀾,南榮沅渺與萬俟玹錦她們也不在。


    她剛問完,另一側又傳來一陣響動,是石門打開的聲音。


    阮溱狐疑地看了一眼那邊,又看了看那棵古樹,最後望向容酌等人進來的地方。


    所以南榮月瀾找到了進來的門,而容酌是強行破開密陵外的石牆進來的。


    難怪是要比南榮月瀾她們速度快。


    “她們來了。”


    容酌環著阮溱的腰,嗓音淡了些,沒有理會進來的人是誰,隻是護著阮溱往一旁走了幾步。


    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想來勝負已分。


    謀劃了這麽多年的南榮月瀾,敗了。


    “阮溱?”南榮月瀾眯眼看向阮溱,語氣有些不敢置信,“你竟然沒死?”


    都說密陵內的那些藤蔓是最好的殺人武器,她親眼看著阮溱被拖下去,是怎樣能夠活下來的?


    過去這麽久了,南榮月瀾竟然還是盼著她死。


    阮溱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南榮沅渺就忍不住冷聲迴道,“我家溱兒自是能長命百歲,隻有你這種禍害才會不得好死!”


    南榮月瀾猛然轉頭,瞪了南榮沅渺一眼。


    怎麽哪都有這個該死的女人?


    阮溱本意是忽視南榮月瀾的存在,聽到南榮沅渺那般說時愣了一下,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就是,你這個該死的老女人!”


    南榮沅渺話落,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正是萬俟玹錦抱在懷裏的萬俟歸荑。


    她見南榮月瀾轉而瞪向她,裝作害怕地往萬俟玹錦肩頸處躲,嘴裏念念有詞,“哎呀呀,老妖婆瞪人了,爹爹救命!”


    萬俟玹錦啞然失笑,抱著萬俟歸荑輕輕拍了拍,配合道:“歸荑不怕,我們不看髒東西!”


    阮溱眉心一跳。


    這家人,說話真是一個比一個毒。


    以前看南榮月瀾慣會隱忍,這會瞧她,都要控製不住臉上扭曲的神情了。


    阮溱不再看她,垂眸,就見目光裏出現一抹鮮紅。


    “怎麽傷著了?”


    阮溱執起容酌的手腕,心疼地說道:“疼不疼啊?”


    阮溱不怎麽敢碰那處傷口,那傷口在容酌冷白的手腕上極其的駭人,周圍都泛起了青紫。


    “不疼。”容酌反手將阮溱的手握在掌心,把她攬入懷裏,“小傷而已,不用在意。”


    阮溱眉心微蹙,並不讚同,自容酌懷裏掙紮出來,“小傷也是傷,容酌,你不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再說了,這是小傷嗎?”


    那麽大一道口子,怕是要留疤了。


    她算是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身體很是看重,一點傷都不舍得讓她受,對自己一點都不在意。


    見阮溱臉上帶了不悅,容酌有些慌亂,“好,都聽溱溱的,溱溱不生氣。”


    他抬手揉了揉阮溱微蹙的眉心,眼神柔軟,“溱溱替我擦藥好不好?”


    阮溱本也不是真的生氣,她隻是想借此讓容酌知道有關愛惜身體的重要性。


    她傷著了,他會心疼,可是他傷著了,她同樣會心疼啊。


    江籬自覺地將傷藥遞上,在心裏感歎,還得是世子妃啊。


    容酌手上那傷是被匕首近身所傷,傷口可不淺。


    那時阮溱失蹤,南榮月瀾培養的傀儡趁機攻向心殤的容酌。


    那張與阮溱可謂是一模一樣的臉讓她鑽了空子,容酌一瞬間的恍惚讓她得以將手中的匕首刺向了他。


    雖說最後那傀儡在容酌手下死得很慘,但那傷,容酌就當沒有看見一樣,這幾個時辰就放任它惡化。


    江籬好幾次想上前替容酌包紮,都被他的冷眼所逼退,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好在阮溱找到了,能治容酌的人出現了。


    “世子妃,您多管管主子。”


    太不聽勸了。


    阮溱一邊小心翼翼為容酌處理傷口,一邊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這幾個時辰辛苦江籬了。”


    江籬搖搖頭,“都是屬下應該做的。”


    身後的商陸陵遊等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江籬你瘋了?!


    沒看到主子在看你嗎?!


    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說?!


    是紅醉對你的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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