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幽園外


    還是娑羅,隻不過這一次,她不是來阻攔南榮家的人進入,而是特意出來帶人進去的。


    “南榮家主,萬俟國主,請!”


    將萬俟玹錦與南榮沅渺帶到後,娑羅沒有進去,站在門外,對著兩人俯身,伸出手做出請的動作。


    南榮沅渺來不及道謝,邁著有些淩亂的步子走了進去。


    身後的萬俟玹錦對著娑羅點了點頭,緊跟南榮沅渺入內。


    娑羅望著這兩位無極境最尊貴者的背影,輕輕歎了一口氣。


    誰都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隻得感歎造化弄人啊。


    七日已過,同心蠱已經成熟,能夠放入阮溱的體內。


    放入的過程不痛快,就是將蠱蟲取出的過程有些痛苦。


    為了保證同心蠱是活著的狀態,容酌要生生承受挖心之痛,不能用藥止疼,直至同心蠱完好的進入阮溱體內。


    操刀之人是十九洲白家的家主白染,亦是容酌的手下之一,精通蠱術與醫術。


    這一次便是由她與靈澤聯手,不讓一絲差錯有出現的可能。


    南榮沅渺與萬俟玹錦到的時候,同心蠱已然進入了阮溱的心脈,最重要的一步已經完成。


    接下來就需要有幾名內力深厚的人,在接下來的七天,持續給阮溱輸送內力,用以穩定同心蠱。


    容酌以心頭血喂養同心蠱,元氣大傷,無法替阮溱穩定同心蠱,而放眼整個無極境,內力最深厚的當屬南榮沅渺與萬俟玹錦。


    她們對阮溱心懷愧疚,自會全力以赴,其他人,容酌不相信。


    當然,容酌也給了對方治好南榮業瘋病的藥。


    他知曉,過去數年,南榮家一直在找將南榮業治好的藥,可惜始終無果。就是那麽的巧合,白染以蠱入藥,製出了能讓南榮業痊愈的藥,容酌以此為交換,並不是平白受惠。


    這樣一來一迴,他的溱溱就不欠南榮家了,也算是還了那生恩。


    此後天高路遠,大家各自安好。


    除去南榮沅渺與萬俟玹錦,屋內還有幾位來自十九洲的,容酌的長輩。


    過去這些年,無極境與十九洲的關係有些複雜,都是雙方上位圈的人,在這裏相見,竟也沒有多少的尷尬。


    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對方的身上,隻在裏屋躺在床榻上的阮溱身上。


    這是出事以後,南榮沅渺第一次能夠見到阮溱。


    過去數日,九方泠不允許南榮家的人踏入幽園,甚至靠近幽園都不允許,在外麵,他也不曾給南榮家半點麵子,將對南榮家的不喜擺在了明麵上。


    南榮沅渺掛念阮溱,可是就算她是整個無極境的主人,也無法強行闖入九方泠私人的領域。


    南榮業清醒以後,得知自己做了什麽以後,很後悔,當場就廢了自己的武功,以此來向阮溱進行賠罪。


    他當初趕迴來,一是迴來看忽然重病的南榮沅渺,二就是看看失而複得的阮溱。


    這個外孫女,同樣是他掛念了許多年的。


    隻是誰也想不到,他那多年沒有發作的瘋病會在那日發作。


    他偷偷去了阮溱所在的院子,對她說了那麽多惡毒的話,最終釀成了大錯。


    得知消息的時候,南榮沅渺連死的心都有了,那日,她痛苦地對著父親歇斯底裏的呐喊。


    因為她知道,她永遠永遠失去這個女兒了。


    本來事情尚且有轉機,這一次之後,是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不管阮溱願不願意,她身邊的人,是絕對不會讓她們再見到她的。


    可是南榮沅渺看見父親驟然蒼老的麵容以及染上白絲的發,隻得無奈痛哭。


    原來真的就如阮溱說的那樣,她們母女,確實有緣無分。


    南榮沅渺想到如今躺在床榻上的阮溱,心疼的無法唿吸,她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伸手緊緊攥住了萬俟玹錦的手。


    抬頭,那雙鳳眸裏已布滿淚光。


    萬俟玹錦同樣眼眶酸澀,垂眸,對著南榮沅渺微不可聞地搖搖頭。


    他抬手輕輕攬住南榮沅渺的腰,兩人與十九洲眾人相對而站,一同看向寢居外站著的青衫女子。


    白染麵對十九洲與無極境最具權威的眾人也不見心慌,不卑不亢地對著眾人頷首,道:“同心蠱已在夫人體內,接下來七日,還需各位前輩輪流替夫人輸送內力,以確保同心蠱徹底穩定下來。”


    她看向殷切注視著她的南榮沅渺,“南榮家主,您與萬俟國主是夫人的血脈至親,需要您二位先開始。”


    “好!你怎麽說我們怎麽做。”白染話落,南榮沅渺就立即說道。


    白染點點頭,走過來,將南榮沅渺帶了進去。


    室內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南榮沅渺聞著,就感覺內心原來的躁動不安平靜了下去。


    這香南榮沅渺很熟悉,當年萬俟玹錦心疾未愈時,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會一直燃著這香。


    走過屏風,南榮沅渺終於看見了躺在床榻上的阮溱。


    那一刻,南榮沅渺很想快步走過去,去觸碰一下阮溱蒼白的側臉,去陪著她。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她早就失去了這個資格。


    “南榮家主。”


    茯苓白蔻起身,對著南榮沅渺喚了一聲,隨後往後退,將床榻邊的位置給南榮沅渺空了出來。


    “南榮前輩,如若您感到吃力,就立刻與晚輩說,切莫逞強。”


    白染隨侍在一邊,對著已經坐在阮溱身邊的南榮沅渺說道。


    “本主明白。”


    南榮沅渺低聲迴道,說話間,就已經開始將自己的內力往阮溱體內輸。


    她的心法偏強硬,比不得萬俟玹錦的柔和,內力自然就很強悍,但是用在阮溱身上,卻是那麽的溫柔。


    其中要加多少分心思白染不是很清楚,隻是她清楚,定然是比不得尋常輕鬆的。


    況且如這般全神貫注的輸送內力,還要時刻關注著被輸送內力之人的情況,是極其耗神的,支撐兩個時辰已經是極限了。


    白染一直很心疼阮溱。


    作為容酌的手下,她們自是貫徹容酌所思,將阮溱看得至關重要。


    得知阮溱在南榮業那裏受到的委屈以後,白染心底裏是不滿南榮家的。


    南榮沅渺與萬俟玹錦是阮溱的親生父母,於同心蠱在阮溱體內的穩定更有好處確實是不假,要不是容酌重傷,也輪不到請他們來。


    不過在旁邊看了這麽久,南榮沅渺與萬俟玹錦都比她想象中撐得更久,也因為她們,阮溱醒來的時間可能會更早一些。


    白染能看出她們對阮溱的愛護與疼惜。


    但……哎……


    她也隻能如娑羅所想一般,都是造化弄人啊!


    五日後,同心蠱徹底穩定,發揮作用,阮溱蘇醒。


    折磨了她近十九年的心疾終於得到了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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