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酌與阮溱迴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宮去探望昏睡中的太後。


    慈寧宮的樣子與阮溱上次來一樣,擺的都還是她喜歡的蘭花,唯獨少了那位翹首以盼的老者。


    床榻上,太後雙眼緊閉,麵容瘦削,以往保養得宜的頭發也染上了幾縷白色,唿吸微弱,讓人看著就心疼。


    “師叔,皇祖母這幾日的情況可有好轉?”


    容酌扶著阮溱坐下,朝靈澤問道。


    靈澤笑著點頭,“多虧了寧宮主的藥,已經好很多了,太後娘娘應該不過幾日就會醒了。”


    那就好。


    阮溱坐在床邊,伸手握住太後的手,好像想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一樣。


    還好她的手是暖的,不然她還真不敢去碰太後。


    “世子爺,寧王與寧王妃來了。”


    糕點從外麵走進來,俯身對著容酌稟告。


    容酌與阮溱來得時辰很巧,剛好是容璨迴府,桑蘅嫵與容琅準備過來接替她的時間。


    晚上守在太後身邊的是昭慧帝,兄弟姊妹三個將一天分得可好了。


    一般人知曉太後需要靜養,這個時間點又是隻有糕點守著太後,都是不敢過來看望太後的。


    怕出狀況,擔上責任。


    容祚與月沁兒分別來過幾次,一起來還是第一次,還挑了這麽一個時間點。


    糕點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是哪裏奇怪,隻得先來稟告容酌。


    太後娘娘睡著,其她主子不在,容酌是她的小主子,凡事問他準沒錯。


    寧王?


    阮溱聽到時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說的是誰,後來仔細一想,才記起這人是容祚。


    在宣平侯府時,宋如照就與還是二皇子的容祚關係匪淺,她那時還以為容祚會迎娶宋如照。


    隻是如今,物是人非。


    “讓他們在外麵坐著吧,本世子等會就出來。”


    “是。”


    糕點領命,小心退了出去。


    “寧王與寧王妃……她們來做什麽?”阮溱將太後針灸完的手小心翼翼放迴錦被中,又替她仔細捏了捏被角。


    除了她們,其餘人來慈寧宮都是見不到太後的,隻能在外間坐著。


    聽說昭慧帝昨日才剛說過,不必來探望太後,等太後醒了,自會召見大家。


    容祚與月沁兒如若是想在昭慧帝那裏博一個有孝心的名聲,太後昏迷了這麽多日,他們來的也是夠多的,昭慧帝自是看在眼裏的。


    今日在昭慧帝說了不用來的情況下她們還是來了,這就不得不讓阮溱多想了。


    至於為何不覺得容祚二人是真的關心太後,阮溱隻能說那兩人一看就不像。


    況且容祚的生母皇貴妃與太後早些年有過很深的矛盾,太後對容祚這個孫兒一向沒什麽疼愛之情,反過來容祚也是一樣的,來這麽勤,很難讓人覺得它是真心的。


    “他們來關心關心皇祖母。”容酌意味不明地迴答。


    “真的嗎?”阮溱偏頭看他,眼帶懷疑。


    容酌見阮溱不相信的模樣,唇角微揚,“溱溱覺得呢?”


    “我覺得他們別有用心。”阮溱脫口而出,“我說得對吧?”


    “對,溱溱說得都對。”容酌寵溺地笑笑,“要和我出去見見他們嗎?”


    見容祚和月沁兒嗎?


    還是算了,她不是很喜歡那二人。


    阮溱搖頭,“不去了,我在這裏陪陪皇祖母,你快去快迴。”


    “好。”


    殿外,容祚與月沁兒坐在椅子上,月沁兒正在服侍容祚喝茶。


    自從嫁給容祚後,月沁兒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從以前的嬌縱不講理變成了如今的溫婉動人。


    容祚喜歡她打扮的素雅一些,她就天天一身白裙,妝容也變得淡雅。


    她不會與容祚府裏原本的侍妾們爭寵,掌家之權說給就給出去了,倒是讓容祚覺得她大度,對她多了幾分真心。


    “王爺,我們今日過來是否不合適?”


    月沁兒細聲開口,她還記得昭慧帝昨日說的話,似乎對於各種人天天往慈寧宮跑這一事不是很喜歡。


    今日容祚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一定要過來,還挑了隻有慈寧宮自己人守著太後的時候,萬一出點什麽事,她們說都說不清楚。


    月沁兒隻能在心裏給容祚翻一個白眼,也不知道這個人這兩天興奮個什麽勁,天天晚上來找她,她都快要服侍他服侍吐了。


    “怎的不合適了?父皇說的是別人,本王是皇祖母的親孫兒,來看望她是再正常不過了。”


    容祚不悅地瞥了一眼月沁兒,對她能問出這個問題來十分的不爽。


    感受到他的不悅,月沁兒立馬惶恐地低頭,細聲道:“王爺恕罪,是妾身多言了。”


    “哼。”容祚冷哼一聲,自從被封為寧王後,他的性子是越發掩蓋不住,已經逐漸露出他的本性了。


    什麽溫潤如玉,愛民如子,統統都是騙人的。


    “世子殿下。”


    侍女請安的聲音自聲後響起,容祚扭頭看去,看見一如既往光風霽月的容酌時,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失望。


    竟然沒有事?


    他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還是讓容酌捕捉到了。


    “堂兄是什麽時候迴來的,本王還想著你迴京那天去接你。”


    容祚快速掛上了溫潤的笑意,一臉關切,“不知堂嫂的身子可好多了?”


    容酌對他禮貌一笑,“今日剛迴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容酌沒有迴答容祚後一個與阮溱有關的問題。


    月沁兒站在容祚身邊,目光貪婪地看了容酌好幾眼。


    如果沒有那麽多意外,眼前這個麵若謫仙的男子該是她的夫君,而不是旁邊這個偽善的模仿者。


    她到底還知道些分寸,在容祚將目光放到她的身上時,就是低垂著眼,一副溫順的樣子。


    “不知本王可否進去看看皇祖母?”容祚滿臉擔憂,“自從知曉皇祖母病重,本王日日不好過,就想親眼看看她才能安心。”


    他說得言辭懇切,絲毫不知身邊的兩人對他這幾日是怎樣過的一清二楚。


    月沁兒在心底嗤笑,日日不好過?


    天天在府裏和美妾荒唐,吃酒喝肉,這就是不好過?


    簡直不要太好過了,試問誰的日子能比他寧王還好過?


    嗬,虛偽的男人,真令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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