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溱受到驚嚇犯了心悸的事一下就讓長輩們知道了,太後立刻就派了糕點出宮替她看看阮溱。


    可惜的是阮溱一直都沒有醒,桑蘅嫵也舍不得吵到她,帶著人來雲拂院走了一圈,問問守在外麵的白蔻與茯苓具體情況後就離開了。


    蒼凜自是掛念阮溱掛念的緊,但是知曉阮溱並不會那麽快醒過來,容酌也定然不會讓人見到阮溱。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過來,直接迴了院子,同樣吩咐尋骨派人去查這次的案件,並且傳信給了留在大涼的手下玉珥,讓她留意朝堂之上群臣的動向,是否與大殷國內有所往來。


    死去的兩人,不僅屍體與蠱蟲有關,生前也曾同阮溱一般患有心疾,這種莫名的巧合總是令人不安。


    哪怕這與阮溱隻有一點關係,蒼凜都不會漠視。


    有他在,自是不會讓任何一點可能的威脅傷害到阮溱。


    直到晚間阮溱才清醒過來。


    一睜眼,阮溱就感覺頭昏沉沉的,四肢無力,心口傳來一陣細微卻又難以忽略的刺痛,連唿吸都有些困難。


    阮溱難受的捏住了薄被的一角,纖瘦的骨節泛白,可見用力之大。


    這股不好受的勁,好像又迴到了來煜安王府之前的樣子,每次醒來都要承受一遍這樣的痛苦。


    這一嚇,怕是把這些都給嚇出來了。


    阮溱在心裏無奈的想道,又覺著自己真是與以往大不相同,這種時候竟然還有心情想這些。


    下一刻,用力緊握薄被的手被輕柔的撥開,手腕內側的穴道被一雙溫熱的手輕輕揉著,心口的不適正在慢慢緩解。


    “阿酌……”


    等到阮溱徹底緩過來,她才出聲輕喚容酌的名字。


    短短兩字含著濃厚的依賴,語氣柔緩輕細,偏又聽著虛弱無比,就像剛出生的小貓崽在叫喚一樣。


    她身上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看著容酌,用現在還不甚靈活的指尖輕輕碰了碰容酌的衣袖。


    “嗯,為夫在呢。”


    容酌也在床榻上,他原是半靠著,伸出的雙臂可以在不挪動阮溱的情況下環住她,替她揉穴位。


    這會兒聽到阮溱叫自己,便往下靠,將自己的臉貼近阮溱,吻了吻她沒有一絲血色的唇。


    “再躺一會兒,我替你揉揉手和腿,等會兒坐起來好不好?”


    容酌用適度的力替阮溱按摩無力的四肢,柔聲開口。


    阮溱眼睫顫了顫,用恢複了的一點力氣主動用嘴碰了一下容酌精致的下顎,“嗯。”


    她很累,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一覺醒來,她都快忘了自己是因為什麽而感到不舒服的。


    “那時候……發生了何事?”


    阮溱一字一字,聲音輕的隨時都會散,唯有那雙杏眼正逐漸清明。


    容酌這個時候已經直起身替阮溱揉腿,想到長湘河岸邊那血淋淋的場景,便不打算將真實的情況立馬告知,擔憂阮溱聽到時會再一次受到驚嚇。


    二度驚嚇,那就不隻是簡單的心悸了,恐怕就會如上次一般直接犯了心疾,情況危急。


    “出了人命案子,正好被越國的宜嘉公主目睹,最開始的那聲慘叫也是來源於她。”


    “百姓們見到有人出事,自是被嚇的向四周逃竄,長湘河邊也因此混亂了起來。”


    阮溱了然,想到那聲淒厲的慘叫,一聽就是被嚇壞了,宜嘉這次也是遭罪了,如果不是身上實在提不起力氣,阮溱還是想再關心她幾句的。


    “大理寺已經著手開始查案,阿姐也會跟著,幕後之人定躲不掉。”


    揉完腿,容酌小心的慢慢扶起阮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同時用下巴輕貼著阮溱的額角。


    “外麵近來不太平,這段時日我們不出去了,在府裏待著,溱溱想要什麽,都讓他們送過來可好?”


    “好。”


    阮溱靠著容酌,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一下一下的用指腹輕輕劃過,似是在作畫。


    她的動作就和她說話的聲音一樣,沒什麽力氣,又讓人無法忽視,一下一下的,讓容酌的手心癢癢的,也讓他的神情愈發的柔軟。


    “溱溱,對不起,又讓你被嚇著了。”


    容酌看著那張蒼白脆弱的臉,眼中帶上了一絲黯淡,用指節輕柔的拭去阮溱眼角因為打哈欠而泛出的淚花。


    已經兩次了……


    都是他無法預料到的事情。


    所以以後還會有嗎?


    他的聲音鮮少這般低落,讓阮溱很是心疼。


    心疾的疼痛,是身體上的疼,熬一熬就過去了,可是心理上的疼痛,往往比身體上的更磨人。


    阮溱微仰頭,伸手撫上容酌的臉,“阿酌,你已經很好了,總會有些在你掌控之外的事情發生的,我們避免不了。”


    “所以,不要自責好不好……”


    她的聲音溫柔無比,如同過去的每一次,慢慢撫平容酌內心的不安。


    微微抱緊阮溱,容酌想,他們命中注定就該一直在一起。


    “好,都聽溱溱的……”


    見容酌好了許多,阮溱的杏眼也帶上了笑意,軟聲道:“阿酌,我想聽故事。”


    “好,我們講故事,講完故事吃點東西怎麽樣?”


    容酌從床榻邊抽出一本子,環住阮溱,溫聲道。


    這次阮溱沒有拒絕,點頭,“好,但是不想喝粥了。”


    這幾日常常喝粥,各種各樣的粥,雖然每一樣粥都很好喝,但是她真的有些膩了。


    容酌笑著應下,開始給阮溱說書中的故事,心裏則是想著一會兒給阮溱做些什麽吃的比較好。


    ……


    工部尚書府


    “啪!”


    茶盞摔在地上,與堅硬的石板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與此同時響起的是一聲怒喝,“你這個逆女,在護國寺縱火,意圖殺害嫡母嫡姐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敢做出,明日是不是也要一把火燒了你親爹我的院子?!”


    “葉風致,誰給你的膽子?!”


    葉風致垂首跪在冰冷的地上,前方是暴怒的葉榮,周遭站著葉夫人和葉淺意,還有她的親生母親梅姨娘,除了這些人,沒有一個下人。


    葉風致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哭自己即將會被暴怒的父親趕出家門?


    還是笑她們給自己留了一絲顏麵,沒讓下人來看笑話?


    事到如今,這些好像都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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