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酌出去沒多久阮溱就醒了,茯苓服侍著她洗漱完後,她就靠在軟枕上一邊翻圖冊一邊等容酌。


    “主子。”


    茯苓的問安聲傳來,阮溱杏眸一喜,將圖冊放到一邊,等容酌走過來後就伸手環住了他精瘦的腰。


    “阿酌,你去哪裏了啊……我醒來都沒有看見你……”


    醒來看不見他,她不會害怕,卻會不安,仿佛又迴到容酌在泯州救災時候的日子,她總是望不見那雙溫柔的鳳眼。


    容酌沒想到阮溱會醒過來,輕撫著她的後背歉意的開口,“對不起溱溱,剛剛去見了一個人,這才迴來晚了。”


    “是蒼凜嗎?”


    煜安王府沒有什麽人會讓容酌在夜間她睡著的時候去見,除非是闖進王府的人。


    聯想到要住進煜安王府的蒼凜以及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阮溱一下就猜到是他來了雲拂院。


    “是他,他想早日住進王府。”


    容酌自是不會刻意說什麽,隻是如實告知阮溱。


    阮溱點頭,不再多問,催著容酌去沐浴,結束後早點上床榻來陪自己。


    等到容酌去沐浴,茯苓去了外間受著後,臥房內就隻剩了阮溱一人。


    她的眼神有些無聊的四處看著,隨意掃過手腕上的血玉鐲時停了一下,抬起手,在琉璃燈的照射下仔細的又看了看它。


    和以往的模樣沒有什麽差別,古老的花紋仍舊散發著屬於它的神秘與魅力。


    阮溱眉心微蹙。


    她方才為何在血玉鐲中看到了蛇的樣子,是她的錯覺嗎?


    那個樣子隻出現了一刹那,再看時,血玉鐲裏什麽都沒有,想到它平日裏也沒有什麽變化,阮溱隻當自己真的看錯了。


    很快,容酌沐浴迴來,她黏著他讓他講故事,也就將這事給拋到了腦後。


    翌日


    因為昨晚阮溱是睡了又醒,被容酌再度哄睡時中間隔了一個時辰,與她以往的作息有些不符,所以早上醒的便遲了些。


    她醒來時,容酌正靠在床榻上處理著信件,見她醒了,將手中的東西隨手放置到了一旁,靠過來摸了摸阮溱的發頂,又親了親她有些茫然的眼睛。


    “溱溱,難不難受?”


    患有心疾之人早間醒來時由於心經供血不足時常會感到不適,有時會出現心口疼的情況,有時頭會發暈,渾身冒冷汗。


    阮溱這段時日鮮少會出現這些狀況,隻是已過八月,日子會一天天變涼,越冷,對阮溱的身子越不利,容酌總會擔憂她醒來時會難受。


    “不難受,抱抱……”


    阮溱還沒有徹底醒過來,隻是聽著容酌的問題迴答,隨後就遵循自己的內心衝容酌撒嬌。


    “好,抱抱溱溱。”


    還未完全清醒的阮溱就像個孩童一般,總能擊中容酌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仔細著動作將她抱到自己的懷裏,輕輕的,一下一下順著她能摸到骨頭的脊背,讓她慢慢醒過來。


    “阿酌……”


    “嗯,在呢……”


    容酌嗓音輕柔,似是擔心嚇到阮溱。


    “我們今日要出去嗎?”


    阮溱已經清醒了,但她並不想動,將臉靠在容酌肩上,用鼻尖蹭了蹭他修長的脖頸。


    “今日不少人都會去長湘河泛舟,皇伯父為了讓使臣們輕鬆一些,讓阿姐和容祚帶著他們也去泛舟,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阮溱對今日的長湘河泛舟略有印象,是大家都在樣式不同的大船上吟詩作對,還有姑娘們彈琴奏樂助興,是十分熱鬧的。


    船隻順著長湘河流,不少人也會在岸邊看,看到船上有喜歡的人時還會大膽的拋花,無論男女。


    “我想過去看看。”


    “好,那我們就去看看。”


    其實阮溱不問今日可以做什麽,容酌也是要與她提這泛舟一事的。


    他知曉,這是阮溱在宣平侯府又一件不曾如願的事情,他想帶著她去做一遍,然後把那些不好的迴憶替換一部分下來。


    一次一次,一件一件,總能慢慢的把那些不好的過去全都揮散。


    用完早膳,白蔻來稟報,說是宗政絮過來了。


    阮溱想著親自去接一下她,被容酌攔了下來。


    “阿娘阿爹出去了,我們在府裏卻不去接淑慎公主進府,這樣可以嗎?”


    阮溱杏眼帶著疑惑的看向容酌。


    容酌搖頭,“有人接。”


    嗯?


    阮溱不解。


    “執沂師父曾經受華臻師叔所托教過淑慎公主一段時間,雖不是真正的師徒,也算是有些情意。”


    “執沂師父是我們的長輩,也算是王府的主人,由他去迎淑慎公主正好不過。”


    竟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啊。


    容酌這般說,阮溱也就放下心來了,收拾妥當,就準備出門。


    而在王府門口,早已經有兩方人等在那。


    正是蒼凜和剛到的宗政絮。


    “阮阮,早啊。”


    蒼凜今日仍舊是一襲紅衣,上麵繡著古老的花紋,與血玉鐲中的一樣,讓人一眼失神。


    他的手中拿了一把折扇,輕輕敲打著掌心,加上嘴角的笑意,此時倒像個風流的世家公子。


    “早啊。”


    阮溱不自覺迴了蒼凜一笑,那雙藏著無盡柔和光亮的杏眸彎起,整個人乖巧無害,看的蒼凜的心更加柔軟。


    夢中就是這般,他每次這樣與阮溱說話,對方因為無法開口說話,每次都是迴以他這樣一個笑。


    也就是這樣一個笑,讓夢境中的他不畏自己要做的一切,讓他有了力量,更讓他有了悲憫之心。


    相較之下,宗政絮就要規矩很多,隻見她衝兩人俯了俯身,容酌與阮溱也微低頭迴了她的禮。


    “世子與世子妃是去泛舟嗎?”


    宗政絮開口詢問,阮溱點頭,“是的,想去看看,公主殿下與攝政王可願一同前往?”


    “自是要的,來了大殷,總要多多見識大殷的美好風光。”


    蒼凜接下了阮溱的話,對她笑的溫和。


    當然,這大殷最好的風光已經就在眼前了。


    “那便走吧。”


    容酌不想看他們一個兩個都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家溱溱,主動開口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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