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幽香縈繞著整個偏殿,角落初擺的蘭花開的正好,嫩綠的花朵顯示出了勃勃生機。


    床榻上昏睡了一月的美人也終於有了蘇醒的跡象。


    阮溱緩緩睜眼,初時有些恍惚,感受到床邊有人時,微微偏頭,對上了那雙絕美的鳳眸。


    這雙如寶石一般好看的眼睛此時盛滿欣喜,看的阮溱心頭驀然一酸。


    輕輕抬起有些無力的手,搭在容酌放在錦被上的手上,阮溱終於能夠親口喚出那個稱唿。


    “阿酌……”


    聲音很輕很輕,好像阮溱根本沒有開口說話,可是容酌聽的很清楚。


    阮溱清晰的看到他的眼裏出現了一絲意外,旋即是無盡的驚喜與溫柔。


    容酌將額頭輕抵在阮溱的額處,嗓音有些顫抖,“溱溱,再喚一聲好不好?”


    “阿酌。”


    阮溱輕笑,恢複了一些力氣的手撫上容酌瘦削仍舊不失精致的臉,眸中溢滿心疼,“你瘦了好多……”


    容酌握住阮溱的手,讓她不至於沒有力氣而支撐不住,柔聲開口,“沒關係,你醒過來了,我很快就可以補迴來。”


    說罷,在阮溱的眼角落下一吻,溫柔繾綣,仿佛對待的是稀世珍寶。


    可不就是稀世珍寶嗎?


    放在心尖尖上寵著,昏睡了一個月才醒過來的寶貝。


    畢竟昏睡前的情況太危險,阮溱現在的身子還是很虛弱,醒過來一會兒就又睡了迴去。


    隻是這一迴容酌沒有感到心慌不安,他知道他的溱溱已經醒來,不會再昏睡了,現在她隻是太累了,睡醒自然就好了。


    靈澤聞訊趕來,重新給阮溱把了脈,懸在心裏一個月的大石頭才終於落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覺得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沒事了,這迴是真的沒事了,接下來小心養著就可以了。”


    靈澤尋了一條椅子坐了下去,給自己灌了一壺茶。


    這一個月他過的可謂是提心吊膽,天天要來偏殿給阮溱把幾次脈才安心,其餘人也是如此,輪番在外麵守著,就怕出什麽她們承受不起的狀況。


    最焦心折磨的還是容酌,肉眼可見的一天天瘦下去,本來就是長身玉立那一掛的,現在瘦的連肩胛骨都清晰可見。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張絕世脫俗的臉,越看越驚豔。


    “對了酌兒,大師兄與二師兄已經往大殷這邊來了。”


    容酌一怔,看向靈澤,“兩位師父並沒有給我傳信。”


    底下也並沒有人向他稟告。


    靈澤將桌上的蜜餞塞到嘴巴裏,解釋道:“他們知道你這段時日都在憂心溱兒,不想給你添麻煩,左右他們這麽大把年紀了,自己能找到的,放心吧!”


    他那兩位師兄武功超凡,六國境內外都很少有對手,一般人都隻會擔心撞見他們的人,也就容酌這個好徒兒總擔心兩位師父的安全,時常親自前去迎接。


    “是我的不是,這就讓長矢帶人前去迎接兩位師父。”


    容酌垂眸,知曉兩位師父是特意來看他與阮溱的,若是平常他定會親自前去將兩位師父接到王府,隻是如今阮溱離不開人,他必需守著她才安心。


    靈澤無奈的搖搖頭,就知道這樣,不過眼中也帶上了一絲羨慕。


    看看人家的徒兒,在看看他的。


    江籬怎麽就從來不掛心他呢?枉他拿他當兒子疼,怎麽就是不比容酌貼心呢?!


    阮溱醒來的消息讓很多人提著的心都放了下去。


    在慈寧宮禮佛的太後迫不及待就想過來,被身邊的女官向槐攔住,好說歹說才決定次日清晨再去看。


    桑蘅嫵和容琅可就管不了那麽多了,得到消息立馬動身,也顧不上宮禁,直接輕功飛進了皇宮。


    嚇的禁衛軍以為進了什麽要行刺的高手,就要去稟報昭慧帝緝拿,還是禁衛軍統領見過世麵,阻止了有些驚慌的下屬們。


    整個大殷有膽子夜闖皇宮的人不多,真正會闖皇宮的人就更少了,聯想到昭陽殿的世子與世子妃,他立馬就知道了那兩人其實是煜安王夫婦。


    輕歎一聲,“不必理會,那二人連聖上都管不了,我們就當沒看見,繼續巡邏吧!”


    煜安王殿下啊,王妃娘娘啊,臣可沒有說是你們,幫你們護住了顏麵,下次別夜闖皇宮了,我們很難做的!


    昭陽殿,桑蘅嫵疼惜的看了一會兒阮溱的睡眼,感受她平穩的唿吸,心中隻有慶幸。


    替她理了理被子,讓茯苓白蔻仔細的守在一旁,桑蘅嫵輕手輕腳的走到偏殿外,與那父子倆一同坐在院中。


    “阿璵,玉纖凝和宣平侯府那對母女你要怎麽處理?”


    那日阮溱心疾複發,垂危之際,所有人的心都掛在她的身上,一時無暇理會戚國眾人,昭慧帝也隻是派人將他們帶迴驛館,先嚴加看管,然後修書一封送往戚國明武帝說明情況。


    等到阮溱心疾有所緩和,桑蘅嫵才迴過勁來,和長公主兩個人來到驛館,對著玉纖凝先來了一巴掌。


    玉白榆站在一旁,被閆鴻鉗住雙手,根本動不了一下,隻能看著親妹被打。


    此番玉纖凝雖然是受人指使,但終歸是釀成了大禍。


    況且這已經不是她個人的問題了,還關乎到了兩國關係,屆時迴國,怕是皇祖母都保不住她。


    玉白榆不忍的別過眼,心裏開始反思是否這些年來對玉纖凝的教養太過放縱,怎的就敢這麽大膽?!


    見桑蘅嫵氣出的差不多了,長公主負手而立,看向一旁沒有阻止的玉銀紗和玉坤靈,鳳眸冷淡,“阿嫵隻是心疼溱兒,兩位可莫要見怪。”


    “當然不會,長公主殿下此話言重了。安儀害的煜安王世子妃遭此大劫,被打是她活該!”


    玉銀紗望著玉纖凝的表情極盡冷漠,就像在看一個死人,那樣子,倒是讓桑蘅嫵側目。


    怎麽感覺這位昭懿公主比她更恨玉纖凝?


    她與溱兒有什麽關係嗎?


    “等到迴國之後,安儀的責罰不會少,戚國定不會讓世子妃殿下受委屈。”


    “隻是昭懿還有一事要說,其實安儀這盞燈並不是她自己所做,而是宣平侯府大小姐轉交給安儀,讓她在宴會上拿出,目的就是讓世子妃受到刺激,由此令世子妃心疾複發。”


    “安儀欽慕世子殿下到了瘋魔的地步,那宋如照說有法子讓她可以成為煜安王世子妃,從此她就對宋如照言聽計從,宋如照才是罪魁禍首。”


    玉銀紗說完後,向桑蘅嫵和長公主殿下行了一個戚國的大禮,“是我戚國教導無方,養出安儀這麽個蠢貨,隻是昭懿在此肯請王妃娘娘不要放過那位惡毒的宋小姐,一定要替世子妃討迴公道。”


    桑蘅嫵臉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本妃當初就該對宣平侯府那對母女下手再狠一些。”


    “她們不幹人事,本妃又何必把她們當人看,阿姐,走,我們去宣平侯府!”


    說完也沒有管地上被她打的奄奄一息的玉纖凝,直接從她手上踩了過去,惹得她痛苦的皺起了整張臉。


    玉纖凝將臉埋在層層衣物之間,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


    不管如何,她不會死了。


    安儀郡主的身份就是好用,闖了這麽大的禍都不會死。


    被打一頓又如何,隻要她不死,什麽事情都有可能。


    宣平侯府的宋如照,希望你有個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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