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爾敢?” 就在於禁說出借頭顱一用的時候,許棟已然色變。


    一瞬間,營帳之外,數十兵馬轟然而入。 於禁麾下百人兵馬,這幾日以來,對於於禁的奪權之事,已然全數支持。


    今日圍困這營帳之人,就是於禁麾下的百人。 也因此,於禁一聲令下之後,營帳中眾人,都是待宰的羔羊。


    許棟首當其衝。 作為鮑信麾下第一將,許棟是距離虎符最近的那一個,也是最易於統領濟北軍的將領。


    於禁的腰刀斬出寒芒。 劃破空氣的聲音迎麵斬去,許棟反應哪裏來得及,隻是下意識頭顱一偏,以至於這一刀沒有劈開許棟的頭顱,反而是深深砍進了許棟的肩骨之中。


    “你……” 許棟痛唿一聲,想要說些什麽。 但於禁沒有再給他張口的機會,他猛地將手中腰刀奮力提拉而起,隻是滴溜溜一旋,朝著許棟的喉嚨橫刀削了過去。 聲音戛然而止。 許棟的喉嚨之中噴出一抹血線。


    “為……為何……” 瞳孔逐漸渙散,再也沒有了方才的殺意和霸道。 許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當場。


    話在嘴邊,但卻是永遠也說不出來了。 雙目無神,身軀頓時落在地上,哐當一聲,將本寂靜的營帳頓時驚得嘈雜起來。


    這一幕,太快,以至於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甚至是於禁身後的幾名將領,一時間都有些頭腦發懵,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兵器。


    於禁身後的將士看著這幾名將領道:“你等莫要慌張,於將軍無意對將軍們下手。” 這些人看著在營帳之外魚貫而入的兵馬,握住兵器的雙手鬆開。


    罷了。 而沒有站在於禁身後的將領卻已然反應過來。 “於文則要誅殺我等?” 於禁甚至都沒有迴應眾人的反應,隻是沉聲道:“殺!” 不在乎他們是誰,也不在乎他們究竟有何關係。


    鮑信與鮑正死後,隻有為數不多的人乃是他們真正的嫡係,而身後就占了其中的半數。 其餘將領,於禁根本沒有一點寬容的意思。 不破不立。


    殺了這些人,濟北軍穩不穩定於禁不清楚。 大概是不穩定的。 但是不殺這些人,於禁知道,濟北軍一定不穩定,而且這個不穩定,必然是針對自己而生的。


    於禁目光銳利,腰刀之上再度掛滿了血跡,他循著麾下,將前麵的將領殺了個通透。 不一會兒,遍地伏屍。 濟北軍的中高層將領,幾乎隻剩下了身後這幾位。


    幾人看向於禁,心中凜然。 他們不知道,軍中何時出了這麽一個殺伐果斷的主,就在軍營之中,竟然殺掉了其餘諸將。 雷霆手段。 霸道凜冽。


    如果是為了完全掌控濟北軍,他們自問,自己是沒有這個膽子的。 殺完人之後,於禁轉頭看向這數人道。 “他們該死。” 得,你說什麽是什麽。 幾人沒有迴應。


    “那日鮑將軍身死,鮑將軍占了主因,但那些兵馬,是導致濟北軍大敗的最根由因素。若非他等為了保護麾下兵馬直接撤兵,濟北軍不會傷亡如此多的人。


    當日我的軍令是令眾人變後陣為前陣,徐徐而退,避免黃巾賊的反撲。


    而遵循的,隻有你們幾個。” 於禁看向幾人,目光平淡,仿佛方才一切並非由他所做。


    “我給你們一些時間,這些將領被我所殺,麾下兵馬必定無主,我會以虎符下令道這些人盡皆叛亂,至於他們麾下兵馬,我給你等時間,拿下。震懾住。”


    幾人看向於禁,覺得於禁是不是腦袋有坑,自己這些人憑什麽要聽於禁的命令。 於禁沒有蠱惑,也沒有威脅,道:“我隻給你們半日時間,半日之後,你等就是為我平叛的功臣。


    當然,你等也可以不如此做,大可聯合他等麾下兵馬一起殺了我,但你們又能得到什麽?”


    “三日內,我要結果。到時候,我會說服焦傑出兵兩麵夾擊,趁著鮑將軍還未下葬,我將徐和人頭奉上,以告慰國相大人和鮑將軍在天之靈。” 於禁看向幾人,目光悠長。


    “你等在軍中多年,知道我所言非虛,若我能做到此事,你等追隨於我,也不算辱沒。若我做不到,這濟北軍最終歸屬,還是你等幾人,我也算為你等清除了障礙。”


    “諸位自便。”


    ……


    營帳之中。 幾名將領互相對視一眼。 有人蠢蠢欲動,有人眸色森然,幾人情緒各自不同。 而於禁,竟然說完之後,徑直離開了。


    於禁很清楚,自己這些話說的已然很明白。 於禁之所以要留出幾個人來,理由半真半假,幫著扛雷才是真的。 軍營嘩變,於禁很難憑借一己之力抵擋。


    濟北軍兵馬畢竟也有萬餘,於禁麾下百人,也不可能各個都能迅速掌控軍隊。 這幾人是於禁掌握濟北軍兵馬的中間人。 也是軍隊嘩變擋在於禁身前的緩衝劑。


    於禁走後,幾名將領中,有人率先開口。 “你等,怎麽看?” “我等莫不如直接擒殺了於禁,從而一起協同拿了這濟北軍兵馬?”


    “你在想什麽?且不說這些兵馬能不能買我們的賬,若是濟北軍內訌,隻能讓仇者快,徐和還不知會笑成什麽樣子!”


    “難道真的要聽於禁之令?他不過是個都伯,鮑將軍的虎符怎麽會給到他……” 疑慮重重。 疑點頗多。


    “別說是個都伯,就算是個什長,看看這營帳之中的眾人,你們現在的位置,敢嗎?” 下方,許棟側趴在地上,脖頸之處,鮮血已經鋪滿他身旁的地麵。 眾人心中一寒。


    有人問:“……他怎麽敢?” “誰知道呢?但於禁若是沒有半點從軍中離開的辦法,又怎麽會如此霸道的奪權?” 正常人都是循序漸進的,隻有瘋子,或者真正有底牌之人,才會如此做。


    “他背後……” “或許許棟說的是對的,誰知道呢?”有人開口。 眾人啞口無言。 “我們或許可以前去投奔曹孟德?” “此計可行。”


    “可我們的兵馬帶不走,隻能帶走部分,你麾下不過八百人,我麾下兩千人,這些人去了東郡太守處,能有多大權利?”


    “我想,我們或許可以試試,鎮壓濟北軍兵馬,你我共分,哪怕於禁做了這濟北相,我們也不會比現在境況更差。”


    “不過是個都伯……” 營帳之中,還是有喃喃自語發出來,眾人都有些不甘心。


    但好像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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