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呂言隻是淡淡的掃一眼血袋,就沒有再過多關注。


    而是從桌上的器械中拿出兩支全新的針頭和試管。


    眼睛眨都不眨的將其中一支針頭按入自己左手的血管中,慢慢的抽出十毫升的鮮血導入試管中。


    神奇的是,當他抽出針頭後,剛剛插入的地方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就連一個小紅點都沒有。


    就好像針管壓根沒有插過一樣。


    “哎呀,解釋起來好麻煩的。”


    女孩伸手接住呂言拋來的另一副針管,同樣毫不猶豫的將針管按入自己左手的血管中,抽出十毫升血液,動作十分嫻熟。


    當女孩抽出針管後,手臂上的傷口,居然同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見呂言好半天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在那擺弄著抽出來的兩管血液,女孩嘟嘟嘴。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那個人他本來就該死嘛。”


    “hdd,他一個人就沾了堵、毒兩樣唉,活脫脫就是一個人渣。”


    聽到這裏,呂言這才有了些反應,眉頭微皺,手上動作都停了一瞬間。


    眼睛再次瞄一眼旁邊的血袋。


    “我可是花了好幾天時間調查過的,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堵徒,嗜堵如命的那種,關鍵他還逢堵必輸。”


    “我調查的幾天,他在堵桌上幾乎就沒怎麽下來過,輸了有幾十萬吧。”


    “要是他輸得是良心錢也沒什麽好說的,就不找他麻煩,問題是這些錢是他靠不正當手段賺來的,背地裏還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我把他殺了,完全就是為民除害好伐。”


    說著,女孩還高傲的抬起下巴,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可惜呂言完全不吃這一套。


    “販du?”


    女孩立馬會意,不等呂言開口詢問,就連忙開口解釋。


    “安啦安啦,我知道輕重,事先調查過的,他就隻是飯du而已,自己本身並沒有吸du。如果他是癮君子,怎麽可能逃過我的眼睛。”


    “至少我觀察的幾天沒見他吸過,隱君子怎麽可能幾天不用。”女孩小聲嘀咕道。


    聽到這裏,呂言無奈的歎息一聲,放下手上的東西。


    轉過身來看著女孩,上前幾步,手指對著女孩頭頂輕輕敲了一下。


    被敲得女孩低頭對他吐了吐舌頭,揉著被敲的地方,故作可憐兮兮的看著呂言。


    “好痛的。”


    “呂小嫚,和你說過多少次,你就是不長記性。”


    呂言還是有些心疼,伸出手幫女孩揉了揉剛剛敲的地方,氣憤之下用的力氣可能稍微有些用力點。


    “隻是幾天時間,你怎麽就能夠確認對方沒有吸過,萬一他是吸過又戒了呢,或者對方吸的是新品種呢,使用周期長點呢。”


    “而且以你的性子,肯定沒有二十四小時盯著,你怎麽能確定他沒有在你看不見的時候吸。”


    見女孩有些不耐煩,呂言輕哼一聲,重新走迴實驗台。


    拿起放在一旁的血袋,對著呂嫚方向抬抬,見她點頭示意,這才打開血袋的封口。


    一瞬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實驗室中飄蕩開來。


    呂嫚瓊鼻輕嗅,悄悄咽了口唾沫,見到呂言瞪過來的目光不自覺的縮迴脖子。


    呂言將袋口放入口中,隻是輕輕舔一下袋口殘留的血液,便將其收迴。


    一絲血腥味在口腔中擴散開來,舌頭在口腔中輕輕攪動,伴隨著喉結的滾動,血液中所有味道、成份呂言便有大概印象。


    咕咚咕咚,接連吞吸幾口,血袋中的血液眨眼間就減少三分之一,也就是一百毫升左右。


    呂言這才鬆口,重新將袋口封好。


    順手打開實驗台上特製的小型冰箱,將血袋放進去。


    見呂言喝完,呂嫚甜甜一笑,笑靨如花大抵如此。


    注意到此呂言再次瞪了她一眼,這次有了底氣,呂嫚毫不示弱地反瞪迴去。


    “就算這次沒有問題,那下一次呢。我再說一次,你給我好好記住,那些癮君子的血不能碰。聽到沒有!”


    聽到呂言的訓話,呂嫚迅速敗下陣來,點頭如搗蒜,連連保證下次自己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這才堵上呂言後續的嘮叨。


    “唉,算了算了,你也老大不小,就不說你了。”


    呂嫚極其敷衍的樣子,呂言也是無奈。


    “不過,你最近的確是做的有些過分,這已經是今年第五個了吧。”


    呂言拿過兩個試管,將其中一半血液倒入兩個培養皿中,又往裏麵倒些其他不知名溶液。


    “沒辦法嘛,最近老是讓我遇到這些人渣,你是知道我的,我最見不得這種人活著。”


    呂嫚低頭用腳跟踢著依靠的實驗台,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我並不是反對你做這些事,隻是手腳要做的幹淨些。”


    “剛剛我去超市,就看到了新聞,還是在昨天那麽重要的日子。一共五具屍體,已經被發現了兩具,死狀還是一樣,這已經足夠引起警局重視。”


    “哎呀,我也不想的嘛,你也知道現在哪裏都是監控,想要毀屍滅跡難度實在是太大。”


    “明明已經調查過,那個男的是一個人獨居,平時也很少有人找他,誰知道運氣那麽倒黴,昨天剛殺的今天就被人發現。本來還準備這兩天慢慢將他分屍處理掉的。”


    呂嫚小聲嘀咕道。


    “女孩子家家的,說什麽呢。”


    拿著培養皿向窗戶走去的呂言,轉身再次瞪她一眼。


    今天瞪的有點多,眼睛都有些發幹。


    “最近這段時間給我老實安分一點,好好休息,別再給我出去惹是生非,至於…等這陣…這個暑假過去再說。”


    本來呂言想要問一下有沒有在現場留下什麽不該留的痕跡,但是仔細想想,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幹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出現低級錯誤。


    而且自己好像問也是白問,算了不給自己找氣受。


    “知道了知道了。”果然,呂嫚已經有些不耐煩。


    見呂言將遮擋嚴實的窗簾輕輕拉開一絲空隙,她連忙小步走到他身旁,站在窗簾後好奇的看著。


    “哥,你這是在幹嘛。”


    很拙劣的岔開話題技巧。


    “我在研究血液的耐光性。”


    呂言同樣站在另一邊的窗簾後,小心的伸手,將兩個培養皿放在窗台上,沐浴午後灼熱的烈焰。


    “哎,我好像記得,你之前研究過類似的課題吧,叫什麽來著,吸血鬼的啥來著。”


    “吸血鬼厭惡\/懼怕陽光的原因。”


    “對對對,就是這個。不過我記得你好像沒有研究明白吧。”


    說著,呂嫚還慢慢伸出右手,放在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房間的陽光下。


    一絲絲霧氣從她雪白的胳膊上緩緩升起,如果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呂嫚慢慢轉動胳膊,仔細觀察著從胳膊上升起的霧氣。


    啪——


    呂言一把打在她手上,呂嫚吃痛這才收迴手。


    “從細胞層麵,我的確沒有搞明白為什麽吸血鬼會懼怕陽光,不過有個問題同樣值得探究。”


    “一代吸血鬼和二代吸血鬼,對於陽光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就像我能夠正常在太陽底下活動,不受任何影響,隻是心理上比較厭惡這種狀態而已。”


    “而你雖然同樣可以在太陽底下活動自如,但是長時間照射陽光,對於你來說也是一種慢性傷害,隻是這種傷害很小很小,還沒有自身恢複快。”


    “那麽以此類推,三代吸血鬼,應該會更加厭惡太陽,在太陽下受到的影響也會更大。”


    “那麽五代之後呢,也許就會出現懼怕陽光,不能白天出門的吸血鬼,甚至照到太陽就會死亡的吸血鬼也不是不可能出現。就好像神話傳說中的那種吸血鬼一樣。”


    說著,呂言學著剛剛呂嫚的動作,伸出一隻手,照射在陽光底下。


    白嫩的手腕在太陽底下燁燁生輝,沒有絲毫變化發生。


    不過隻是放了幾秒鍾,呂言就收迴手,在太陽照射到的地方狠狠搓動幾下。


    “真的嘛?那要不要……”


    感受到呂言的目光,接下來的話,呂嫚並沒有說出來,對著他吐了吐舌頭。


    “我知道啦,放心,我不會轉換別人的,想想要咬別人的脖子我還覺得惡心呢。”


    呂言重新拉上窗簾,由於采的是兩人的樣本,想要得到結果還要一些時間。


    走迴實驗台旁,呂言準備進行另外的實驗。


    哎~


    對於這個妹妹呂言也很無奈,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於生命,她缺少一股敬畏之心。


    去年一年殺了七個人,今年才剛剛過半就已經殺了五個人。


    雖然在自己的強烈要求下,殺得都是些社會渣渣,但是這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仔細迴想,這種變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告訴她父母死亡真相的那一刻嘛?


    不過就算如此她仍舊是自己的妹妹,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將她轉換成血族這件事,呂言從來沒有後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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