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會哭了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一個小孩,啊不一個男孩子,為什麽會因為自己睡覺抓了自己的頭發哭,你們見過這麽這麽能作的嬰兒嗎?!”薑梨努力的還原自己受到的精神折磨現場。


    哭包同學在經過幾個月的茁壯成長之後,終於在春天的時候長成了一個模樣集爸媽優點於一身的最可寶寶,幾乎見過他的人都要誇一聲漂亮。


    大眼睛像媽媽,高鼻梁像爸爸,紅洇洇的嘴唇像極了兩顆紅櫻桃,才五個多月就會撒嬌了,不管誰碰都往人家懷裏鑽。


    看起來就是一個集可愛跟美貌於一身的乖寶,但是——擋不住人家愛哭啊。


    他一個月的時候,曾經在睡夢中抓住了自己發育良好烏黑亮麗的胎毛,因為用力太大把自己扯哭了,並且你拽他手還拽不下來,哭聲又比別的寶寶洪亮,幾乎差點嚇跑照顧薑梨的月嫂。


    這是自己作的也就算了。


    但是他餓了得哭,醒了得哭,尿了得哭,一個不小心月嫂衝的奶粉比上一次的溫度高了一度還是得哭,吃太飽要哭,沒吃飽要哭,不抱睡要哭,抱睡了放床上還是要哭。


    總之一整個公寓到處都能充斥他的哭聲。


    兩個月的時候,小模樣長開了一點,謝司珩看著他沒有那麽嫌棄了,才伸手去抱他,結果,小少爺因此愛上了他爹寬厚的臂膀,也不知道他是靠什麽辨認的,總之如果不是他爹抱他就要哭。


    喂奶不是他爹要哭,抱睡不是他爹要哭,換尿不濕不是他爹要哭,洗澡他爹不在也要哭。


    並且身體茁壯吃嘛嘛香,手臂上被喂出了二兩肉,哭聲就更加洪亮了,第一個月嫂沒有撐住,萬分羞愧下辭職離開了,謝司珩加多少錢都不願意留。


    第三個月。


    謝氏夫婦已經被折磨的瘦了一圈,兩個人臉上都頂著一層青黑,對於哭包白白胖胖的臉實在生不起一絲友愛了,兩人甚至私下裏琢磨要不把哭包送人,對象都選好了——


    就送給他幹爸,讓他幹爸操勞他長大,然後給他幹爸養老送終。


    幹爸林星也對自己幹兒子的哭包水平略有耳聞,但是怎麽也不相信,因為隻要他過來抱幹兒子,幹兒子都一副心情很好人見人愛的模樣,並且會在他懷裏撒嬌。


    “你們倆是不是背地裏給你們兒子喂辣椒粉了?”林星也狐疑,然後左右香了他幹兒子一口,逗得哭包變成了笑包。


    “......”薑梨咬牙切齒,對於這種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臭兒子完全沒有辦法,弱弱的辯駁一句:“他丫要是不作,月嫂會被嚇走嗎?就是個妖精!”


    第四個月,第五個月,哭包的飯量越來越大,長得也越來越好看,小孩子的成長幾乎是肉眼都可以看見的,漸漸的他一天裏睡的時間少了,哭的時間更多了。


    薑梨整個人籠罩著厚厚的一層陰鬱,謝司珩為了防止她產後抑鬱,也為了防止自己抑鬱,終於在開春萬物複蘇的時刻組織了一個戶外活動。


    其實活動也還是林星也提出的,說唐友安陷害的那位沐彤的父親,他家的農場有春季開業大酬賓,並且在林星也跟江餘航等人的幫助下,農場重新裝翻修了一邊,擴大了麵積和分類。


    他對這幾個人一直心存感激,這幾年聯係緊密了些,也邀請過他們好幾次,但是這幾年大家都忙,聚在一起的時間實在不多。


    謝司珩在b城的大佬們群裏發了一條消息:牧星農場團建,去的報名。


    一個藝術家(林星也):我我我!去去去!我天天想去浪,就是不想幹活。


    一個名媛(盛韻慈):我去!


    一個藝術家(林星也):請問你這是動詞還是髒話?


    一個名媛(盛韻慈):?我可去你的吧。


    一個藝術家(林星也):嚶嚶嚶......三哥,有人罵我@唐寧


    唐寧:盛小姐,女孩子不要動不動飆髒話。


    一個名媛(盛韻慈):???我滾,我滾行了吧。


    一個支隊長(江餘航):剛忙完一個案子,剛好休息一段時間,能帶家屬嗎?


    一個名媛(盛韻慈):我妹夫不光帶家屬,應該還帶兒子。


    一個藝術家(林星也):江大哥你哪來的家屬?你不是不婚不育嗎??


    一個支隊長(江餘航):咳咳,說什麽呢,男人能說不育嗎?


    一個家庭主婦(薑梨):謝司珩!你最好趕緊從廁所出來,別以為躲在裏麵你兒子的奶就不用你喂了!


    一個曾經熱烈憧憬過兒子一出生就扔育兒班,自己要迴去上學的女人已經被生活無情的打擊成了一個喂養機器。


    總之兵荒馬亂,生活熱鬧又歡樂。


    ·


    一行人說去就去,幾乎每家一輛自駕,盛韻慈臉臭臭的看著蹭在她副駕駛抱著安全帶死都不下車的未婚夫,咬牙切齒:“周大少爺,就算我們倆的婚期定下來了,你也沒有必要粘我粘的這麽緊吧?我不配擁有任何一丁點的單身生活嗎?”


    周末搖搖頭,從包裏給她拿了個棒棒糖拆開,一把塞進她嘴裏,笑容甜蜜:“盛小姐,你還是盡快適應你的配偶生活吧。”


    甜甜的滋味占滿了口腔,盛韻慈望著周末這張不遜色別人的臉,默默地將轉走了,與此同時吞了一口口水。


    他們來的最晚,到的時候其餘的車子已經停在草場上。


    沐爸爸的農場本來占地麵積就大,他不光做民宿,連天的草場上有一大片水果田也是他的,在林星也的強烈要求入股下,又把旁邊的幾畝地也買了下來,麵積擴大一倍,現在也算是個小規模的景區了。


    冬天剛過去,草場上都是綠色的小芽,風過,帶起一陣陣的草浪,在藍天白雲之下顯得有幾分童話的色彩。


    盛韻慈胸前背著一個相機,邊走邊對著四周的景色一陣喀嚓,但是草地上難免有些凹凸不平的石頭,她一不小心踩了個踉蹌,被周末穩穩扶住了。


    這兩人認識很多年了,基本上就沒有對付過,訂婚也是兩家家長強製執行的,雖然周末對盛韻慈一直有些說不清楚的情愫,但是盛韻慈確實是個直女,對周末的感情沒眼力見到了極點。


    但是剛才覬覦人家美色的時候心跳確實也有一瞬不受控製的加快了,盛韻慈還挺有幾分心虛,如今再被周末一扶,甚至順勢牽住了她的手,她不由臉一熱。


    剛要甩開,就聽周末小聲的說:“讓我牽一會兒,嗯?”


    盛大小姐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聽完這句,臉色潮紅不做聲了。


    ·


    沐爸爸專門搭起的小木屋下,人都到齊了,正圍在一起逗哭包,沐家夫婦自從女兒去世之後就對小孩有很深的情結,此時更是恨不能將哭包揣進懷裏疼。


    林星也在旁邊嚷嚷著:“我幹兒子,給我抱一下!”


    但是顯然,這位農場的二股東說話並沒有人聽。


    江餘航跟jian坐在門口仰頭看天空,這兩不知道怎麽莫名其妙掐在一起了,很顯然郎情妾意的很。


    哭包在對外的場合裏一直秉承著良好的外交手段,不認人也不哭,見誰都撒嬌,此時被沐爸爸抱在懷裏,他甚至吧唧一口親在了人臉上,跟小狗標記似的留下自己的口水印,笑的咯咯咯。


    謝司珩深知自己兒子的尿性,終於難得有種解脫感,他伸手攬過了薑梨的肩,帶著她往外走:“我們去散步。”


    唐寧將因為沒有搶到幹兒子而嚷嚷的林星也拽過來,一把裹進自己懷裏,也往外走:“你上次不是說帶我去看流經農場的那條小溪嗎,快走。”


    林星也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


    盛韻慈拽了拽周末的袖子,朝草場努嘴:“我們也去。”


    “我們去幹嘛?”周末眼睛亮晶晶的。


    “跟蹤,偷拍。”盛大小姐晃了晃相機,先衝江餘航jian拍了幾張,然後就尾隨著那兩對而去了。


    “......”


    草場被踩出了一條條淺色的路,因為他們要過來沐爸爸特意安排了不對外開放,所以整個一大片綠油油的視野裏不見別人,隻有遠處的幾匹放養的馬匹在吃草。


    薑梨不由噗嗤一笑:“上次見到馬還是五年前,我從馬背上摔下來。”


    風有些大,謝司珩撐開外套衣襟將她裹在身側,眸子裏也同樣噙了一絲笑意:“讓你騎小馬偏不肯,反正我是不會再讓你騎馬了。”


    薑梨雖然被兒子折磨的有些神經兮兮,但是她整個月子期間也得到了謝司珩完滿的照顧,恢複的異於常人,麵頰上都帶著健康的粉色。


    她抬頭望了一眼謝司珩,驚歎道:“你怎麽還是這麽帥,跟五年前一樣帥。”


    謝司珩抬手刮她的鼻子,笑容爬上眉梢:“不帥就不愛我了?”


    “愛愛愛,你就算七老八十也是最帥的老頭兒。”


    謝司珩捧起她的臉,虔誠的親在她的唇上,兩人的身後是草場與天連成一片,天地之間,靜止的仿似隻剩下兩個互相依偎的身影。


    ·


    唐寧在林星也異常沉默的氛圍下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到底怎麽了?”


    林星也飛快地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一邊仔細的數著手指,半晌後得出答案,終於恍然大悟的看向唐寧:“剛才沐叔給我看了春節期間的賬本,你知道我能拿到多少分紅嗎?”


    原來是在算錢,唐寧好笑:“多少?”


    林星也朝他比了一個數:“厲不厲害,我跟你說,你家老爺子往我賬戶上打的錢我都投進來了,這下母雞下蛋變成一群雞仔了,你說我要不把錢還給他,當時我也沒有想到能掙錢,就想把他的錢砸給沐叔做補償的,反正你們家也不缺這點。”


    林星也所謂的唐薛傅給的錢就是那天生子門之後的第二天,林星也賬戶上突然收到一筆可觀的巨款,來源唐薛傅的個人賬戶。


    唐家這種沒事就愛往戶頭上轉賬的習慣真不知道是優點還是缺點。


    唐寧聽了這話拉了臉:“退迴來幹什麽?”


    “無功不受祿啊!”林星也一臉理所當然。


    唐寧都要被他的腦子氣笑了:“爺爺什麽意思你不知道?”


    “什麽意思?他不就想給我錢讓我離開你,我才不呢,我是那種小白女主人設嗎?”


    唐寧冷著的臉又被他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揉亂他的黑發:“不是遣散費,他給你下的聘禮。”


    林星也目瞪口呆:“啊?”


    前麵的小溪到了,清澈的水麵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唐寧迴身將他抱進懷裏,忍笑道:“聘禮是不接受退迴的,你收了就是我的人了。”


    ·


    盛韻慈在第三次因為太過專心看相機的情況下終於把腳給崴著了,她異常悲憤:“周末你怎麽沒有看好我!”


    周末一臉無辜:“啊?”


    然後被勒令背盛大小姐迴去。


    ·


    初春的天不熱,這樣的日子適合燒烤,沐爸爸弄了一堆上等的肉菜,早就差人洗好穿好,燒烤架就搭在木屋的院子裏,但是為了體驗感,得他們自己動手烤。


    散步迴來的謝司珩一身風衣,跟穿著毛線外套的唐寧站在烤架前,兩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正勤勤懇懇的充當主力軍。


    因為江餘航同誌這麽一個糙漢烤一個糊一個,周末這位少爺則有鼻炎,聞不得油煙味,另外一個司大藝術家——姑且不論,唐少爺是不會讓他下廚的。


    於是謝總跟唐總任勞任怨,滿足一個院子的口糧。


    而女性朋友們——


    抱著兒子的薑梨臉上全是口水,她兒子親的,正黑著臉擦;


    對燒烤這門藝術充滿好奇的jian正在烤架旁邊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腳上敷著冰塊的盛大小姐正在p圖,她剛才拍了一堆素材,各個身高腿長容貌出眾,其實不用怎麽修,她就是加加濾鏡。


    不久後b城大佬們群響起嗶嗶嗶的消息聲。


    一張張新鮮出爐的照片被傳了上去。


    有在草場連天下手牽手的謝氏夫婦,一臉含情脈脈對視的瞬間,還有親密親吻的定格,每一站都美好的如畫報。


    有唐寧唿嚕炸毛的林星也,一臉不高興地瞪著唐寧,而後又被抱進懷裏親密依偎。


    還有一起仰頭看天的江餘航和jian,坐在小院門前一臉恬靜。


    最後一張是一個背影,準確的來說是一個後腦勺,就是後腦勺圓圓的,近距離的拍攝下頭發烏黑茂密。


    那是盛韻慈伏在周末背上拍的,她迅速地吹捧了一把自己的技術:“唉,後腦勺我也能拍的如此好看。”


    院子裏飄來陣陣肉香,有哭包咿咿呀呀的學聲,也有個別的打鬧聲,響城一片飄散在草場上空。


    即使明天陰晴未定,可生活卻如詩美好,風過林梢,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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