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死法會讓人受盡折磨,你當時為什麽這麽對他?!”


    薑梨瞠目欲齜的質問。


    可能是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克魯地重新坐迴沙發,好心情地把玩著手上的槍,顯出三四分的漫不經心來,擰著眉頭迴憶了一下。


    然後他像是展示自己藝術品似的施舍地講了一段:“我真同情你們,為了個蠢貨把自己送到的麵前來,你們這些人統統都是蠢貨。”


    他一口一個蠢貨,像個站在世界之巔的主宰睥睨凡人,眼鼻口心都是自成一氣的不屑,自負過頭:“讓我迴憶一下,布尼,那個男人,因為什麽受到懲罰來著?”


    死法他記得,究其原因卻是想不起來了。


    克魯年過四十,從未成年開始接觸的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整個人就是個滾刀肉,血液會讓他興奮,並且以此為生。


    他甚至會因為有人要出麵製裁他而趕到無上榮耀,就像今晚抓住的三個人,在他麵前叵開一個陳年往事,他就會迫不及待想要將往事當成故事。


    當成一個男人的加冕來講給受害人家屬聽,不會有撕爛別人傷口的覺悟,也不會代替受害人覺得痛苦。


    畢竟他的一部分榮耀來源就是從別人的痛苦裏找出來的,血液會令人神情激憤。


    尤其是受害人還被捏在自己手裏的時候,這種親手把別人結痂的傷口撕開的快感,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條件。


    尤其是看著傷口重新潰爛流膿,不需要利用武器就能擊敗敵人的感覺,能帶來非一般的體驗感。


    被換布尼的男人長著一臉的兇悍樣,嘴唇格外的厚,帶著幹燥性的起皮,一隻眼皮似乎是有些肌無力般的耷拉在眼睛上,半遮住了左眼,右眼卻意外的兇狠,盯著薑梨時露出一點殺意。


    很莫名。


    “我想起來了,布尼跟那個男人——shit我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他們中間有......你們中.國人常說的淵源?”克魯舔了舔嘴唇,看戲一般:“還是說有仇恨?”


    布尼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冷笑道:“我的瞎眼可多虧了他,不過他更慘,他的那隻手可是被我切下來了。”


    薑梨不禁抖了一下,她很少有情緒大起大落的時候。


    今晚來之前雖然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會聽到或者看到一些他們認知範圍外的真相,可是真相如果是這種程度的——


    她不由地又朝謝司珩那邊看了兩眼,他依舊安安靜靜地垂著頭,沒有人看的清他的神情,光打在他身上,在胸前投下一片影子。


    克魯好整以暇地順著薑梨的眼神看過去,勾了勾唇:“叫醒他一起聽?那個死掉的男人是他的誰?父親?”


    “可是我們當年跟那個男人接觸的時候,可沒人說過他們家這麽有錢,這位mr.商這一兩年裏表現出來的財力也不像是裝的,那我們當時......被詐了?”布尼罵了句髒話,瞎眼是混混濁濁的灰色,沒有眼珠,莫名可怕。


    四周都是一片安靜。


    克魯將這話在嘴裏嚼了一遍,又嚼了一遍,迴過味來,覺得有幾分道理,於是大步朝薑梨走過來,再一次提起她的領子:“詐我?你們最好老實交代自己到底什麽來頭,我派去調查的人今晚就會迴複結果,如果讓我發現你們騙我,那他——”


    他手一指謝司珩:“就等著跟那個男人一樣,血一點點流光了再去死,想想我也是很興奮的,好多年沒有人死的這麽慘過了。”


    他嘴角帶著陰冷的笑意。


    薑梨照著他的樣子冷笑:“你口口聲聲說我們詐你,但是據我所知,當年他落在你們手裏時,你們是有合作夥伴的不是嗎?”


    布尼作勢要從腰間掏槍出來,因為這句話讓他嚴重懷疑這幫人已經掌握了不少他們組織的資料。


    可是克魯卻饒有興味的注視著薑梨,問出自己的疑惑:“你既然查到了這個,怎麽不直接找那個人報仇?”


    “因為不夠。”薑梨毫不畏懼地看迴去:“我們想知道當年他死之前的前因後果,而且克魯先生應該明白,中.國還有一句老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也想用模仿你的手段,懲治懲治那些背信棄義的人。”


    她的眼裏湧起了正常人都會有的仇恨,憤怒之下更加無法掩蓋,那種神情克魯見的多了,並不陌生,因此他也不覺得這人是在說謊。


    狗咬狗,真有趣。


    偉大的克魯將軍本著上帝的視覺看這些凡人被七情六欲主導,活像看小醜。


    “說的有道理,看起來貓小姐不但有腦子,還很有勇氣,真是不多見的美人。”他出其不意地在薑梨臉上抹了一把,放在鼻子間聞了聞:“還很香。”


    薑梨臉上的鄙夷異常明顯,但是她現在被一個比她大出一倍個頭的挾製,動彈不得。


    “那就來講個故事,其實也不長。”


    娜塔莎的前身其實是一堆傷殘的退役軍人,因為早期的非洲戰役係統緊張,傷兵並不能得到很好的撫恤,他們大部分都隻得到一塊銅製的牌匾,然後抱著病體縮在某個漆黑的角落裏帶著傷痛走完一生。


    終於也有不甘心的人,扛起槍做了叛徒,將槍口對準了自己人,說是流氓也好,灌作他們自稱的英雄也罷,反正子彈射擊之下,飽腹是不成問題的。


    這支隊伍發展壯大以後就成了一顆毒瘤,無惡不作,最後甚至軍.資也敢搶,更甚一點,當地的軍.用係統都摻雜了這些流氓,從商的人為了換一個庇護,開始主動給這些人繳納‘保.護費’。


    這種費用的數額很龐大,但是娜塔莎收了錢,輕的不會阻礙企業發展,重一點的,給這些資本家出頭也是有可能的。


    就相當於高價保鏢。


    謝立晨那時候跟著研究院滿世界跑,他見過的稀奇玩意自然是多的,但是對於本來就貧瘠之下還要上演這種搜刮民脂民膏的行為卻是有些接受無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假千金沒想到我比她還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星也迢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星也迢迢並收藏假千金沒想到我比她還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