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接到盛韻慈電話的時候剛上車,謝司珩的車子就停在咖啡館路邊,她糾結了一下,實在不知道接起來了要怎麽說。


    兩位表姐妹互訴衷腸嗎?她也不是這塊料哇。


    略帶怨念的看了一眼正在給她係安全帶的商某人,這人倒是覺悟很高,安全帶現在都知道主動靠過來係了,如果沒有在退迴去的時候從薑梨唇上占便宜的話。


    薑梨會估計會有什麽感動心理。


    謝司珩輕輕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繼而退開。


    “......”薑梨還沒有說出話來,一眼瞥見車前玻璃舉著手機石化了的盛韻慈,腦子裏什麽花前月下的思想都嚇跑了。


    謝司珩降下車窗,一點都沒有被人抓包的尷尬,淡淡地問:“還有什麽問題?”


    他這麽問的時候就說明耐心已經用完了。


    周一腦子裏充斥了一股‘臥槽臥槽我哥居然當眾耍流氓’的思想,呆若木雞。


    盛韻慈的腦子裏就隻剩下‘這他娘的是我表妹?我追了三年的男人是我表......妹夫?’,繼而引發了世界觀崩塌。


    薑梨將頭探出去:“怎麽了?”


    眉目間,是隱去了一絲羞怯的。


    盛韻慈撇開亂七八糟的想法,難得正色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宋筱是假的?也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盛家的血脈?”


    她的語氣有些質問。


    若是換作從前,薑梨是不會理會這樣的質問的,她對盛家的人著實沒有什麽好感,準確來說對盛懷瑾沒有好感,所以她對身世也不糾結,誰當這個外孫女都無所謂。


    但是如今的盛韻慈——她好像除掉大小姐的跋扈之外,相處起來能感覺不是個心眼多壞的人,就是嘴巴有時候不饒人,但是對薑梨,自從墜馬之後也沒有再出言不遜過。


    薑梨點了點頭:“我爸媽沒有瞞過我。”


    “小姨她不迴家,為什麽她去世了之後你明明無家可歸也不想著迴家?難怪我看你的時候總覺得哪裏熟悉,你的眼睛,完全就是原原本本照著外婆的長的。”


    盛韻慈說完這句居然眼角通紅。


    盛韻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一種心悸的感覺,盛家一向子嗣單薄,所以她一出生就被冠以盛姓,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長大的,沒有受過什麽苦,所以養成了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格。


    但是她知道自己有個小姨,因為早年跟外公鬧掰了,跟了個男人去了南方,也是近幾年才知道小姨還生了個女兒,人卻早亡了。


    隨後劉管家就帶迴了宋筱,現在想來大概真有點血緣親緣的關係,她看宋筱怎麽看都不順眼,反而薑梨,打打鬧鬧過,卻莫名有股子親切。


    現在知道薑梨才是她的親表妹,她居然產生一種讓她流落在外多年的自責感。


    薑梨不是很能見得她這副樣子,揉了揉眉角,頭疼地道:“我......不太想迴去。”


    “是因為爺爺?”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盛懷瑾確實才是心結:“也因為我媽媽吧,她很傷心,所以我也不太想見他。”


    他指的就是盛懷瑾。


    盛韻慈突然抹了一把眼睛,氣道:“那你就放任那個姓唐的進來攪渾水?我跟你說薑梨,沒門兒,盛家也有你的一份,憑什麽破事都丟給我,你高不高興都得一人一半!”


    “......”她也沒有這麽想,但是關於宋筱,還真不知道怎麽解釋。


    盛韻慈說完這話就背過身去了:“你們走吧。”


    她一甩手憤怒地將手上握緊的頭發絲扔了出去。


    直到車子真的開走了,周一才尊下身去找剛才被她扔掉的頭發:“不是你不親子鑒定了?什麽破毛病一不高興就丟東西。”


    這時候頭頂傳來一聲抽泣聲。


    周一驚訝地看著盛懟懟大小姐臉上掛了兩行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盛韻慈注意到他的眼神,抬手抹了一把臉:“還驗個屁,要是驗出個假的來,這人就更不想迴盛家了!”


    “......什麽邏輯?”


    盛韻慈伸腿出氣似的踢了他一腳:“你懂個屁!我想起來上次在醫院我讓爺爺一起幫著壓迫她,她那時候受了傷,臉色也不太好看,想來對爺爺就更沒有好印象了。”


    周一尷尬地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背,以示安撫:“血脈親情哪有隔夜仇,她的性格大概也是像你外公,兩個人都是驢脾氣,倔得很。”


    盛韻慈推開他往前走,走了兩步想起了什麽,哭的更大聲了:“我他媽的還失戀了,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薑梨頻頻迴眸看向駕駛座上的謝司珩,有些欲言又止。


    謝司珩就跟沒看見似的,專心開車。


    過了一會衣角上爬上一隻手,習慣性地攥著他的衣角,白皙的手背上隱約還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謝司珩輕歎了一聲氣,空出一隻手去握她的:“你不想迴就不迴去。”


    “我隻是......沒想到你會說出來。”薑梨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裏摳了一下,滿臉苦惱。


    謝司珩壓住她亂動的手:“你一方麵不想迴去,一方麵又放不下盛家那點事,索性就挑明了,往後若是高興就插一插手,不高興就甩手不管了,左右也不是盛家把你養大的,沒人能說你什麽。”


    他將薑梨的身份挑明隻是有助於薑梨更直觀地插手而已。


    薑梨知道他還有別的心思:“你就是覺得我在外麵被人指著說身份不夠高,生氣了吧?”


    謝司珩冷哼:“誰管得著。”


    薑梨心裏一暖,謝司珩雖然不說,但是薑梨知道他見不得她被人針對,在對她的事情上從各個方麵都能看出來他的執拗。


    但是隨即想到別的,她嘴角提起一點狡黠的笑意:“哎,你剛才吃醋了是不是?小叔叔,承認吧,你就是報複心理。”


    說到這更是忍不住得意起來,一張小臉上都是嘚瑟:“難怪以前我跟林星也一在一塊你臉色就不好看,哦——”


    她尾音拉的老長。


    車子突然在平滑的街道上進行了一段加速度,謝司珩側臉冷硬地崩成了一條線條。


    哦,有人鬧別扭的時候原來這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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