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也也不知道怎麽,總覺得從早上開始積壓在心底的暴躁隱約有爆炸的趨勢,如果唐寧再說出些什麽,保不齊他還會一拳揍在他的鼻子上。


    唐寧這次掙開了他的手,目光直直的,吐息間有點點酒氣:“我不迴去,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雪人了,那你走吧。”


    林星也幾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唐寧。


    婉轉著耍脾氣的唐寧——什麽意思?


    是覺得他閑的沒事在這喜歡一個破冰雪人兒?


    他額頭有火氣直冒:“行,那你就在這讓它給你清醒清醒。”


    他伸手,一把推開了唐寧。


    “大哥哥!”小女孩一左一右望了兩邊的人,急的又要哭出來:“我把雪人送給你們,不要吵架。”


    唐寧看了她一眼,眼睛裏劃過一絲什麽情緒,然後看向林星也:“你要不要?”


    “不要!”林星也梗著脖子。


    誰也不服輸,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杠在這裏。


    可是下一步,唐寧做了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動作。


    這裏的所有人包括了公館廊下翹首往這裏望過來的林溪一幹人。


    趙一墨從遠處收迴眼神,看向身邊林溪慘白的一張臉,萬般無奈的摸了摸額頭。


    沈淼目光悲憫,伸手拍了拍林溪的肩膀:“小溪,你看阿寧那個樣子,你——趁早收收心吧。”


    趙一墨剛才被唐寧甩了一拳的臉上漸漸充血成了紫黑色,他垂在雙側的手緊緊抓著,眼中是鋪天蓋地的妒忌。


    “人有時候就是爭不過命,你認命吧。”趙一墨補了一句。


    “偏、不。”林溪從牙縫裏咬出兩個字,一甩袖,似逃似跑地離開了。


    趙一墨和沈淼從前方收迴視線,紛紛歎了口氣,跟著林溪的步子離開。


    餘留下陽光下卷起了一尺袖子,半蹲在地上正赤手團著一團雪的唐寧和站在一旁怔愣著的林星也。


    好半晌,林星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跟著蹲下身去,聲音苦澀:“你在做什麽?”


    唐寧頭也沒抬,平時用來在文件上簽字的手此時被雪團凍得微微通紅,因為是林星也的聲音所以他才‘抽空’迴答了一句。


    “那個醜,我給你堆一個。”


    “......”林星也。


    “......”小女孩。


    薑梨又一次在滑板上摔倒的時候,謝司珩終於忍不住打開了書房的窗門,微微探出頭來看向下麵揉著屁股一臉不甘心的人。


    那塊綠色的滑板剛買迴來三天,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擦傷成了老革.命,四個輪子被磨得毛邊飛飛。


    薑梨難得喜歡上除了古董之外的第二個興趣。


    本來運動技能完全是件令人喜聞樂見的事情,可是薑梨偏偏在學會基礎滑行之後不滿意,她非得嚐試花式滑。


    就是在空地上放一係列障礙物,由薑梨踩著滑板一個個越過去。


    難度稍大,薑梨還不能很好地掌控平衡,所以頻頻從滑板上摔下去。


    但她好像不知道疼似的,摔到了就爬起來,拍拍屁股繼續上。


    有時候摔得狠了點,摔蒙了,就在旁邊的台階上坐著休息個三五分鍾,然後繼續繼續上。


    她幾乎到了有點走火入魔的地步——早上起來滑,中午吃過午飯滑,晚上吃完晚飯將院子裏的照明打開還得繼續滑。


    原本這樣的熱忱持續個三五天也差不多了,小孩子的興趣總是消散的又快又頻繁。


    但是謝司珩發現薑梨對滑板的熱愛正在持久戰,已經半個月了,他若是早上出門上班,她就踩著滑板在院子裏飛來飛去。


    他下班迴來,人家依舊在院子裏飛來飛去。


    他周末在家辦公,窗戶口就不斷能傳來薑梨摔倒在地滑板咕咚咕咚跟地麵摩擦的聲音,偶爾還伴隨著薑梨的一聲驚唿。


    他甚至能分辨,叫出聲的時候就是摔慘了,通常接下來五分鍾之內會進行休息戰。


    沒有叫出聲的時候就是沒有摔慘,那麽接下來的兩分鍾之內還會傳來另外一聲摩擦。


    謝司珩是個極度喜靜的人,他能容忍這半個月一來的噪音完全是因為每當看見薑梨臉上通紅的留著汗珠的時候能讓他想到青春兩個字。


    養別人的女兒也是養女兒,少年人的青春磅礴,他要是壓製地狠了,容易阻礙個人發展。


    於是就這麽縱著,任憑薑梨越來越過分。


    阻礙那關薑梨現在基本沒有什麽問題,這天她又想出了新的練習方式——


    不知道從地下室的哪個犄角旮旯拖出了兩塊木板,自己使了吃奶的勁,學著滑板賽道搭了一個上坡一個下坡。


    先上去,經過一個還沒有滑板寬的平台再衝下去。


    這樣的難度對專業人員來說沒什麽,可是對薑梨這樣自學成才型的,注定是要多摔幾個屁墩的。


    更過分的是之前隻是平地摔,滑板從腳下飛出去也就算了。


    這次直接是用腳帶著滑板往坡上飛,中間很有可能滑板就離地了,下地的時候不管薑梨踩沒踩穩,滑板都會duang一聲落在地上,發出重物敲擊在地上的聲音。


    當然薑梨若是沒有踩穩,同樣是直接從騰空狀態摔到地上,衝擊一樣比之前要大,也格外地疼。


    謝司珩看著又一次摔倒地上的薑梨和她臉上的不服輸,終於覺得自己應該出聲製止一下:“薑梨。”


    薑梨條件反射地仰頭望,看見謝司珩,笑彎了兩道眉:“小叔叔。”


    “換身衣服,跟我出門。”謝司珩言簡意賅地說完,重新關上了窗。


    能出門薑梨當然是雀躍的,當下就丟開了這老讓她摔跤的破滑板,興衝衝地去換衣服了。


    可是謝司珩帶她來的不是什麽高級會所,也不是吃山珍海味的地方,而是騎馬場。


    寒冬臘月,雨雪霏霏,馬兒雖然矯健,但是薑梨隱約能想象到風刮在自己臉上的生疼感。


    雖然這樣她還是安慰自己——這地方總比射擊場要好上百倍吧?


    唯一有點嫌棄的是,謝司珩那個愛吃川菜的幼稚跟班周一也在,還帶了另外兩個麵生的。


    她還沒有感歎完,一迴頭,發現迎麵而來坐在馬背上騎裝加身的盛韻慈。


    生人熟臉,真是異常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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