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在地上一頓,過了好幾秒沈慕溪才扯起笑容道:“你們......在幹什麽呀?”問完了又覺得不妥,立即改了口:“我是說,薑梨怎麽了?”


    她走近了一點才看清薑梨臉上的傷痕,將東西放在桌上,關切地要去查看她的傷。


    誰知薑梨隻是淡淡地躲過了。


    謝司珩將用過的棉簽扔進垃圾桶,又取了一個創口貼出來,看著身子歪向一邊的薑梨道:“過來。”


    上一秒拒絕了沈慕溪觸碰的薑梨,下一秒就坐直了將自己的臉送過去。


    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就是謝司珩說話,不敢反抗\\u003d\\u003d


    貼好了,謝司珩又一五一十地將弄散的藥裝迴藥箱,不急不躁,他做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等所有東西都弄好,他才淡淡地抬頭望向被晾在一旁很久的沈慕溪:“這麽晚,有事?”


    他對人的態度永遠都是七分疏離三分冷漠,沈慕溪從來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但是他剛才給薑梨貼創口貼的時候,分明多了一絲小心翼翼在裏麵。


    沈慕溪壓下心裏的澀意,才在另一張單人沙發坐下來,伸手拆了剛才踢過來的保溫桶,嘴裏笑意盈盈:“看來我是趕巧了,原本就想著我媽迴老家幾天怕珩哥哥你跟薑梨餓著,尤其薑梨還在長身子呢,我就燉了湯過來,哪知道她就受傷了,正好你多喝點,補一補。”


    薑梨的視線越過她的湯投向餐桌上沒來得及收拾的碗筷。


    謝司珩起身去洗手,迴來的時候沈慕溪已經盛好了湯,餐桌也被她收拾出來。


    薑梨貼著牆角躡手躡腳地要上樓。


    謝司珩在主位坐下了,背對著她,淡淡道:“薑梨。”


    “小叔叔——”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實在有些飽,不自覺間嘟囔出來的稱謂隱隱有些撒嬌的意味。


    謝司珩頓了頓:“一碗。”


    “半碗!”薑梨飛快的反駁。


    謝司珩沒再說話,但是從背影看就能看出升騰的黑氣。


    薑梨認慫的挪過去,接過沈慕溪遞過來的勺子,認命往嘴裏灌。


    沈慕溪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尷尬地笑了笑:“薑梨你可真是好福氣,我都沒見珩哥哥什麽時候這麽有耐心過,是我煲的湯不好喝嗎?你這麽抗拒。”


    薑梨搖了搖頭,她對沈慕溪完全提不起熱情,倒是答得很老實:“我剛剛吃撐了。”


    嗯,所以沒想通為什麽謝司珩連一碗湯現在也要管她,她可能真的快把謝司珩惹爆了,不是說麽,殺雞之前都是要先磨刀的。


    因為肚子撐,一碗湯小口小口抿了很久也沒下去半碗,百無聊賴得抬頭去看低聲說話的沈慕溪和謝司珩。


    沈慕溪從包裏拿了一份合同出來,展開推給了謝司珩,笑道:“我還是有事要來麻煩珩哥哥的,你幫我看看這份合同,我的法律知識比較薄弱,很多地方拿不定主意。”


    謝司珩隻略微翻了兩頁:“你要自己做公司?”


    “對。”沈慕溪點頭,目光炯炯地看他:“畢業這麽多年也積累了一些經驗,我覺得單幹也可以,而且,你不是覺得女孩子應該獨立一點嗎?”


    謝司珩不置可否,給她指了兩處風險,他語調平緩,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沈慕溪拿筆記下,目光不時掃過他的臉。


    “咳咳咳咳——”一口湯吸進了喉嚨裏,薑梨猛咳一陣,直咳得眼眶微紅,她扔了勺,剩下半碗湯最終還是沒有喝完,轉身上樓去了。


    薑梨的老人機在抽屜裏響了好久,她打橫躺上床了才接起。


    “羊羊羊,在嗎?”林星也的聲音洪亮如虎。


    薑梨微闔了眼,眉宇間有微微不耐:“有事說。”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什麽語氣,得虧做哥哥的這麽關心你,你那傷口藥也不換,我跟你說傷口感染死掉的人每年可有那麽多!”


    “換了,我自己換的。”薑梨不知道這人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麽雞婆了,她主動扯開話題:“狐狸,明天晚上的事靠譜嗎?”


    明天周五。


    “當然靠譜,我跟你說過不靠譜的事嗎,不過說起來你這人也是,之前膽子多小啊,就隻敢在鬼街晃悠晃悠,現在都敢跟著我去那種地方了,羊你是不是偷偷變身什麽的了——”


    “掛了。”薑梨語氣懨懨,不想迴答他這種壞心眼的揣測。


    這人一定是在懷疑什麽。


    “等等——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對,心情不好啊?”林星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呆著實在太無聊,好不容易抓著薑梨,不調侃兩句難受得慌。


    “......”薑梨。


    “真是心情不好,讓我猜猜,難道是你看上的什麽同學學長學弟什麽的,跟你的同學學姐學妹打情罵俏,所以你失落,難過,食欲不振?”


    薑梨:“你這麽厲害,怎麽不去學考古,學什麽金融啊。”


    這是一句隻有他們倆才能聽懂的調侃。


    林星也果然就炸了:“我靠薑梨,你怕不是皮癢找抽抽!把前天欠我那兩百塊錢車費還給我!”


    薑梨老神在在:“明天還給你,兩百五夠嗎,五十是利息。”


    “......”


    翌日天陰,溫度驟降。


    隱在b城市中心的一座宅院前,兩旁是少許被風掃落的秋海棠的葉子,門口的鎮宅石獅栩栩如生,大門上方的門匾上,是隸書題字的:人樂清和年。


    此時門大張,有人等在門口迎上剛剛停下來的一輛黑色沃爾沃。


    後座的男人下車來,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外著了件深色大衣,身姿卓越,俊朗非凡。


    “商先生說要來,老爺子可高興了,早早讓我等在門口。”說話的是位老者。


    謝司珩淡淡迴以一頷首:“孟老病了,我過來瞧瞧。”


    顧楓手裏抱了個小盒子,跟在二人身後入了門。


    孟家是個書香世家,祖上都是做學問的,出過許多個文狀元,到了如今,家裏也都保留著不少承襲下來的古玩小件,一路走過,廊閣深深,很多習慣也都沿用著舊習。


    比如家裏下人成群。


    謝司珩走過,勞作的人都微微俯了俯身。


    還未走進東廂的院子,裏麵的聲音倒是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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