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在一旁看的幹著急,她對謝司珩跟對薑梨的態度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瞧著謝司珩的時候,憐惜的像看自家人。


    隻是她再著急也不敢上前去幫忙,謝司珩雖然對她客氣,也是念著她辛勞多年的情分,碰他卻是碰不得的。


    薑梨汲了拖鞋過去,也沒多想,直接扯過他的手,將上麵兩顆扣子解了,再換另一隻手,邊跟他說話:“小叔叔,我幫你。”


    話落,紐扣都解了,謝司珩這才猛地一甩手,將她的手甩開。


    薑梨本來就站在桌子旁,沒料到他突然的力道,直接撞在了桌沿上,燙傷被重壓之下,疼的她一哆嗦。


    卻也隻是一瞬,她複而撇了撇唇角,踢著拖鞋去洗手,邊走邊念叨:“不要就不要麽,這麽兇。”


    謝司珩的表情,是沒有表情。


    他隻是慣性的不喜歡被觸碰所以順力一甩。


    兩個人的晚飯,前世是沉默的。


    如今,還是沉默的。


    雲姨給薑梨盛湯的時候,偷偷摸摸瞪了她一眼。


    薑梨全當沒看見。


    “小叔叔,你明天有事兒嗎?”她放下筷子,舉了個勺喝湯。


    謝司珩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說話,畢竟他們倆吃飯,從來都是一派緘默的,例行公事吃完了飯各做各的事情。


    在他看來,今天的薑梨確實主動的有些古怪了。


    頓了頓,他還是答了:“何事?”


    他這個人說話,從來都是挑最短的說,能用三個字的絕對不用五個字,能不說話的一個眼神都不會分給你。


    薑梨好奇他平常都是怎麽談生意的。


    他今天跟薑梨就說了兩句話,何事起,何事落。


    薑梨也不在乎,頎長的脖子晃晃悠悠的,隨口胡謅:“我們學校,下周有個體能測驗,老師說,說,每個人都得有個特長,考評的分要算在德行裏。”


    謝司珩慣有自己的飲食習慣,咽下口裏的菜,才掀了眸子看她:“然後?”


    “然後你不是特別擅長這方麵的嗎,能不能教我一項。”薑梨眼神充滿向往。


    “讓顧楓陪你。”他擱了筷子,拿過一旁的濕巾拭了手,轉而上樓。


    薑梨也不泄氣,將碗裏的湯喝完了,剛才謝司珩在,強撐起的精神也撐不住了,飛快地要上樓。


    “宋小姐,你隻是寄住在謝家,不要亂了分寸。”


    身後傳來雲姨幽幽的聲音,薑梨恍若未聞,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飛快地洗了澡,從醫藥箱裏翻出幾瓶罐罐,她腦袋暈乎乎的,隨手兩下在燙傷的地方塗了藥,頭發也沒有吹幹,抱著被子睡著了。


    隻是越睡,腦子裏就好像有人拉著她在轉圈圈,天旋地轉的時候,一些影像竄進腦海。


    陳子晉,宋筱,顧知近,徐遠書,最後,是謝司珩的臉,放大在她麵前,怒氣翻騰。


    甚至小腹的痛感強烈,由疼痛,最後到冰冷。


    醒來,淚濕了枕巾。


    總覺得整個人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她摸摸額頭,燙手的很,估計還是頭上的傷口觸發的發燒。


    迷迷糊糊間,抱著個抱枕開了房門出去。


    謝司珩的主臥朝南,並排的是一間書房,此刻書房裏的燈還亮著,薑梨踢著拖鞋進去了。


    她也不知時間,隻知道本能的想看見謝司珩。


    他果然還在埋頭處理公務,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看見的就是頂著一頭雜亂短發睡衣加身的薑梨。


    微擰眉頭,這個家裏的規矩大家都懂,他不喜歡被打擾,所以一般沒人會這個時間來吵他,何況還是個睡得迷迷糊糊的睡鬼。


    ‘睡鬼’薑梨,頭上翹起了兩揪睡定型的頭發,眼睛要睜不睜,眼角似乎還有些微紅,人太瘦,睡衣稍微大了一點,一邊的領口垂在肩上,要掉不掉。


    手上還抱著個玩偶。


    在他看來,全身上下就頂著‘麻煩’兩個字。


    “出去。”


    他言簡意賅地趕人,絕沒有可能跟她玩三歲娃娃半夜找媽媽的戲碼。


    薑梨站定在門口,伸手將自己的領口扶上來,揉了揉眼睛,說話聲音有點嘶啞:“小叔叔。”


    在來b城以前,薑梨是生活在水鄉一帶,她自小耳濡目染,說的話也帶三分軟調,隻是很多時候都不願意這麽說話示人,因為水鄉的音調,總是帶著一股子撒嬌的意味。


    此時她身體不舒服,見了謝司珩,自然而然就軟了三分,真的像個奶娃娃。


    說完了也不等謝司珩迴答,自己走進去,直接往沙發一躺,抱著玩偶縮成一團,又睡過去了。


    “......”


    謝司珩將最後一份文件合上,關了台燈站起來,薑梨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蜷縮成嬰兒的姿勢,一隻手肘垂下來,袖子沒有蓋住的地方,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塊紅。


    謝司珩走近,將她的袖子往上提了提,露出燙傷的傷疤,正中間的地方還有一塊青紫。


    他想起來剛才飯前他甩手的那一下。


    “小叔叔。”不知道是不是醒著,薑梨呢喃了一句,咂咂嘴,臉頰上兩團紅暈。


    謝司珩伸手一摸,果然觸手滾燙。


    撤了手,站起身想要直接迴房。


    走到門口頓了頓,最終還是轉身,掐著薑梨的胳膊提起來,抄過膝彎,將人抱起。


    打開薑梨房門的那刻,他很明顯地皺了眉頭,顯然被這一室的粉紅色嚇到了。


    將人‘扔’上床,從旁邊沒有收拾的醫藥箱裏找到退燒藥,塞了一顆進她嘴裏,掐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咽下去。


    這些做完,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額頭青筋隱隱有暴起的姿勢。


    第二天周六,初秋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暖洋洋地沁人心脾。


    薑梨在床上打了個滾,整個人神清氣爽,昨天的暈暈乎乎消失不見。


    她在房子裏轉了一圈,除了雲姨在準備早飯,不見謝司珩的人影。


    他肯定是在家的,不然光她一個人,雲姨不會準備早飯。


    薑梨輕車熟路地跑去了後院,躡手躡腳地走近另外一個建築,裏麵果然傳來聲響。


    麵前是一幢稍矮的房子,隻有單層,但是裝潢卻跟前院的住宅完全不同,這裏的外牆被刷成黑色,有些重金屬元素,門口還有一輛倒掛的組裝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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