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啪——


    伴隨著一陣響亮的耳光,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站在那兒,一向慵懶隨性的他此刻像是在看擾人的垃圾。打完這一巴掌,旁邊的宮人便忙遞上手帕,等對方擦幹淨又忙接住退了下去。


    地上身材略圓潤的男孩捂住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從他旁邊走過,從始至終都沒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


    強烈的羞恥感讓他失去理智,一把從地上站起來攬在了少年身前大喊大叫:“劉徹你別以為打了我就能跑!我要到父皇麵前告你的狀!”


    劉徹本就一般的心情更加惡劣起來,他轉身看向一旁的隨侍,皺起眉頭:“看來是素日本宮對你們太寬容了,如今什麽醃臢東西都能跑到本宮麵前狂吠。”


    那些隨侍一聽如臨大敵,瞬息間便跪倒一片。為首的一位宦官慌忙迴道:“奴婢們早就派人攔了,可膠西王卻騎著馬衝進來,當場將兩個侍衛撞飛出去……”


    劉徹原本煩躁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他看向麵前洋洋得意,似乎覺得自己騎馬衝人的行為有多麽英武似的,心裏對父皇的怨念更深一層。


    看看、看看!你玩的都是什麽水平的女人?就生出來這麽個貨色?


    一想到以後等自己當上皇帝,這個玩意會給他找多少麻煩,劉徹心裏就止不住地煩躁。


    “先給他綁了,再把嘴堵住。”


    吩咐了一句,劉徹招了招手,立刻有人搬來寶座,劉徹坐下來繼續問:“那兩個侍衛如何?”


    “一個被踹碎了胸骨已經沒了,另一個斷了條胳膊。”


    “好好安置他們的家人,還有被這蠢貨騎進來的馬呢,牽過來。”


    沒等一會兒,一個侍衛便將馬牽了過來。那馬雖不及前天四舅送他的大宛寶馬,但也是匹難得的寶馬。


    通體潔白豐神俊秀,被人牽過來還有些不安地抬了兩下腳。


    劉徹接過韁繩,有些憐惜地站起來摸了摸馬的鬃毛,等它安靜下來又掏了顆飴糖喂給馬兒:“可惜一匹好馬,有個這樣的主人,隻怕你也不願。”


    他說著,下一秒便讓眾侍衛死死按住那匹馬,又讓人將劉端頭按在馬的上方,隨後一個侍衛一劍戳破了白馬的氣管。


    滾燙的血澆了他滿臉,把這孩子嚇得兩眼直瞪,褲襠裏當即溺了一灘騷臭的液體。


    劉徹有些嫌惡地躲遠了些才道:“給他鬆綁。”


    侍衛們又忙忙鬆了繩子、取下破布,可男孩卻還是一動不動,被劉徹拿殺馬的劍戳了一下竟渾身一顫暈死過去。


    “嗤,我還當是什麽英雄,殺匹馬都受不住。”劉徹不屑地指了兩個人:“去,把他就這麽抬去漣漪殿,告訴賈姬,再有下一次,本宮絕不會再顧念那點血緣。”


    “諾。”


    等侍衛將地上那坨廢物抬走,劉徹暴虐的心情才稍稍平複:“王春和,去查是誰讓這個蠢貨撞到本宮頭上。還有那些悖逆之言,究竟是他自己想的,還是旁人教的。今日餐前本宮要看到結果。”


    為首的宦官王春和忙連連應諾。


    正在這時,原本定好今日要在此處教授武藝的周亞夫姍姍來遲。看他步履匆匆的樣子和有些淩亂的衣衫,劉徹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迎了上去:“師傅可算來了,真是讓我好等。”


    周亞夫也是搖著頭無奈道:“太子殿下恕罪,老臣今日本是按時入了宮門,沒想到卻先後遇見廣川王和薄大將軍,不得不與他們攀談了一會兒,讓殿下久等實在是老臣的罪過。”


    “我不過是開一玩笑,師傅可別當真。”劉徹一聽薄大將軍就知道是指薄家長子,他的親大舅薄仞。


    至於廣川王,則是小他三歲的庶弟劉彭祖,乃是父母失和後,父皇寵幸的第一個女人——李姬所生。平日對他倒是恭敬謙和,不過那雙陰鷙的眼睛卻瞞不過劉徹,隻是自己一向懶得理會這些庶出兄弟。


    沒想到倒讓有些人覺得自己是個好糊弄好欺負的蠢貨了。


    哦,看來大舅精挑細選了這個玩意來輔佐,不錯。他的確比其他幾個廢物東西好不少,這樣一來父皇不會懷疑他與薄家決裂的行為是做戲了。


    猜到事情原委,劉徹還是問了句:“他們一起找您?這還真是難得,往日也沒聽說他們兩個有什麽聯係。”


    周亞夫一聽忙搖頭,雖然他對薄仞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滿,但也不願隨意中傷他人:“他們並沒有聚在一處,先是薄大將軍向臣請教一些軍中庶物,這倒很正常。”


    “反而是後來遇見廣川王,他卻破天荒主動與臣聊起習武之事,且看起來似乎很是愉悅。臣也是廢了番功夫才得以脫身。”


    劉徹沒什麽表情的點了點頭,將這個話題岔開,直接抬起手中的寶劍:“不說這些煩心事,師傅來看看,徹兒這些天劍術可有進步。”


    周亞夫見那一劍襲來,抬起劍鞘抵在身前,也大喝一聲:“彩!”


    說著便欺身而上,兩人瞬息間已過了十來招。


    與此同時,看著被抬迴來,滿身汙穢昏迷不醒,像是條死狗一樣的兒子,賈夫人猛地撲了上去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端兒!端……嘔…端,嘔———”


    賈夫人剛撲過去鼻間就是一股濃鬱的臭味,手還碰到了濡濕的下裙。就是沒受寵那幾年她也不曾受過這樣的罪,當即也顧不上兒子不兒子,扭頭爬了兩步一陣惡心。


    好不容易緩過來,她顫顫巍巍指著跟過來的一個小宦官尖聲喊道:“是誰膽敢在宮闈內欺辱陛下親子!”


    那小宦官心中不屑,麵上卻恭恭敬敬:“賈夫人這話可不敢亂說,膠西王在宮中縱馬,還衝撞了太子殿下。若非太子寬容隻斬了那匹不知輕重的瘋馬,隻怕膠西王今日就不能全須全尾的迴來了。”


    “你!這算什麽全須全尾,我兒躺在這兒生死不知,難道太子殿下就可以隨意處罰他的親弟弟嗎?”


    “夫人慎言!”小宦官也沒了好臉色,他哼了一聲指著地上的劉端:“夫人若不信大可傳喚太醫,說來咱們太子也奇呢。不過是殺了匹畜牲膠西王竟就這麽暈了過去,嘖嘖……”


    話沒說完,可意思卻很明顯。賈夫人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登時下不來台,隻好看著這群人將兒子丟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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