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何在民的咄咄逼人,唐佳怡絲毫不懼,當即便懟了迴去:“對不起,我們懷疑這兩人與渾江棄屍案有關,需要把人帶迴去調查。”


    何在民看唐佳怡很陌生,而且隻是一個一杠兩星的小警司,不由得皺眉道:“你是誰?”


    唐佳怡將雪白的天鵝頸一抬,高傲地說道:“我是西城區分局刑偵隊刑警唐佳怡,你又是誰?”


    何在民差點被氣的暴跳如雷,厲聲嗬斥道:“你一個小小警司,敢這麽和我說話?我是東大街分局局長何在民,你沒資格和我對話,叫陸成安來!”


    唐佳怡冷笑:“何局長這是要以官職壓人嗎?有理不在聲高,請何局長不要阻礙我們辦案!”


    陸平生暗中給自己的美女徒弟點讚,不愧是我陸平生的徒弟,懟的好!


    “阻礙你們辦案?”何在民差點氣笑了,“就算你們辦案,也需要通知我們東大街分局協助,你們不聲不響到我東大街抓人,是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裏!我們東大街分局顏麵何在?”


    唐佳怡冷笑道:“你堂堂東大街何局長,說話竟是如此江湖氣息,怎麽?你們是幫派分地盤嗎?不要忘了,這是人民的天下,人民的地盤!我們打擊犯罪,你們就應該有無條件協助的覺悟!而不是在這裏和我掰扯資格和麵子問題!”


    陸平生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美女徒弟,這火力有點強大啊!


    何在民被懟的啞口無言,一張臉上極為精彩,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跟個變臉大師似的。


    江路瞠目結舌看著唐佳怡,對她的伶牙俐齒佩服的五體投地。


    以區區一個警員身份,硬剛一個分局局長,唐佳怡算是深刻詮釋了什麽叫不畏權勢,鐵骨錚錚。


    龍騰對何在民很失望,他以為何在民來了,再不濟也能鎮住場子,讓陸平生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結果,何在民現在就差被懟的原地心髒病發作。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何在民怕再和唐佳怡理論下去,還不知道會被噴成啥樣。


    “我直接找陸成安說話!”


    何在民撥通陸成安的電話,在他想來,陸成安是懂規矩的,隻是他手底下人不懂事而已。


    “老何,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


    那邊陸成安接通電話,開口問道。


    何在民的憤懣情緒立刻找到了發泄口:“老陸,你們西城區分局有幾個人跑到我東大街來胡鬧,鬧得很不像話,你也不管管他們?”


    陸成安有點納悶:“我們分局的人跑你們東大街去了?我怎麽不知道?”


    看看看看,我就說嘛,陸成安肯定不知道他手下的人跑到東大街瞎搞。


    絕對是這幾個小蝦米自以為是,自作主張。


    何在民就像占據了很大的道理,對著陸成安興師問罪:“老陸不是我說你,你是怎麽帶人的?你手下的人太無組織無紀律,而且膽大包天,你知道他們跑到我東大街來要抓誰嗎?”


    陸成安很好奇:“他們要抓誰呀?”


    何在民怒道:“他們竟然要抓龍氏集團總裁龍騰!你說他們像不像話?龍騰這種身份的人是可以隨便抓的嗎?”


    那邊陸成安一聽是龍騰。


    哦,肯定是平生這小子幹的,那就沒問題了。


    現在陸成安可是對陸平生放心的很。


    隻要陸平生不把天捅破,他陸成安都擔待得起。


    如果天捅破了,那也沒事兒,隻好請王局出來走幾步。


    至於王局是腳步輕快還是沉重,他陸成安才懶得管。


    “哦,”陸成安淡定的一匹,把身體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語氣風輕雲淡,“老何啊,就這點屁事,至於讓你著急上火嗎?”


    何在民:???


    就特麽一腦袋問號。


    西城區分局從上到下,是不是都吃錯藥了?


    堂堂龍氏集團總裁,市裏第三把手的外甥,是那麽好抓的嗎?


    “陸成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手底下的人亂搞,你也跟著亂搞,由此而造成的後果,你能承擔得起嗎?”


    何在民氣的渾身顫抖,大聲咆哮。


    陸成安根本沒有把憤怒的何在民當迴事。


    以他的信息渠道,他哪能不知道何在民是想舔龍騰?


    舔狗不得好死!


    陸成安嗤之以鼻。


    “不好意思老何,我困了,想眯一會兒。”


    說完陸成安就掛斷電話,緊接著撥通王勇的電話:“王局,平生那小子把龍騰抓了。”


    王勇苦笑:“這小子,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


    埋怨沒用,還是想想怎麽幫那小子擦屁股吧,希望這小子站得住腳。


    王勇也不想談什麽博弈了。


    這邊,何在民想到陸成安果斷掛自己電話,而且理由竟然是困了。


    這太特麽滑稽了。


    上班時間困了,陸成安你就敢明目張膽上班摸魚嗎?小心我告你!


    但顯然,何在民沒心思打陸成安的小報告。


    他現在已經騎虎難下。


    那麽,他隻能采取最後的手段。


    強行保下龍騰和張天成。


    至於麵子這種東西,在沒用的時候擦屁股都嫌它不絲滑。


    何在民壓抑著怒火,冷冷盯著江路和唐佳怡:“你們把人給我放了,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否則我將向市局反映你們的嚴重違紀行為,後果不用我說,你們承擔不起!”


    江路雖然嘴巴沒有唐佳怡會說,但他卻不想在膽量上輸給警花。


    況且陸平生在這裏,天塌了有高個頂著。


    他怕個屁。


    江路笑了笑:“不好意思,剛才唐佳怡說了,龍騰和張天成跟渾江棄屍案有關,我們必須帶迴去調查。”


    何在民氣的是一佛涅盤,二佛升天,瑪德,西城區分局的人都是鐵腦殼嗎?一個二個都不把他堂堂分局局長放在眼裏。


    “你們是要造反嗎?”何在民雙眼通紅,氣急敗壞,“來人!給我把他們拷起來!”


    幾名東大街分局警察聽到局長下令,雖不想對同行出手,但迫於無奈,隻好衝向江路和唐佳怡。


    江路和唐佳怡下意識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陸平生,結果見他仍舊一聲不吭,兩人立刻明白了陸平生的意思。


    “兄弟,別反抗,別讓我們為難。”


    一個一杠三星的一級警司,對江路說道。


    江路嘿嘿一笑:“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風格,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


    一級警司神情一滯,娘的,西城區分局的人真爺們。


    “那就得罪了!”


    一級警司右手一把抓向江路。


    誰知江路使出一個擒拿手中抓腕壓臂的招式,反過來將一級警司右臂製住,迫使其身體下蹲,隨後被江路丟了出去,成了一個滾地葫蘆。


    幹淨利落!


    這還是江路手下留情,否則那一級警司的右手臂鐵定廢了。


    而攻擊唐佳怡的那名警察就沒那麽好運了。


    警花使出一個過肩摔,把那名東大街分局警察狠狠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剩下兩名東大街分局警察都懵逼了。


    特麽的西城區分局的人怎麽這麽能打?


    他們隊長都被人家一招秒了,自己上還是不上?


    這是個問題。


    何在民見自己的下屬兩個倒在地上,兩個躊躇不前,一時間也傻眼了。


    動槍,他是萬萬不能的。


    兩個分局的警察幹仗,就已經很出格了。


    再拔槍的話,估計他這個東大街分局局長也不用做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


    何在民腆著大肚腩,直喘粗氣,像一隻正在運氣的癩蛤蟆。


    “行了!”陸平生終於站出來,他看戲也看夠了,“如果何局長沒其他事,我們就把人帶走了。”


    何在民愕然看著陸平生:“你又是誰?”


    陸平生微微一笑:“何局長,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西城區分局刑偵隊副隊長陸平生。”


    何在民:???


    搞半天,這裏主事的竟然是他!


    怪不得那兩個小警察這麽大膽子!


    陸平生,何在民知道。


    從內部消息得知,陸平生這個廢物紈絝從警以後,跟開掛一樣,屢立奇功,據說市局已經有意讓他接任西城區分局局長一職。


    瑪德,二十七八歲的正科,實職相當於縣警察局局長!


    這爬升的速度太快了,讓何在民都嫉妒。


    如果說隻是江路和唐佳怡,何在民還想壓製他們一下。


    但是麵對陸平生,何在民清楚知道,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


    陸平生可是王局的愛將,他何在民根本惹不起。


    趨利避害,是何在民這種投機倒把分子的本能。


    所以何在民準備說幾句場麵話開溜。


    神仙打架,他這個凡人就不參與了,免得惹火燒身。


    “陸平生,我知道你,”何在民斟酌了一下,“你很不錯,這次我可以給你幾分麵子,但下不為例。”


    何在民不敢看龍騰的眼睛,帶著人就跑了,出了門就給高啟明打電話:“高書記,陸平生膽大包天,把龍少抓了。”


    那邊,高啟明勃然大怒:“陸平生是瘋了嗎?告訴我是怎麽迴事?”


    何在民不敢隱瞞,一五一十講述了經過。


    高啟明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何在民,你還真是個……廢物!”


    被高啟明罵,何在民根本不在意。


    廢物有廢物的好處,不容易被人當槍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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