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雲已連殺十數名武士,忽見銀月護法逃跑,本欲追擊,卻見綠萼不知為何突然魔性大發,竟向自己攻來。


    而老頑童周伯通行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若令他去追擊,隻怕反遭人算計。


    念及此,他施展輕功,在武士群中穿梭自如。


    綠萼長劍舞動,劍鋒所過之處,如砍瓜切菜一般,頃刻間便已殺了數人。


    一眾武士在這兩位高手的合擊之下,死傷慘重,餘者皆四散奔逃。


    易逐雲見綠萼又朝自己攻來,卻並不應戰,隻是閃躲。


    綠萼雖功力深厚,卻也難以傷及他分毫,隻是手中所持淑女劍鋒利無比,他不得不避其鋒芒,高聲喊道:


    “老頑童,這是怎生迴事?”


    周伯通亦是滿心疑惑,大聲迴應:“我也不知道啊,這丫頭好像瘋了,你點子多,快想法子。”


    他見兩人輕功均是不凡,且綠萼根本傷不到易逐雲,便也未出手相助。


    易逐雲心中微動,綠萼雖會閉穴功夫,但此地豬油遍布,顯然她的閉穴功夫已失效。


    想到此處,他不再一味躲閃,轉身以雙刀去擋綠萼的快劍。


    接連擋下兩劍,隻覺虎口隱隱發麻,彎刀之上更是被砍出了幾個豁口。


    正尋思如何近身點住綠萼穴道,忽聽得一陣簫聲傳來,他心神一蕩,這不是“晴轉多雲”的曲調麽?知道媳婦兒無事,心中大喜,高聲叫道:“老頑童,快幫我點她穴道。”


    說著,腳下踢起兩把彎刀,雙手接住,又去格開綠萼的劍。


    周伯通身形微晃,躍至綠萼身後,正欲出手,卻見綠萼迴身向他刺來,他連忙後退,險險避開數劍,叫道:“哎呀,這丫頭的劍法好生厲害,我點不中啊。”


    說著,縱身躍上旁側屋頂。


    那簫聲綿綿不絕,空靈婉轉,似有惑人心神之效。


    易逐雲一聽,便知這是移魂大法,不禁暗讚好媳婦兒聰慧過人,竟能將移魂大法與簫聲結合,端的是妙極!


    綠萼體內兩股真氣相互衝撞,本已失控,但聽到簫聲後,心神竟漸漸平複下來。


    一曲未了,她手上招式已慢了許多,神色漸複,腦中也逐漸恢複清明。見自己又對易逐雲下手,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難過,身形一展,飄退數丈,施展輕功飄然而去。


    易逐雲猜出她心中所想,生怕她出事,縱身便追。


    忽聽陸無雙的聲音傳來:“師弟,表姐都要死了,你還去追一個要殺你的女人。”


    易逐雲心頭一顫,想起與程英初遇之時,自己尚是無名小卒,她卻願托我終身。人既有深情於我,我豈能相負?古人雲:海可枯,石可爛,惟情不可移。


    他循聲而去,縱身躍進院子,隻見陸無雙正扶著程英。幾年不見,陸無雙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嬌美動人。


    程英則顯得甚是憔悴,清減了不少。她雖布衣荊釵,卻難掩花容月貌。隻見她眸中含淚,淺淺一笑,仍是那般動人。


    易逐雲心中柔情湧動,閃身過去,一下將她橫抱起來,縱身躍出院子,高聲叫道:


    “師姐,你和老頑童帶人跟上。”


    說了,發足狂奔,如風一般向城外掠去。不多時,便已出了平陽城。


    春風拂麵,甚是醉人。


    程英依偎在他懷中,顯得格外柔順。


    兩人別後,她心中雖想,又如何排解?茶裏飯裏,睡中夢中,無一刻釋懷,眼淚也不知流了多少。加之寒毒侵擾,竟有淚幹血繼之狀,茶飯不思,病容更濃。


    真真是雨打梨花,花容失色;風吹楊柳,柳腰消瘦。


    易逐雲感到她身軀冰涼,內力綿綿不絕地輸入她體內,助她抵禦寒毒。低頭一看,心裏好生難過,又念及自己負她良多,忍不住掉下淚來。


    程英伸手去擦他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道:“雲郎,我沒事的。”


    易逐雲愈發傷感,道:“好娘子,我夜夜夢你與我同寢,醒來卻是一場空,愈覺傷心。”


    程英輕歎一聲,眼淚滿麵,笑說道:“雲郎,這是你心想邪了,自己端正些心思才是。”


    易逐雲哭道:“不成,你夫君我非君子,我是爛人,是浪子,是混蛋……”


    程英道:“那又有甚麽不好?”


    易逐雲道:“詩經有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你是溫婉淑女,自當配謙謙君子,卻被我這土匪強娶為妻,做了壓寨夫人,成了‘既見土匪,雲胡不瘦’。”


    程英破涕為笑,道:“你莫多想,‘既見雲郎,雲胡不喜’。”


    易逐雲淚落如雨,道:“娘子,你不怪我麽?”


    程英道:“無眠之夜,半是思你,半是怨你。”


    說罷,香腮上又落下幾點淚珠。


    易逐雲卻未聽出一絲怨氣。


    世間之事,譬如對心愛之人,縱有天大的過錯,也總能原諒。若對厭惡之人,縱有萬般好處,也要從中挑出不是。正所謂雞蛋裏挑骨頭,便是如此。


    易逐雲與她重逢,心中狂喜難抑,抱著她狂奔,口中說的都是相思相愛慕之語。


    奔出百裏之外,卻不見了公孫綠萼的身影,他甚是擔憂。畢竟綠萼心思單純,若是遭遇不測,他如何能安?


    程英心思細膩,瞧他神色不對,知他又惹下情債,心中如油煎一般。


    易逐雲見她欲泣,忙道:“那姑娘名叫公孫綠萼,我和芙妹受傷,被金輪法王追殺,誤入絕情穀……”


    將絕情穀中的遭遇一一告知。


    程英聽後心生惻隱,說道:“這也是個苦命姑娘,親眼目睹爹娘自相殘殺,卻無能為力,好生可憐。”


    易逐雲慚愧道:“她是初次出穀,還是被我騙出來的……”


    程英輕歎一聲,道:“你莫擔心,她武功高強,定會無恙。”


    兩人說著話,不覺間又奔出數十裏,已至黃河之畔。


    黃河水渾濁湍急,濤聲依舊。


    易逐雲渾身油膩,豬油氣味難聞,而老頑童和陸無雙帶著莫娜絲等人,一時難以趕到。


    他便往側邊行去,行數裏,便見一座小鎮。來到小鎮渡口,隻見渡口上方大木牌上,刻著“風陵渡”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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