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指定的茶室,在城郊的度假酒店之內。


    禪意風雅間被茂林修竹環繞,古樸典雅,安靜隱秘,美如世外桃源。


    柳依依拿起餐單看了看,發現上麵隻有茶點名字,並未標注價格。


    其實這樣也好,如果標了價,八成能嚇死她這樣的普通客人。


    對於財務自由的富豪而言,品茶乃風雅之事,此刻不念銅臭,隻談享受,蘭子桓抱著研究茶文化的目的,將所有茶都點了一遍。


    相聲裏有炒菜炒一本,柳依依今日算是開了眼,有錢人喝茶都要壕氣地喝一本。


    隨後,眾人自發分為兩撥——


    蘭子桓專注於和泡茶的茶師交流,還要了紙筆詳細記筆記,柳城與他一同學習,時而還會提一提自己用不同茶葉做菜的經驗。


    江寒和楊光父子則悠閑地品嚐聽曲。


    隻不過,二人的重點不盡相同。


    楊光閉目沉浸,在風雅古曲中構思自己的中國風音樂,而江寒更重視覺享受,微眯著眼目不轉睛地欣賞美女。


    柳依依屬於牆頭草,一會兒聽茶,一會兒賞曲,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小細節——


    江寒悄悄摘下左手的戒指,不動聲色地裝進了西服口袋中。


    那戒指本戴在無名指上,儼然是婚戒。


    無戒一身輕的江寒開口說:“我對琵琶很感興趣,彈琵琶的樂師稍稍歇一歇,與我聊聊音樂吧。”


    柳依依有預感,這位風流藝術家一會兒就會改對古箏有興趣了。


    更準確的講,是對彈古箏的美女小姐姐有興趣。


    楊光怎會不知老爹的脾性,沉著臉勸阻:“柳叔叔和柳依依都會彈琵琶,你和他倆討論音樂不行嗎?”


    “人家在品茶,怎麽能隨隨便便打擾呢!”江寒看兒子時滿臉嫌棄,轉臉麵對美女時,立馬笑若春風:


    “鄙人姓江,小姐怎麽稱唿?”


    藝術家果然玩的花,當著兒子的麵公然撩妹,這種橋段無論放到哪個國家,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柳依依嘴裏吃著果盤的瓜,眼裏看著楊光老爸的瓜,這感覺無比奇妙。


    江寒與兩位美女相談甚歡,忙裏偷閑對兒子說:“我想住在這個酒店,小光你幫我訂個房間,先訂三天。”


    楊光重重放下杯子:“你之前明明答應住在家裏,這幾天幫我寫歌的!”


    這是他午飯前和老爸商定好的事,哪知老爸轉頭就忘的一幹二淨。


    “哦…對哦…”江寒生性放蕩不羈愛自由,完全不把和兒子的約定放在心上:


    “那個…我仔細想了想,你媽媽都再婚了,我住在你那兒不合適,而且我對流行音樂不大了解,幫不了你太多,你先自己寫曲子,我抽空給你提提意見。”


    楊光對老爸失望至極,揚手掃落茶杯,氣鼓鼓地奪門而出。


    “小光…”柳城起身喊了一聲,忙催促江寒:“趕緊去追一下吧。”


    “不用追,小光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會兒他自己就好了”,江寒清楚兒子沒心沒肺的性子,根本懶得追,而是對蘭子桓說:


    “子桓,來來來,叔叔和你商量件事。”


    可柳城不大放心,還是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柳依依則聽到蘭子桓猶猶豫豫地江寒說:“我…那個…我最近手頭緊,房間可以幫您訂一天,錢給您轉五萬。”


    其實,他並不是缺錢,而是不想過深地攪和進這對父子的矛盾之中。


    “行吧,隻能這樣了”,江寒急於和美女獨處,就衝另外兩人揮了揮手,趕人的意思相當明顯:


    “今天就到這兒吧,改天有空咱們再約,你們幫我和小光說一聲,明天我再聯係他。”


    柳依依不解:“江叔叔,不是說好去我家餐廳吃晚飯的嗎?”


    “哦…對哦…”江寒活脫脫是魚的記憶,計劃說變就變:


    “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休息,吃飯改到明天吧。”


    柳依依從沒見過如此奇葩的老爹,她一直覺得楊光是個不著調的憨憨,但和江寒一比,楊光簡直是睿智沉穩又靠譜。


    蘭子桓去給江寒辦入住,柳依依走到門口都沒見到老爸,便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突然,一個陌生的男聲響起:“柳依依!?”


    柳依依循聲一看,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上繼父的兒子錢承誌。


    柳依依和錢承誌十三年沒見麵,要不是那天在醫院撞見,她恐怕都認不出這個人是誰。


    錢承誌早已對她沒了印象,隻是因為最近的熱搜,才記起自己有這麽一個便宜妹妹。


    柳依依不願搭理這個滿身酒氣的黃毛紈絝,隻冷漠地瞥了一眼,就麵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你耳朵聾了嗎,沒聽到老子在叫你嗎!”錢承誌對她的態度極為不滿,抬臂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現在好歹算是十八線黑紅藝人,怎麽還是這副窮酸模樣,真真是天生下賤,一輩子都上不了台麵!”


    他痛恨小三上位的繼母,連便宜妹妹也一並恨之入骨。


    小時候,他就常罵柳依依是窮酸丫頭,現在依舊如此。


    柳依依不甘示弱地針鋒相對,“你好歹是暴發戶家的兒子,怎麽一點素質都沒有,真真是土大於壕,再過三代都上不了台麵!”


    錢承誌暴跳如雷:“有種你再說一遍!”


    他身邊的兩個洗剪吹風小弟馬上幫腔——


    “敢懟我們大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臭戲子,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們大哥就不姓錢!”


    三人說著便要動手,柳依依剛想迴擊,就被輕輕拽了一下。


    蘭子桓返迴,恰好見此一幕,連忙快步上前,擋在柳依依前麵,一邊打開錢承誌的手,一邊厲聲質問:


    “你們幹什麽!”


    “哪兒來的雜種,老子的事你也敢管…”說話間錢承誌的眼睛往下一瞄,聲音立馬就降了下去。


    他鍾愛奢侈品,僅僅一眼,便看出蘭子桓腕間所戴的,是richard mille最新款限量名表。


    這款全球限量三十隻的壕表,就算有錢也很難買得到,錢承誌僅憑這一點就看出,眼前人的身家背景遠勝於他。


    富豪也分三六九等,暴發戶家庭出身的錢承誌隻算末流,隻敢在普通人麵前趾高氣昂,真遇到階層比自己高的硬柿子,當即便慫了下來。


    更何況蘭子桓比他足足高半頭,身形也分外壯碩,真要打起來,他必定是挨揍求饒的那一個。


    “哼,我…我懶得和你們一般見識!”錢承誌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因心中懷著氣,臨走前還不忘放狠話:


    “姓柳的,你別太得意,你媽馬上就要離婚滾出我家了,到時候一分錢也別想帶走!”


    柳依依不由得一愣,她這時才知道,媽媽又打算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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