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幽若說完便離開了試劍峰,畢竟這個階段的訓練有明確的目標,不需要藍幽若一直盯著。


    藍幽若走後,任天行看著眼前這個高數十米,縱橫近百米的山頭,一時間犯了難。


    任天行盯著山頭,穩穩將神劍橫於胸前,快速拔劍!


    這次龍骨神劍的銳氣連山頭碰都沒碰到,更別說給山頭造成什麽傷害了!


    一次不行,那就再來!


    就在任天行一遍遍的端劍、拔劍之時,霍有義帶著前四峰的弟子再次來到了任天行跟前。


    “喲!這是幹什麽呢?”


    霍有義一臉看傻子的模樣看著任天行,陰陽怪氣道。


    任天行並未理會,繼續端劍、拔劍!


    霍有義一看任天行還是不理他,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就在任天行再一次出劍之時,霍有義也同時出劍,不過任天行是對著山頭出劍的,而霍有義是直接瞄著任天行出劍。


    眼看霍有義一道劍氣飛來,任天行不閃不避,直接橫劍格擋!


    霍有義的劍氣看起來很霸道,但在碰到任天行的龍骨神劍後,直接消散的無影無蹤。


    當然這一劍霍有義也並未出全力,隻是隨手一劍。


    不過霍有義看到劍氣擊中任天行的龍骨神劍後,任天行的手腕並未發生絲毫抖動,這就讓霍有義十分詫異了!


    “小子,基本功練的很紮實嘛!”


    霍有義冷冷的盯著任天行,他此刻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後怕,這小子距離上次挨揍才過去一個多月,劍術竟然精進這麽多,若是放任任天行成長下去,那以後一定會成為他霍有義的勁敵。


    不過任天行可從未拿霍有義當對手,畢竟這種貨色,還入不了任天行的眼。


    “有事嗎?沒事就不要打擾我練劍!”


    任天行擋下一劍後,轉頭盯著霍有義說道。


    “好大的口氣,真以為有個師父撐腰,就可以不把我們前四峰放在眼裏了?”


    霍有義此話挑釁中還帶三分陰險,想把任天行放到整個前四峰的對立麵,進而挑起身後的師兄弟們不滿。


    不過在算計人這方麵,任天行怕過誰?他可不上當。


    “唉,你說錯了,我從未說過不把前四峰放在眼裏,我隻是不把你放在眼裏!”


    任天行自從上次在後七峰吃虧之後,迴去對這絕劍穀的穀規做了細致研究,他知道在這穀內再怎麽打口水仗都沒有關係,誰先出手誰吃虧!


    “你......”


    霍有義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瞪著任天行好一會,不過轉頭看了一圈,這周圍還有很多其它峰的弟子,若是貿然出手,惹怒執法者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給我等著!”


    霍有義撂下一句狠話,甩了甩袖子離開了。


    這一點小插曲任天行並未放在心上,不過此時又有一位穿著前四峰服飾的弟子走了過來。


    “怎麽?你們前四峰沒完沒了了?”


    雖說任天行耐性還不錯,可放誰被這樣沒完沒了的騷擾,也會生氣。


    “誤會了!誤會了!我和霍有義那個傻缺不一樣,那個傻缺仗著前四峰負責人是他姑父,整天耀武揚威,欺負新來的弟子,我也是前幾天開壇之時剛來的絕劍穀,咱們或許可以交個朋友!”


    那弟子伸出手,笑著對任天行說道。


    “任天行!”


    任天行並沒有握手,直接報出自己的名號,而後轉頭繼續練劍。


    “挺有個性,我姓馬,家裏排行老三,家裏人都叫我馬三,你以後也可以叫我馬三!”


    馬三再次笑著看向任天行。


    任天行並未理會,繼續拔著自己的劍。


    “好吧!那你先忙,我走了!”


    馬三一看自討沒趣,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轉身離去了。


    鬥轉星移,眨眼間已過了十天,此時正值中午,按理說這極北之地應該不會有這麽毒辣的太陽,但今天的溫度還真高的離譜。


    任天行站在山頭前,已經不知道出劍多少次,氣喘籲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順著臉頰滑落。


    “十天了!我這神劍,一毫米的劍風都未曾長出,還是摸不到山頭!”


    任天行有些絕望,十天時間,就連他們三人中最弱的耶律紫雪都已經修煉出了近十米長的劍風,燕雙兒更是進步神速,拉動弓弦時所帶動的勢,都已經能夠擊中身前二十米的巨石!


    隻有任天行,除了神劍自帶的五十米銳氣,是一毫米劍風都沒有修煉出來。


    “難道是我的方法有問題嗎?”


    任天行看著自己布滿雙手的老繭,喃喃自語道。


    “喂!吃不吃糖葫蘆?”


    小屁孩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任天行麵前的山頭之上,拿著一根糖葫蘆朝著任天行晃了晃。


    “不吃!”


    任天行搖了搖頭,他現在沒空理小屁孩。


    “哦,不吃算了,脾氣還挺大!”


    小屁孩剝去糖葫蘆上的米紙,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少吃點,小心得蛀牙!”


    任天行隨口說了一句。


    沒想到小屁孩還挺聽話,拿著吃了一半的糖葫蘆看了兩眼,而後重新用牛皮紙包起來,放入懷裏!


    “你煩什麽呢?”


    小屁孩蹲在山頭一塊石頭上,看著任天行問道。


    “這劍風到底是什麽?”


    任天行有些抓狂,雙手薅著自己的頭發,一副崩潰的樣子。


    “劍風就是劍勢啊!”


    小屁孩隨口迴答道,他想不明白這麽簡單的問題,任天行至於這樣抓狂?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劍勢是什麽?”


    小屁孩的迴答差點氣的任天行直接暈死過去,再次沒好氣的說道。


    “劍勢是劍風啊!”


    小屁孩說完此話,任天行直接兩眼一黑,栽倒在一旁。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想和我學劍,你這屬於偷師!”


    小屁孩翹起二郎腿,悠閑的說道。


    “那算了,當我沒問!”


    任天行重新站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頭發,有些不耐煩的對小屁孩說道。


    “啊?這就放棄了?你連偷師都沒有毅力!還練個屁的劍!”


    小屁孩一臉嘲諷,有些輕蔑的看著任天行說道。


    “嗯?偷師不是犯規嗎?而且你還是執法者,我向執法者偷師,我不是找死?”


    任天行白了小屁孩一眼,直接迴懟道。


    “哦,也對,這樣,你送我一些零食,我要是吃高興了,或許能順手耍兩招!”


    小屁孩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你不問,我不教,就不叫偷師了唄!


    任天行心領神會,趕忙跑迴去將燕雙兒從大青國帶來的零食拿了一大堆給小屁孩。


    “哇,桃酥!哇!脆餅!哇!牛皮糖!......”


    小屁孩拿著任天行遞過來的包裹,像是看到了太上老君的百寶箱一樣激動。


    你要說小屁孩為啥一天隻吃糖葫蘆,因為這絕劍穀內隻售賣一種零食,那就是糖葫蘆。


    小屁孩這番模樣,惹的燕雙兒和耶律紫雪哈哈大笑。


    半個時辰後,小屁孩打了個飽嗝,躺在石頭上,用旁邊一根草杆剔著牙縫!


    此時任天行咳嗽了兩聲,示意小屁孩該表演了!


    小屁孩倒也爽快,直接一個鯉魚打挺,不好意思,肚子吃太圓了,打不起來......


    慢慢從石頭上爬起來之後,隨手在旁邊折了一根樹枝!


    “這劍勢啊!還真是奧妙,不僅得感受目標,最主要的,還得感受劍!”


    小屁孩看著天空,自言自語的說完,忽然眼中精光一閃,手中樹枝順勢掃出,隻見百米外一塊巨石嘭的一聲,爆成粉末!


    “好!”


    任天行看到巨石爆炸,拍手叫好,等轉過頭來,小屁孩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多謝!”


    任天行對著小屁孩離去的方向行了一禮。


    小屁孩剛才看似自言自語的話,實則已經指出了任天行拔劍過程中最主要的疏漏,那就是隻看目標不管劍!


    劍勢劍勢!你不顧劍的感受,劍如何起勢?


    想到此處,任天行緩緩閉上雙眼,細細感悟起來。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燕雙兒和耶律紫雪準備返迴前三峰時,任天行還處於入定狀態。


    不明所以的耶律紫雪還以為任天行太累了睡著了,剛準備去叫醒任天行之時,一隻手搭在了耶律紫雪的肩膀。


    耶律紫雪迴頭一看,藍幽若正輕輕朝著她搖頭。


    “你們兩個先迴去吧,飯菜已經做好了,趁熱吃,早點休息!”


    藍幽若交代完,隨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師父這是?”


    耶律紫雪有些不解的看向燕雙兒。


    “師父打算給天行護法,怕有人來打擾!”


    燕雙兒轉頭看了一眼,隨口對耶律紫雪迴答道。


    其實任天行被罰那一晚,第一眼看到的確實是燕雙兒,不過後麵藍幽若來了,燕雙兒隻能躲到一旁!


    深夜,藍幽若坐在山頭下的石頭上,燕雙兒蹲在山頭上的草叢中。


    就在此時,藍幽若忽然撿起一枚小石子,扔向燕雙兒所在的那個草叢!


    燕雙兒知道師父發現自己了,隻能低著頭緩緩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師父我錯了!”


    燕雙兒來到藍幽若跟前時,低著頭不斷道歉。


    “錯哪了?”


    藍幽若冷著臉,打算捉弄一下燕雙兒。


    “我應該好好休息,不應該亂跑!”


    燕雙兒小聲迴答道。


    “知道就好!”


    藍幽若沒繃住笑了出來,一下破防了!


    “師父你捉弄我!”


    燕雙兒有些生氣的別過頭去。


    “我捉弄你?還不是你防著我?”


    藍幽若皺起眉頭反問道。


    “我哪裏防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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