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朱雀突然從身上拔下一根金色的羽毛,而後扇動翅膀對著羽毛緩緩渡入金色氣息,這羽毛在金色氣息的籠罩下變得越來越小,直到完全適應木盒。


    朱雀緩緩將這根迷你的金色羽毛放入盒內,重新蓋好還給任天行。


    而後一飛衝天,繼續朝著南方飛去,途中還迴頭看了一眼任天行。


    “這盒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啊?”


    耶律紫雪好奇的湊到任天行身邊問道。


    “我也不清楚!”


    雖然任天行也很好奇,但他不能先於燕雙兒打開這個盒子,因為畢竟這是燕雙兒母親留給燕雙兒的東西,沒有經過燕雙兒同意,就算他再好奇也不能打開。


    “那打開看看不就行了!”


    耶律紫雪說話間便要去拿任天行手裏的盒子。


    “耶律小姐,請你自重!”


    任天行擋住了耶律紫雪伸過來的手,語氣都冰冷了幾分。


    看到任天行突然嚴肅起來,耶律紫雪意識到這東西對任天行十分重要,於是悻悻的收迴了手。


    “下麵我們該怎麽辦?”


    霜兒走了過來,打破了兩人的尷尬。


    “先離開這個地方吧!”


    任天行將盒子收好,歎了口氣說道。


    半個時辰之後,任天行三人飛行在北梧寒潭上方,下麵剛才被朱雀燒出的洞此刻已經重新凍住。


    “這寒潭似乎比外界更冷,剛才湖麵上融出的洞此刻已經完全凍住了,就好像根本沒有融化過一樣!”


    霜兒看著朱雀剛才攻擊過的地方有些出神,正常情況下,以外界此時溫度,剛才融化的大洞最起碼需要一天時間才能凍實。


    任天行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冰麵,覺得霜兒說的有道理,而且朱雀神火的餘溫按理說不應該這麽快散去。


    幾人又朝著前方飛行了一段距離,耶律紫雪突然指著西邊一處地方喊道:


    “那是不是就是霜兒之前釣魚的地方?”


    任天行和霜兒順著耶律紫雪手指的方向看去,細看之下確實有一個冒著熱氣的泉眼。


    “走,過去看看!”


    任天行算了一下時間,此時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幾人隻是去看一眼,剩下的兩天多時間足夠幾人飛出去。


    三人來到泉眼處,走近一看,霜兒有些疑惑的說道:


    “奇怪,我之前釣魚的時候,這個泉眼沒有這麽大,而且位置應該比這裏更偏北一點!”


    “你之前來的時候它大概有多大?”


    任天行看著泉眼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之前那個大概直徑三米左右,而眼前這個看起來直徑都有十米了!而且水的顏色也不對,之前那個泉眼水質十分清亮透徹,而眼前這個泉眼的水質發黑發暗!”


    霜兒仔細的看了看這處泉眼,而後說道。


    “三米寬?水質清澈?”


    任天行突然想到自己早上洗臉的那個小水潭,幾乎和霜兒描述的一模一樣,不過那個水潭的深度不深,而且裏麵也沒有魚啊。


    “怎麽了?”


    看著任天行一臉驚訝,霜兒好奇的問道。


    “今天早上地形發生變化後,原本小屋的位置出現了一處水潭,和你描述的非常像!”


    任天行將自己今天早上所見到的水潭大致向霜兒描繪了一下。


    “應該就是那個,我們過去看看!”


    霜兒聽完任天行的描繪後,有些激動的說道。


    兩人跟著任天行飛到那處小水潭所在的位置,霜兒一眼就認出這水潭就是自己當初釣魚的那個泉眼。


    不過下一秒霜兒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自言自語道:


    “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你有沒有覺得這北梧寒潭的形狀很奇怪?”


    任天行朝著遠處的湖麵看了幾眼,而後又飛得更高了一些,想從空中完全俯瞰整個湖麵。


    “這北梧寒潭整體形狀像是一個月牙,但又有凸出的地方!”


    耶律紫雪也飛到和任天行相同的高度,托著下巴看了看湖麵後說道。


    “太極圖!”


    任天行一下叫了出來,之前幾人隻顧著從南北方向上觀察,卻從沒從東西方向上觀察過這湖。


    “太極圖?”


    霜兒來到任天行身邊,對著湖麵看了一眼。


    “對!以這個湖的東岸東西走向為分界線,湖麵與其東邊的深梧森林剛好構成一幅太極圖,而這兩處泉眼,應該是太極圖的陰陽魚眼!”


    經過任天行這麽一說,耶律紫雪和霜兒頓時豁然開朗,眼前這不正是一幅太極圖嗎?


    “難道說所有的山川地形變化,以及天地之氣的異變,都由這太極圖控製?”耶律紫雪驚訝的問道。


    “應該是,我們再去北梧寒潭的湖麵看看。”


    任天行說完便率先朝著湖麵上的另一處泉眼飛去。任天行此時迫切想知道,是何人有這麽大手筆,以山川大湖為基石,構建出這幅太極圖。


    等任天行三人再次來到湖麵時,異變發生了。


    隻見那原本冒著熱氣的泉眼突然快速旋轉起來,而後湖麵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渦,任天行三人察覺到危險想要逃走時已經晚了,甚至連空間之術都施展不出就被吸入了這黑色漩渦中。


    剛一進入這黑色漩渦,任天行三人就都失去了意識。


    等三人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塊圓形的石板之上,而這石板底下,飄著白色的流動液體,而這種白,是任天行所見過的最純淨的白。不隻是任天行,就連霜兒和耶律紫雪也同樣認為,這世上已經沒有一種白,能比這白色液體的白,更為純粹。


    “你們醒啦?走的時候把房門關好沒?”


    一位禿頭幹瘦呲著黃牙的中年男人對著任天行三人問道。


    “房門?什麽房門?”


    任天行下意識的問道。


    “你們三個住我的,吃我的,還問我什麽房門?當然是你們住的那間木屋,那可是我的快樂屋,要是裏麵東西丟了,我就把你們扒皮抽筋!”


    那男人笑得溫和而詭異,滲人靈魂。


    “那是你的屋子?那這裏又是哪裏?”


    任天行站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都是黑洞洞的,根本看不到邊,除了腳下流淌的白色液體,什麽都沒有。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北梧寒潭潭底!”


    男人指了指上方,示意任天行朝上看!


    任天行抬頭一看,果然,純淨的湖水在這片詭異空間的上方流動,而這方空間和湖水之間什麽阻隔都沒有,但湖水就是流不進這方空間。


    “潭底?你又是什麽人?為何會在這潭底?”


    任天行一臉認真的問道。


    “我是這陰陽太極陣的創造者,你可以叫我北梧靈尊,我之所以創造這大陣,是為了鎮壓一個人!”


    北梧靈尊緩緩說道。


    “什麽人?”


    任天行下意識的問道。


    “我自己!”


    北梧靈尊的眼中暴射出一道精光,隨後又消失不見,盯著自己的手掌不斷歎氣。


    “可惜啊,人怎麽可能困得住自己,更何況這大陣本就為我所造,我想出去更是易如反掌,多年來我進進出出,出出進進。始終不能安心將自己困在這裏,悲哀啊,悲哀!”


    北梧靈尊看起來很苦惱。


    “他腦子是不是不好,哪有人想自己困住自己!”


    霜兒輕輕湊到任天行耳邊,一臉認真的說道。


    正當任天行想要提醒霜兒小心說話的時候,北梧靈尊突然大笑起來。


    “通透,這女娃說得通透,我確實是腦子有問題!”


    “看吧,我就說!說自己腦子有問題的人一般是真的有問題!”


    霜兒繼續小聲對著任天行嘀咕道。


    “這世上有兩個我,一個黑的我,一個白的我,我想困住黑的我,就必須困住白的我,但白的我又不想被困住,因此也無法困住黑的我,所以多年來我一直在這潭底和林中徘徊。”


    北梧靈尊自顧自的繼續解釋道。


    “我明白了!那此時的靈尊,到底是黑的靈尊,還是白的靈尊?”


    任天行突然笑著問道。


    “既是黑的,亦是白的,既是白的,亦是黑的!”


    北梧靈尊有些驚喜的看著任天行。


    “陰陽相生,道法自然,我即是我,何分黑白!”


    任天行心中有一種感覺越來越堅定。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黑亦是白,白亦是黑!”


    北梧靈尊亦是腦中閃過一絲清明,看著任天行的眼神更驚喜了。


    “我白即我黑,我黑即我白!”


    說完這句話,任天行忽然閉上雙眼,就這樣入定了。


    “這小家夥悟性不錯,嘿嘿嘿......”


    北梧靈尊看著任天行越看越喜歡,此時的笑聲都變得不像之前那麽詭異了。


    “他們倆到底在說什麽?什麽黑的白的?”


    耶律紫雪一臉納悶的看向霜兒。


    “他似乎悟到了屬於自己的道!”


    霜兒看著入定中的任天行,皺著眉頭解釋道。


    “對,這位姑娘悟性也不錯,也是天賦異稟之人,隻不過與我無緣,不過日後前途同樣不可限量。”


    誰都沒注意到,北梧靈尊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露出了一絲擔憂。


    “你為何要將我們帶入這北梧潭底?”


    耶律紫雪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這北梧靈尊到底想幹什麽。


    “你們在我的頭頂蹦蹦跳跳,吵到我睡覺了!”


    北梧靈尊突然一副頑皮的模樣。


    “那朱雀還放火燒你呢,你怎麽不管?”


    耶律紫雪揶揄道。


    “我打不過朱雀!”


    北梧靈尊倒也敞亮,毫不避諱的說道。


    耶律紫雪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反駁,氣得站在原地跺了跺腳。


    “那你打算何時放我們上去?”


    霜兒有些擔憂的問道,畢竟這大陣三天一流轉,到時候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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