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帝新政頒布後,俠修眾人也放下了心,任天行也再無需要擔心的事情。所以他打算一心一意的尋找燕雙兒,而他要拜訪的第一個人,便是燕雙兒的父親。


    大年初一,天水城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小孩子們穿著自己的新衣裳挨家挨戶的拜年,長輩們掏出自己準備好的紅包,一一分發給前來拜年的小朋友。主城街的廟會更是熱鬧非凡,任天行一路走走停停,為燕震北采購了不少禮品。


    此時的燕府與外麵熱鬧的景象相比顯得格外冷清,一年多來,燕震北苦尋女兒沒有結果,所以他也沒有心情招待客人,謝絕了所有的來訪,獨自一人坐在女兒的院子裏發呆。


    正當燕震北取出一壺酒準備為自己倒上一杯的時候,任天行忽然出現在燕震北身後。


    “燕伯伯不是說不再喝酒了嗎?為何現在又打算獨酌?”任天行笑著輕拍了一下燕震北的肩膀。


    “你小子怎麽來了?”燕震北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驚喜,而後又重新歸於落寞。


    “怎麽?燕伯伯不歡迎我嗎?”任天行開玩笑的說道,他清楚此刻燕震北心裏的難受,別人家都團團圓圓在一起過年,而燕雙兒卻還下落不明,這種事情不管放到任何一個做父親的身上都不會好受。


    “和你燕伯伯還開這種玩笑?”燕震北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燕伯伯,新年快樂!”任天行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禮品,試圖讓氣氛顯得不那麽悲涼。


    燕震北接過禮物說了聲謝謝,就隨手放到了一邊。


    兩人沉默了一會,燕震北率先開口道:


    “你那邊有雙兒的消息了嗎?”


    “除了上次從北寂城樵夫那得到的消息之外,再沒有其它有用的消息了!”任天行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


    “你小子什麽時候也學會喝酒了?”燕震北看著端著酒杯的任天行,打趣著說道。


    “我不會喝酒,隻是突然想試試!”任天行也隻是看著桌上的酒壺一時興起,打算嚐一口,結果被辣得直吐舌頭。


    看到任天行的樣子,燕震北想起了剛遇到雙兒她娘那會,燕震北當時也不會喝酒,在雙兒她娘的強迫下,燕震北成功的成為了一名酒鬼。


    “喝,不喝像什麽男人?”“好男兒,就應該如美酒如磐石,手提三尺劍縱橫天下。”“北哥,好好照顧咱們的女兒!”


    往事一幕幕迴蕩在燕震北的腦海,特別是燕雙兒母親臨終時的囑托,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算什麽男人。


    一旁的任天行看到燕震北突然潸然淚下,知道燕震北肯定是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於是輕輕拍了拍燕震北的肩膀,安慰的說道:


    “燕伯伯,雖然暫時沒有雙兒的確切消息,但是我來之前去了趟大青國皇宮藏書館,在裏麵翻閱了能夠找到的所有有關粉色內氣的記載,還真讓我找到一些眉目。”


    “什麽眉目?”燕震北聽到任天行可能推斷出什麽,於是擦了擦眼淚趕忙問道。


    “是這樣的,根據記載,永帝的父親,也就是浩帝,小時候請過一對冷月國的老師,這男老師教浩帝醫術,女老師教浩帝武學,根據《浩帝傳國誌》裏麵的描述,當時那女老師所使用的內氣就是粉色。”任天行來之前專門去找了一趟永帝,再三請求下,永帝才答應給任天行開放藏書館的皇室部分。正常官員或者學士去藏書閣,隻能瀏覽下三層的書籍,而三到九層,全部是皇室部分,隻有皇室子弟持手令才能進去翻閱書籍。


    “哦?那現在能不能找到那個女老師?或者說那個女老師的後人?”燕震北焦急的問道。


    “那個女老師後來離開大青國失去了消息,不過那男老師倒是留在了大青國內,浩帝登基後,知道那男老師喜歡清修,為了感謝那男老師的栽培,就在北寂山為那男老師修建了一處隱世之所,而這處隱世之所,據說和古藥派離得特別近,那老師有事沒事就去古藥派交流醫術,一來二去就和當時的古藥派掌門結拜為兄弟,後麵更是直接加入了古藥派。”任天行仔細的為燕震北講述自己所查閱到的資料。


    “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在古藥派能夠找到線索?”燕震北也是聰明人,一下就聽出了其中的要害所在。


    “是,我打算明日便前往古藥派!”任天行迴答道。


    “好,需不需要我和你一同前去?”燕震北怕任天行一個人去心裏沒底,有些擔憂的問道。


    “燕叔叔還放心不下我嗎?畢竟我已經去過一次古藥派了!”任天行笑著安慰道。


    “也是,你紫侯大人的風頭,一日勝過一日。”燕震北笑著說道。任天行帶來尋找女兒新的線索,燕震北整個人似乎都輕鬆了一些,對著任天行開起了玩笑。


    “哈哈哈哈,燕叔叔說笑了!”任天行舉起酒杯,打算敬燕震北一杯。


    燕震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喝。


    “雙兒不在,我就是您半個兒子,我說您今日可以喝,您就可以喝!”任天行鄭重的說道。


    看著一臉認真的任天行,燕震北頓時熱淚盈眶,端起酒杯倒滿酒,對著任天行豪氣幹雲的說道:


    “好,老子認準了你這個女婿,喝!”


    兩人一直狂飲到深夜,而後互相攙扶著走進房間,抵足而眠。


    第二日一大早,燕震北還未睡醒,任天行便早早收拾,趕往了北寂山。


    經過連續兩日的飛行,任天行終於來到了上次趙在青帶自己來的那處山峰。


    看著腳下茂密的山林,任天行犯了難,上次趙在青是通過特殊的門派傳信方式進去的,自己又不懂,該如何準確找到古藥派的所在地。


    思考了一會之後,任天行隻能選擇蠻幹,對,就是直接攻擊眼前的幻境結界,大不了到時候給人家賠罪就是。


    下定決心,任天行抽出龍骨神劍,對著下方就是一道劍芒。


    不過在劍芒接觸到這結界的時候,離譜的事情發生了,這結界直接把任天行的劍芒吸收了。


    “看來這結界不僅有隔絕外界的作用,還能吸收天地內氣!”任天行托著下巴,看著腳下還在不斷泛起波紋的結界,自言自語的說道。


    它吸收我,我就不能吸收它嗎?想到此處的任天行,直接將神劍插入結界之中,瘋狂的催動大斐內經,一時間任天行隻覺得狂暴的天地內氣朝體內湧來,破空境中期,破空境後期,一直到破空境圓滿,這狂暴的天地之氣才稍稍弱了下來。


    此時,藥園內的人參道人看著空中逐漸消失的結界,一頭霧水,難不成布置的法陣失效了?


    與此同時,在旁邊另一座山峰之上的古藥派煉藥塔內,一位身穿白衣的老者緩緩從打坐中睜開了眼睛。


    “是誰在如此大膽的吸收我布置的結界?”那白衣老者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道,而後從煉藥塔內一躍而出,直奔藥園所在地。


    一個時辰之後,這結界的能量已經被任天行吸收的差不多了,看著腳下露出的藥園,任天行知道自己的想法成功了。


    就在任天行準備下去尋找人參道人的時候,一位白衣老者攔住了任天行的去路!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我古藥派?”白衣老者問道。


    “這位高人,敢問如何稱唿?”任天行尊敬的問道。


    看著任天行隻有一人,而且並不像來入侵的樣子,白衣老者稍稍放鬆了警戒,對著任天行說道:


    “我乃古藥派二掌門,趙武!”


    “趙道長,是這樣的,我此次來貴派並無惡意,隻是想了解一些事情,吸收您布置的結界也是實屬無奈,如需賠償,請道長說個數。”任天行看著眼前之人並沒有蠻橫的驅趕自己,覺得應該是一位講理之人,於是恭敬的說道。


    “我倒是不需要你賠償什麽,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你應該是龍淵帝國的人吧?”趙武單純的從任天行所使用的大斐內經推斷,所以有此一問。


    “不,您誤會了,我就是大青國人,在下俠修紫琉璃,這大斐內經是我無意間得來的。”任天行也知道對方可能認出了大斐內經,誤以為自己是龍淵帝國人,趕忙解釋道。


    “紫琉璃?我好像聽趙在青那娃娃提起過你,你來是找人參道人的嗎?”趙武聽到任天行自報家門後,迴想起上次趙在青對自己講述的天水城之遊,以為任天行是再次來找人參道人求藥的。


    “不,我是來找貴派掌門人的!”任天行解釋道。


    “你找我派掌門人,你不來我派山門,你吸收藥園的結界幹什麽?”趙武有些疑惑的問道。


    “啊?搞錯了嗎?可是趙在青隻帶我來過這啊!”任天行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找掌門師兄!”趙武一頭黑線,帶著任天行飛向了隔壁古藥派山門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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