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營迴來的第二日,任天行去龍骨城內采購了很多生活用品和糧食,再次來到那個難民聚集的村莊。


    村民們一看到任天行迴來,趕忙齊齊跪下,感激的說道:“多謝紫琉璃大人為我們做主啊,要不是紫琉璃大人出手相助,我等接下來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是個問題。”。


    任天行將村民一一扶起之後,招唿從城裏雇來的人將馬車上的物資卸下分發給村民。


    “大哥哥,我的糖呢?”昨日那個小女孩跑到任天行跟前,拽著任天行的衣角問道。


    任天行看著可愛的小女孩,慢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包用牛皮紙包裹的糖果。“看,這是什麽?你親哥哥一下,哥哥就把這些糖果都給你。”任天行拿著手中的糖果朝小女孩晃了晃。


    小女孩努力的踮起腳尖,對著彎著腰的任天行臉上就是吧唧一口。任天行開心的將糖果遞給了小女孩,一旁小女孩的母親和眾人看到這一幕都笑了起來。


    物資分發完畢後,猴子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對正在休息的任天行說道:“沒想到啊,居然用一包糖去哄騙小女孩。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看著一臉賊笑的猴子,任天行懶得搭理他。“好了,和你開玩笑,這是給你準備的衣服和麵具。”說話間猴子遞給任天行一個包袱。


    任天行打開包袱,取出衣服和麵具試了試,“這衣服不錯,挺合身,布料也是上等。就是這麵具,白底上麵畫了一個紫葫蘆,是不是有些不和諧?”任天行摸了摸黑色鬥篷的布料,又看了看手上的麵具,試探性的問道。


    “那我去給你換一下,我覺得上麵畫一把黑色的大劍挺合適。”猴子朝著任天行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算了,我覺得我這葫蘆比你那猴子好看,不用換了。”任天行一想到大黑劍那個稱唿就渾身難受,連忙擺手拒絕。


    傍晚時分,猴子告訴任天行自己有事,要先趕迴北域總部一趟,後麵的行程讓任天行先自行安排,走的時候留給任天行一個木質的令牌和一隻口哨,告訴任天行如果遇到緊急情況就全力吹響口哨,俠修隱藏的眼線就會第一時間將消息稟報給最近的分部。


    任天行對著那口哨研究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就靠這種方式聯係?這也太不安全了吧,敵人隨便找個口哨不就把眼線全揪出來了?任天行暗暗腹誹道。


    不過任天行此時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去見一見燕雙兒的爹,不管怎樣,雙兒的事情自己都有責任,到時候雙兒的父親哪怕要殺了自己,那也是自己應得的。


    其實任天行在養傷期間讓秦爺爺托人打聽過北寂城內的事情,聽說那場大戰之後,北寂王城的士兵找遍了整個漠北,都沒有找到燕雙兒的屍體,所以任天行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雙兒並沒有死。所以他此次加入俠修,一個原因是為了尋找力量對抗北寂,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則是借助俠修強大的情報網,打探燕雙兒的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任天行就來到了天水城五城街。任天行本來打算先來王府,給外公打個招唿,而後再去找燕雙兒的父親。但是看著這熟悉的王府大門,任天行猶豫了一會,想了想還是算了吧,畢竟自己現在惹上了北寂王這個大麻煩,他可不想再給外公惹上麻煩。


    就在任天行轉身要走時,王府的大門突然打開了,王檸帶著自己的兒子走了出來。“你是何人?來王府有什麽事情嗎?”王檸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麵具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問道。


    “這裏有一封信,還請王小姐轉交給外...王恩科大人。”任天行從懷裏掏出早已經寫好的信,雙手遞給自己的二姨王檸,然後轉身騎著馬離開了。


    “天行,真的是苦了你了......”王檸看著遠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其實剛出府門時,王檸就認出了掛在任天行腰間的劍佩,不過王檸明白,任天行此時不肯相認,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王檸也就沒有拆穿。


    離開王府之後,任天行一路縱馬來到三城街天字區壹號。燕府門口原本的侍衛此時不見了蹤影,府門半掩著,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了。


    任天行敲了敲門,許久沒人答應,於是輕輕推門走了進去。剛進院門,任天行放眼望去,院子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摔碎的花瓶和打翻的桌椅,自己當初和劉清名文鬥的那個涼亭,此刻也被拆的七零八落。


    就在任天行打算繼續往裏走時,身後突然傳來了燕震北的聲音,“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我燕府。”。任天行順著聲音迴頭,隻見燕震北此時手裏抱著一壇杏花釀,兩個臉頰喝得通紅,三步一搖五步一晃,朝著自己走來。


    任天行取下自己的麵具,跪在燕震北麵前,“燕伯伯,是我,任天行。”。看著跪在地上的任天行,燕震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舉起手中的酒壇就照任天行的頭砸去。


    任天行不閃不避,任由這酒壇重重在自己的腦袋上砸碎,這巨大的衝擊力砸得任天行一個趔趄,鮮血順著任天行的額頭流下。


    “你說,雙兒憑什麽救你?你小子有什麽好,拿我女兒的命去換你的命。”說著燕震北又是一腳踹在任天行的肚子上,任天行被踹得順著地麵滑出了幾米遠,撞在了台階上。任天行強行忍住已經湧到嗓子眼的鮮血,重新走過去跪在燕震北麵前。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把女兒嫁給劉清名,起碼現在雙兒還能好好的在我身邊。你小子沒事去惹北寂王那個混蛋幹什麽,自己差點送命不說,還連累雙兒。”燕震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燕伯伯,雙兒或許還沒死。”任天行對著坐在地上捶胸頓足的燕震北說道。


    燕震北聽到任天行此話,一下從地上彈坐起來,揪住任天行的衣領,紅著眼說道:“你小子要是敢騙我,我現在就活撕了你。”


    “燕伯伯,此事我也不能確定,隻是我托人打聽過,當日大戰結束後,雙兒的屍體離奇的消失了。”任天行看著燕震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能證明什麽?”燕震北繼續問。


    “我在想,如果雙兒真的死於了那場大戰,屍體肯定會被北寂王城的人發現,但是北寂士兵尋找兩月有餘都沒有結果,很可能說明雙兒還活著,或者被什麽人救走了。”任天行看著燕震北認真的分析道。


    聽到此處,燕震北鬆開了任天行的衣領,重新坐在地上思索起來。


    “燕伯伯,我這邊依托俠修組織的情報網繼續尋找雙兒的下落,也得請您利用天水商會去尋找一些線索。”任天行用請求的語氣對著燕震北說道。


    “你這叫什麽話?我自己的女兒我肯定會打聽。但願你小子猜測的是對的。”燕震北從地上爬起來,白了任天行一眼,轉身向院內走去。


    任天行此時站在院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你小子還站那幹什麽?把院子裏收拾幹淨,進來吧。”說完燕震北便頭也不迴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任天行看著這一地的雜物,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找來掃帚,開始打掃起來。


    晚飯的時候,任天行炒了幾個小菜,拿了兩壇杏花釀,打算和燕震北喝幾杯,順便商量一下後麵的事情。


    燕震北看著桌上這些不算精美,但冒著熱氣的家常菜,突然鼻子有些發酸。


    “雙兒在的時候,每次商隊押運完物資迴來,都會給我炒幾個菜。”說話間夾起一筷子菜嚐了嚐,“你的手藝比起雙兒還差一點。”燕震北的聲音有些哽咽。


    任天行看著又要哭出來的燕震北,趕忙拿出酒杯,撕開酒壇的泥封,就要給燕震北倒酒,卻被燕震北抬手擋住了。


    “我不喝,隻要知道雙兒有可能活著,我就不會再喝一滴酒。我要留著清醒的腦袋,去仔細地尋找線索。”燕震北對著拿起酒壇的任天行說道。


    “好,不喝就不喝。”聽到此處,任天行將酒放在一邊,換成了茶。


    “看你小子的裝扮,應該是加入俠修了。不錯,不錯。”燕震北對著任天行肯定的點了點頭。


    “是,不過我也是昨天才加入,目前對於這個組織還不是很了解。”任天行如實相告。


    “對於俠修我也了解的不多,隻知道他們是大青國內第一大組織,以平世間所不平為宗旨,吸納各路高手加入,不過他們的考核是十分嚴格的,有些人就算武學境界再高,他們也不收。”燕震北一邊喝著茶,一邊迴憶道。


    “考核十分嚴格?我沒有接受任何考核啊?”聽到這裏,任天行有些納悶地問道。


    燕震北看著一臉納悶的任天行,有些擔心的說道:“你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


    “我也不清楚,不過那個人和我一樣的打扮,戴的麵具上畫著一隻猴子,他的代號也叫猴子。”任天行解釋道。


    “猴子?我覺得你八成是遇到騙子了,猴子是俠修組織整個北域的負責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近幾年幾乎沒人見過他出現,怎麽可能出現在小龍骨城。”對於任天行的話燕震北有些不相信。


    “難不成是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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