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夜晚,繁星滿天,皓月當空,一縷縷微風吹得人心情格外舒暢。雖然此時已快入秋,但夜晚還是有些悶熱。


    此時,任天行正坐在斷崖之下,盯著自己的手掌發呆。


    “不對啊,這大斐內經我已經修煉了兩個月了,內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提升,倒是這經脈擴大了不少,比老師講的納氣境的經脈擴大了兩倍有餘,可是經脈再寬闊,修煉不出內氣又有什麽用呢?”想到此處,任天行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就好比一條修的十分寬闊的水渠,裏麵隻有涓涓細流,而修煉此心法,隻是不斷的拓寬著水渠,而這渠中之水卻不見增長。


    任天行還在思索之際,隻聽“嗖”的一聲,一支箭從任天行的耳旁飛過,射進了前麵的草叢,驚出了任天行一身冷汗。


    任天行不用迴頭也知道,肯定是燕雙兒那個小妮子幹的,本來還想理論一番,想想還是算了,自己已經被射習慣了。


    燕雙兒興高采烈的跑向前麵的草叢,過了一會手中拎著一隻大概有二十斤重的超級大兔子走了出來,“今天的晚餐,燒烤大肥兔。”燕雙兒開心的朝著任天行的方向搖了搖自己手中的兔子。


    “得了吧,再偏半寸,就該燒烤我了。”任天行沒好氣的走了過去。


    話雖如此,任天行還是積極的幫忙處理著兔子,畢竟拔毛剝皮這種活,還是男孩子做比較好。


    這兩個多月以來,任天行幾乎每天都是在學府宵禁之後偷偷溜到此處修煉,當然燕雙兒也每次都會跟著一起出來,每當任天行問及為什麽要跟著一起出來,燕雙兒都會說她也要努力修煉,見不得任天行比她強。


    結果就是這周圍的小動物們遭了殃,從水裏遊的到天上飛的,這兩個月幾乎被燕雙兒射了個遍。


    任天行處理完兔子之後,燕雙兒就拿出她帶的瓶瓶罐罐開始醃製,每次任天行都會吐槽她麻煩,結果每次都被香的口水橫流。


    兩個人消滅完半隻兔子之後,分別靠在一棵樹上看著星空,“你離開學府以後打算做什麽?”燕雙兒拿著酒葫蘆喝了一口,看了一眼任天行說道。


    “不知道,我之前的夢想是做一名浪跡天涯的俠客,可是現在,我可能連外公給我定的目標都完成不了,更別說仗劍天涯了。”任天行有些沮喪的歎了口氣。


    “呐,接著,我覺得你可以的。”燕雙兒說著將手中的酒葫蘆扔給任天行。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任天行接住酒葫蘆後疑惑的看著燕雙兒。


    “那裏麵不是酒...”燕雙兒朝著任天行笑了笑。任天行拿起手中酒葫蘆,湊到嘴邊,聞著這壺嘴之上少女朱唇的芬芳之氣有些猶豫,畢竟是燕雙兒剛喝過的。


    “怎麽?嫌棄我?”燕雙兒朝著任天行擠了擠眉。


    任天行看了燕雙兒一眼,沒說話,喝了一口。“是靈猴果榨的汁?”任天行看著燕雙兒說道。“聰明。”燕雙兒笑著迴答道。


    靈猴果口味十分獨特,入口清涼有薄荷的芳香,汁水十分甘甜,但是後味卻略帶酸澀。


    任天行對它再熟悉不過了,畢竟他以前和爺爺住的院子裏就種了幾棵靈猴果樹。兩人此時都盯著星空,陷入了自己的迴憶。


    轉眼已是兩年之後,此時的任天行比兩年前長高了不少,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成年人的堅毅,燕雙兒也長高了一些,出落的更婷婷玉立了。


    “唉,兩年了,還是這樣。”任天行坐在崖下的一塊石頭上,望著星空歎了口氣。


    和任天行同時進入學院的五人裏,霜兒已經突破到了禦氣境初期,項德梅也到了歸田境圓滿馬上就要突破了,就連資質最差的杜子騰兄弟倆都已經到了歸田境後期,可是任天行還在納氣境初期。


    兩年來夜以繼日的修煉,內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提升,但是經脈已經拓寬了將近五倍。


    任天行現在都有點懷疑這功法是否真有傳說中那麽厲害,還是自己的修煉方法有問題?或者說當初那個留下此功法的人沒有刻全?


    兩年以來,任天行完全按照這套功法記載的內氣運行方式修煉,可是經脈中的那點內氣隻是不斷的在衝刷著經脈壁壘,使經脈不斷拓寬,但是卻不能吸收和同化外界的自然之氣。


    這兩年間,任天行和燕雙兒也去了那個地堡很多次,試圖找到自己可能遺漏的功法部分,但都一無所獲。


    “怎麽了?還是吸納不了自然之氣嗎?”燕雙兒看著任天行愁眉苦臉的樣子問道。


    “嗯,不過沒關係,或許我可能不適合修煉這套功法吧。”任天行朝著燕雙兒努力擠出一絲笑臉。


    “催動心法攻擊我。”燕雙兒朝著任天行說道。


    “這...”任天行遲疑了一下,不過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應該傷不到她,畢竟燕雙兒已經禦氣境中期了。


    想到此處,任天行便催動大斐內經用盡全力一掌拍了過去,燕雙兒也沒有反擊,隻是站在那裏調動內氣抵擋,任天行掌力剛剛接觸到燕雙兒的護體罩氣便被彈了出去,連帶著任天行一個趔趄差點從石頭上掉下去。


    “算了吧,不知道我重新修煉一部心法還來不來得及。”任天行站穩之後看著自己被震得發顫的手掌喃喃自語道。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傳說龍淵帝國當年戰敗後,眼看就要被大青國和冷月國瓜分,這時候一位龍淵國的老祖以一己之力獨戰大青國和冷月國數十高手,最後兩敗俱傷,這才避免了龍淵國被瓜分的命運。那位老祖用的就是此心法啊,據說最後那一杖之威連周圍的空間都產生了扭曲波動。按理說這心法不應該這麽沒用啊。”燕雙兒有些疑惑的說道。


    “算了,或許經過代代相傳,這心法已經被人篡改,不是當初那個心法了。是我不好,忽悠你去練什麽破大斐內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去求大長老,給你選一部合適的功法。”燕雙兒此刻顯得十分自責,自顧自的說道。


    “一杖之力.....一杖之力,我明白了!”任天行激動的喊道。還在自責的燕雙兒看著激動的任天行,正在疑惑之際,突然看到任天行拔起旁邊插在石頭上的神劍,對著前麵大樹,催動心法就是一刺。


    隻見此時,大樹的生命氣息順著神劍源源不斷的流入任天行體內,這強大的氣流漩渦吹的燕雙兒的頭發亂飛,剛才還生機勃勃的大樹,此時已經成為一棵破敗不堪的枯木。


    眼看這棵樹周圍的樹也開始枯敗,燕雙兒趕緊大喊道:“快停下。”。此時處於漩渦中心的任天行聽到燕雙兒的喊聲,趕忙停止運行功法,這才使整片樹林免受滅頂之災。


    放下神劍的任天行此刻正在暗暗後怕,自己剛才完全沉醉在吸收力量的快感之中,已忽略了眼前的景象。


    雖然任天行已經及時收手,但是眼前還是有十幾棵百年大樹完全枯死,而自己的內氣此時已經漲到了那寬闊經脈的一半,按總量來說已經超過了普通歸田境初期,但是自己還沒有形成丹田,所以此時對於自己來說最多隻能算是納氣境後期。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任天行激動的對燕雙兒說道。


    “什麽對的?”燕雙兒看到這大斐內經如此霸道也是被震驚了一把。


    “你還記得講師說過的器導心法嗎?”任天行對著燕雙兒說道。


    “器導心法?那不是剛入學的時候武學理論課講的嗎?有點印象,怎麽了?你是說這大斐心經是器導心法?”燕雙兒想到剛才的情景,試探性的問道。


    “對,那龍淵老祖的權杖應該就是他的神導器。器導心法隻能借助與自己匹配的武器發動,但是對於發動者和發動者的武器都有增幅。”任天行肯定的說道。


    “看來也隻能是這樣了”燕雙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今天就這樣吧,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迴去了......”就在任天行話音未落的時候,遠處林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向任天行襲來。


    “什麽人?”說話間燕雙兒已經張弓搭箭。


    剛準備要射的時候,隻見來人急忙大喊“天行兄弟,雙兒妹子,是我。”


    等來人走到跟前任天行才看清是杜子騰,隨即又有些疑惑的問道:“這麽晚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杜子騰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今天晚上剛好是我負責夜巡,你們從後山翻出去的時候我看見了,我還以為你們........算了,是我誤解了,嘿嘿...”


    看著杜子騰那一臉猥瑣的笑容,任天行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麽,隨即沒好氣的問道“你也相信學府裏的那些流言蜚語?”


    “不是,不是,我知道天行兄弟不是那種人,所以我才跟著出來看看嘛,單純好奇。”杜子騰尷尬的笑了笑。


    聽到這裏燕雙兒臉紅的像個煮熟的雞蛋,因為自從任天行進學府以來,就一直和燕雙兒住在一起,任天行多次要求換宿舍都被管理員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時間長了學府裏就流傳著一些兩人之間的風言風語。


    “對了,天行兄弟,我剛才看見你施展的那招功法真厲害,這十幾棵樹的生命力一下就被抽光了。你能告訴我你修煉的是你們劍院的哪門功法嗎?”杜子騰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長老院給我的一本無名功法,我也不知道叫什麽。”任天行隨口迴答道。


    雖然這杜子騰杜子章兩兄弟看起來憨厚,但是這大斐內經屬於連羽化境高手也會眼紅的不世功法,任天行還是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所以便隨便搪塞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啊,當日天行兄弟拔出神劍的事情學府人人皆知,這應該是學府送給你的配套功法吧。恭喜天行兄 弟了,我迴去繼續夜巡了,你們繼續,繼續...”杜子騰說罷幾個縱身間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杜子騰最後這隨口的你們繼續,在某些人聽來卻別有深意。


    “別踢了,你沒發現石頭上那麽大一個坑嗎?它不痛嗎?該迴去了。”任天行看著一直低著頭踢石頭的燕雙兒有些好笑的說道。


    聽到任天行的話燕雙兒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頭也不敢迴的朝學府方向跑去。


    “女人啊,唉......”任天行無奈的歎了口氣,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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