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學府總管事處。


    “你們是今年入學的新生嗎?”坐在一張長桌前的人朝任天行問道。


    “是,這是我們的介紹信”任天行恭敬的將自己和霜兒的介紹信遞了過去。


    那人拿過介紹信隨手看了一眼,說道:“王院長介紹的,去後山演武場等著。”便不再理會任天行了。


    任天行走的時候注意到那人右胸口衣服上有一個刀字刺繡,那字筆走龍蛇,繡的十分霸氣。


    來到後山演武場,任天行發現這裏有很多人,大多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


    當然也有一些長著胡渣看起來比較成熟的大叔,可惜燕雙兒不在此處,不然還能多了解一些這學府內的事情。


    場上眾人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也沒見學府負責人出現,甚至連個傳話的都沒有。


    “搞什麽,等了一天了,這也太怠慢咱們了吧”


    “就是,也太不尊重我們了,我在家都沒受過這種待遇”


    “不學了,老子要迴家”此時場中有些人已經顯得有些躁動了。


    又過了三四個時辰,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有一部分人已經走了,也有些人想從後山出去找一下學府的負責人,結果發現進學府的門已經鎖了。


    “不會是不要咱們了吧”


    “就算不想要我們也給我們說一聲啊”


    “算了,別喊了,人家又聽不到,要不咱們也從後山那條小路下山迴家算了”人群這次爆發了更激烈的躁動,並且大部分人已經陸陸續續的下山了。


    此時任天行的心裏也有些動搖,難不成這裏都是和我一樣資質太差的?學府不想要我們所以靠這種方式逼我們退學?


    “公子,這學府是不是不要咱們了?是不是因為咱們沒能舉起那試力石,而學院又怕得罪咱們的介紹人,所以用這種方式逼咱們走?”一旁的霜兒此刻也有些擔憂的詢問任天行。


    任天行思索了一會,朝著霜兒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說話,而後閉上雙眼靠在一個木樁上開始休息。


    一轉眼天已經亮了,任天行發現此時場中加上自己和霜兒一共就剩五人。等了一天一夜的任天行此時雖然不是很累,但肚子已經開始叫了。


    後悔了,應該進來的時候把馬車上的幹糧帶著的,就在任天行為自己沒有帶幹糧感到懊惱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學府後山大門的另一側吹口哨。


    任天行還在疑惑的時候,門後那人便開始高聲朗誦:“一日之計在於晨,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那人一出聲任天行便聽出來了,又是燕雙兒,難不成她猜到我餓了?


    任天行快步走到門前,隔著門縫看了過去,果然發現燕雙兒提著一個飯食木盒在看著門縫朝他笑。


    燕雙兒仿佛知道任天行在隔著門縫看她,還朝他顯擺的搖了搖手中的木盒,“想吃嗎?叫聲好姐姐聽聽,這都是你的”。


    任天行一頭黑線,這不擺明了趁火打劫嗎?


    另一邊的燕雙兒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任天行迴話,正疑惑的時候,一個東西突然被隔牆扔了過來,眼疾手快的燕雙兒一把抓住,定睛一看是一個紫色的琉璃酒葫蘆。


    上麵浮雕的蓮花活靈活現,甚至裏麵還有多半葫蘆的酒,蓮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射在葫蘆中的酒裏,就像開在水池裏,活了過來。


    “送我的?”燕雙兒激動的語氣都變了。


    “上次你在街上看的葫蘆太醜了,這個才適合你,用來換你手中的飯”任天行隔著門說道。


    “接著”燕雙兒順手就將飯盒扔了過去,還好任天行反應快,一把接住了。


    “姑奶奶,你小心點,撒了我不知道還得餓多久...”任天行有些埋怨的說道。


    燕雙兒此刻才沒空理任天行,把自己的葫蘆抱在懷裏看了又看,當然,最讓燕雙兒開心的是任天行一直記著自己,有些不一樣的東西正在燕雙兒心底悄悄的綻放。


    “公子,這頓飯是真貴啊,那葫蘆一千三百一十四兩呢”霜兒有些肉疼的說道。


    “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任天行轉過頭奇怪的看著霜兒。


    “沒有沒有,霜兒隻是隨口說說,一點都沒有敢責備公子的意思”霜兒趕忙緊張的解釋道。


    “我也沒責怪你啊,好了,去那邊樹蔭下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任天行摸著自己還在叫的肚子。


    “哇,公子,香酥燒鵝,芝麻琉璃酥肉,還有蒜苗臘肉.....還有八寶蓮子湯和好多饅頭”霜兒一層一層的打開飯盒,任天行的肚子叫的更大聲了。


    任天行隨手抓起一個饅頭,夾起一口菜就囫圇的塞進嘴裏,他實在太餓了。


    “霜兒快吃,別拘泥那繁禮”任天行看著霜兒不動筷子趕緊招唿霜兒。


    “謝公子”丫頭確實不能和主人同食,不過此刻霜兒也是餓極了,聽到公子招唿也立刻拿起筷子大塊朵頤起來。


    正當任天行和霜兒吃的正起興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傳來兩聲肚子叫,任天行迴過頭一看,發現兩個形體健碩,皮膚黝黑的少年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你們有什麽事情嗎?”任天行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兩個人。


    “你好,我叫杜子騰,是大哥”


    “我叫杜子章,是小弟”眼前兩兄弟有些尷尬的自報家門,任天行剛才就覺得兩人長得很像,沒想到果真是親兄弟。


    “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任天行邊吃邊問道。


    “那個,能不能借我們兄弟幾個饅頭,實在不行,兩個也行。”杜子騰尷尬的摸著自己的肚子笑道。


    “我要是說不借呢?”任天行抬頭看著兄弟倆,覺得莫名有些可愛。


    “好...好吧,那算了”杜子騰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轉身準備走。


    “和你開玩笑的,過來一起吃吧。”任天行笑著招唿兩兄弟坐下來和自己一起吃。


    “不用了,給我們幾個饅頭就行,我們身上有些髒,不能打擾您和這位姑娘吃飯的雅興。”杜子騰推辭的說道。


    從這幾句話中任天行知道這倆兄弟是實在人,便繼續招唿道:“快過來坐下一起吃吧,大家都是朋友,再推辭饅頭也沒有了”任天行的語氣有些強硬。


    “好吧,謝謝兄弟,子章,快謝過這位兄弟”兩兄弟謝過之後便坐下拿起饅頭就啃。


    正當任天行好奇他們為什麽不吃菜的時候,突然發現好像沒有筷子了,便去旁邊順手砍了兩根樹枝做成筷子遞給兄弟倆,兄弟倆道謝之後接過樹枝趕忙吃了起來。


    那場中最後一人是一名衣著華貴的女子,看著任天行這邊猶豫了許久,還是走了過來。


    “買你兩個饅頭”那女子順手扔下兩塊銀錠,就準備從盒子裏拿饅頭。


    “不賣”任天行沒好氣的說道。


    這女子態度傲慢不說,還把銀子扔到了饅頭上,絲毫不顧及吃飯的一行人。“不賣就不賣,哼,這破爛玩意我還不稀罕吃呢”那女子吃癟之後氣憤的走開了。


    眾人酒足飯飽之後,那關閉已久的學府大門也緩緩打開了,門內走出數十個穿著白色披風的人來到場中高台。


    “喲,就剩這幾個小家夥了,看來今年新生似乎是資質最差的一屆”為首的一個白發老者朝著旁邊一人說道。


    “是啊,真沒想到會隻剩五個,之前曆屆最少的時候也有二三十人,看來現如今這些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吃不得苦了”旁邊那人附和道。


    “小家夥們,都過來吧,我們先認識一下。就由你開始先介紹吧。”


    那白發老者指著還靠在樹上伸懶腰的任天行說道。


    “晚輩任天行,旁邊這位是霜兒,與我同行,我們由天水城而來。”任天行帶著霜兒走到台前,躬身行禮,恭敬的迴答道。


    老者打量了一番,而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晚輩杜子騰,小龍骨城人”


    “晚輩杜子章,小龍骨城人”杜子騰倆兄弟也快步走到台前,恭敬的行禮。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


    “小女子項德梅,雨城項家人,家父項金。”最後那女子朝台上微微施禮。


    “哦?原來是項家千金啊,恕老朽眼拙了,雨城距此遙遙一千餘裏,項小姐辛苦了。”老者抱拳迴禮,略帶尊敬的說道。


    “好了,你們也介紹完了,現在由我來正式介紹一下咱們學府,咱們學府大大小小一共數十個學院,這些學院都是按照所教授的兵器劃分和命名的,分別有劍院、刀院、槍院.......”


    老者介紹的時候任天行迴想起自己在總管事處的時候看見那人胸口繡的字,那應該就是刀院的標識吧。


    “你們即將去的學院不是由你們決定的,而是要根據試靈石決定的。”


    正當眾人疑惑的時候,老者走到高台最北邊的石碑旁,手掌輕輕按在石碑的凹陷處,石碑竟然打開了。


    眾人這才發現這石碑之中竟然陳列著幾十種兵刃,但是都隻是石頭做的雕塑,深深的嵌在台上。


    “你們依次撫摸這些石頭,哪種兵器的石頭發光,你們就會去哪種兵器所屬的學院。”老者認真的解釋道。


    “這次項小姐先來吧。”老者恭敬的朝項德梅做出請的手勢。


    隻見項德梅依次撫摸那些石頭,直到摸到雙手戟的時候,那石頭突然金光大盛,刺得任天行等人睜不開眼。


    “果然是項家人,這雙手戟與項小姐的匹配程度幾乎接近九成。真乃天縱之資。”老者連連讚歎道,旁邊的人也跟著附和道。


    “項小姐,隨我去雙戟學院吧。我一定收你為關門弟子,還望項小姐不要嫌棄。”旁邊一胸口上繡著戟的老者激動的說道。


    “謝前輩。”項德梅走的時候還不忘迴頭嘲諷任天行一眼。


    輪道杜子騰和杜子章兄弟倆的時候,杜子騰是雙錘,杜子章是闊斧,都是八成左右的契合度。


    輪到霜兒,摸完了前麵幾十種兵器都沒有發光,霜兒歎了口氣,或許自己本就不是習武的料,也是,以自己的出身又會有什麽本命武器呢。


    就在霜兒準備放棄的時候,隨手摸了下最後一件兵器,是一盒銀針,隻見頓時金光布滿了整個演武場,甚至直衝雲霄,並且針盒發出嗡嗡的響聲,隨後開始劇烈的抖動,場上那位白發老者此刻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天地異像,神兵共鳴,完美的契合度。”旁邊一個胸口繡著暗器二字的女人喃喃的說道。


    “帶她去暗器學院,不用等她達到問天之境,直接給她開放所有的藏兵閣。”為首那老者激動的囑咐著暗器學院的院長。


    “是”那女人朝老者行了一禮之後,激動的跑到霜兒身邊拉著霜兒的手,一個縱身就已消失在演武場。


    “公子,我.....”場中隻留下霜兒還沒說完的半句話迴音。


    “小家夥,到你了。”今天給這老者的震撼太多了,以至於說話聲音有點顫抖。


    隻見任天行不緊不慢的走上台,第一件,不亮,第二件,不亮,第三件.....一直到最後一件,任天行深吸了一口氣,自己不會連霜兒都不如吧,閉著眼睛把手放了上去,還是不亮.....


    “這..總不能一個都不合適吧,就算契合度很低,總會有一個吧。”那老者有些尷尬的說道,旁邊眾人也是一臉尷尬。


    當然,最尷尬的還是任天行本人,他為了緩解尷尬,東摸摸西搖搖,一路往台下走去,打算溜之大吉,結果走到第一把劍跟前的時候,順手拿起來了。任天行發現場中本來在議論自己的眾人突然死一般的寂靜,是不是給弄壞了?


    任天行極為尷尬的想偷偷插迴去,結果劍鋒處的石塊開始脫落。


    完了完了,這真的弄壞了,不知道十萬兩賠不賠得起,正當任天行胡思亂想之際,那劍上包裹的石頭已經脫落完了,漏出樸實無華的劍身,不過上麵帶給人的古樸之氣不像是這個時代的劍。


    “大長老,這就是神兵本尊嗎?這種情況您之前見過嗎?”那白發老者此時還在呆滯之中,旁邊傳來的聲音喚醒了他那被驚得失去知覺的心。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神兵隻有天神才能使用,他怎麽可能.....”大長老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的喃喃自語,不再理會旁人,向府內藏書閣走去。


    “大長老,那他是不是去劍院?”劍院院長請示道,大長老邊走邊木訥的點點頭。


    不僅弄壞了劍,還把人家長老整瘋了,這下禍闖大了.....還沒來得及多想,便隻見劍院院長以及十幾位其他老者一同來到自己身前,而後被這幾十人架著,一個縱身就離開了演武場。


    此刻任天行隻感覺自己在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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