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係統空間進修的蘇秦,無法感知外界發生了什麽雞飛狗跳的事情。


    蘇秦突然失去意識和反應,嚇壞了孟知意和程東。好在程東發現蘇秦還有微弱的唿吸和緩慢但持續不斷的心跳,知道他還沒寄。


    於是他們催促直升機駕駛員再快一點,駕駛員知道蘇秦是為了救人才這樣的,也玩了命地提速,半個小時後就到了位於喀什的武警西疆總隊南疆醫院。


    開啟急救後,醫生們也得蘇秦的情況一臉懵逼,不知從何入手,隻能用唿吸機和心髒起搏維持他的生命體征,然後一查信息,立即觸發了保密條例,接到了301總院的轉院通知。


    於是乎,蘇秦又被專機直送到京城301醫院。


    而孟知意和程東他們沒有資格乘坐專機,隻能買最近的機票飛到京城,差了小半天才趕到301醫院。到了醫院後,隻看到蘇秦被隔離在重症監護室裏,渾身上下都插滿了管子。


    看到這畫麵,孟知意當即腿就軟了,無聲地淚流不止。


    “醫生,請問他怎麽樣?”


    程東找到了主治醫生,詢問蘇秦的情況,主治醫生竟然就是上次那位醫生,認得孟知意,猶豫了一下後,告訴了他們一些事情。


    “目前來看,他的生命體征還算穩,但也隻是保持基本的生命體征,能不能挺過來,還很難說。他現在跟植物人差不多,甚至有沒有意識,我們都無法判斷。”


    聽到醫生的話,孟知意當即麵如死灰,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程東也是一臉苦澀,萬萬沒想到蘇秦會這麽嚴重。


    “我可以看看他嗎?”良久,孟知意才緩緩問道,一開口,聲音已經沙啞得不行,再無平時的清脆動聽。


    “隻有十分鍾。”


    醫生想了想,點頭說著,然後便讓人帶她去消毒,換上無塵服,才進去。程東考慮到時間短,也隻是在窗外遠遠看著,沒有進去打擾。


    屋裏一堆各種各樣看不懂的儀器,比平常重症監護室的儀器多了一倍以上,很多見都沒見過的。


    但越是這樣,越說明蘇秦的情況不樂觀。


    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蘇秦,孟知意心都在顫抖,每靠近一步都十分沉重。


    抓起他吊著點滴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著,孟知意一臉溫柔地看著他,沒有再流淚,隻是滿眼的心疼。


    “蘇秦,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你那麽厲害,一定能戰勝命運的,你是個英雄啊!”


    孟知意小心翼翼地伸手摩挲愛人的臉,渾身都止不住顫抖。


    巨大的悲傷和恐懼充斥著她原本就不很強大的心靈,讓她也已經瀕臨崩潰了,僅憑著這些年來學會的堅強和韌性在支持著。


    蘇秦已經這樣了,她再哭再崩潰也無濟於事,如果蘇秦能感知到的話,也會很心疼很擔憂的吧,自己不要再給他添麻煩了啊……


    “你曾說過 會永遠愛我”


    “也許承諾不過因為沒把握”


    “別用沉默 再去掩飾什麽”


    “當結果是那麽赤裸裸”


    “以為你會說什麽 才會離開我”


    ……


    孟姐握著蘇秦的手,輕輕地唱著蘇秦專門寫給她的歌,唱著唱著,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你是預感到什麽了,才寫出這樣的歌詞嗎?


    可是,我不要你死啊!我要你活過來,好好活著!


    你說過的,會永遠愛我的!軍人,不能言而無信啊……


    看著病房裏情深意重的孟知意,不管是程東還是主治醫生,都感慨不已。多好的一對有情人,怎麽就這麽坎坷呢?


    時間到了,孟知意紅著眼不舍地走出來時,一個身著勁裝的老人走了過來,程東和孟知意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局座!


    “張老師!”


    “首長好!”


    主治醫生和程東向他問好,孟知意麵容憔悴地看著他,想問好,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嗯。”局座先向程東點頭致意,然後看向孟知意,淡淡地問:“如果蘇秦永遠醒不來了,你會怎麽做?”


    聽到局座的話,幾人都愣了一下,孟姐的眼中更多是驚慌和悲傷。


    扭頭深情地看了眼病房裏的蘇秦,孟知意一臉的苦澀和落寞,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就算醒不了,我也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他保護過我好多次了,可我一次都保護不了他……我隻希望他能好好的。”


    “你沒必要,你們也才剛開始,到次為止,也沒有什麽損失和遺憾。”局座皺眉繼續問她。


    “損失?遺憾?”孟知意聲音沙啞得厲害,幾乎聽不出她原來的聲音了,苦笑一聲說:“當我對他動心的那一刻起,我知道我這輩子就他了,不管未來怎麽樣,我心裏再也裝不下別的人。”


    局座點點頭,沒再說什麽了,躊躇了一會,然後對他們說:“你們迴去吧,現在開始,嚴禁任何人探視,你們也不行。如果有什麽消息,我們會及時通知你們的。”


    程東和孟知意愕然,剛想說點什麽,卻看到兩名攜帶武器的軍人過來把守門口,頓時也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也沒問出口了,隻是不舍地看著病房裏的蘇秦。


    送走兩人後,局座和主治醫生在看著蘇秦的各種檢查報告。


    “真的沒有蘇醒的可能嗎?”局座看不太懂那些數據,但也知道蘇秦的情況不好,憂愁地問。


    “也不是沒有,他的情況很罕見。”主治醫生緩緩說著:“剛送到的時候,他就已經跟現在差不多了,像個植物人一樣,但不管是唿吸頻率還是心跳脈搏,都比正常的植物人還要低,卻神奇地保持著生命體征。不過是我,還是鍾院士李院士他們,都沒有什麽把握。”


    “而且有一段詭異的過程,他體內的毒素,在極短的時間內爆發,毒素含量甚至超過了他之前剛中毒的那會,可以瞬間致死的程度。可又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毒素含量降低,直至到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一點都不剩。”


    “按理說他的身體器官和神經係統會受損嚴重,可現在檢查出來完全都是健康的。最詭異的是,他現在身體機能下降,可大腦皮層卻異常活躍,是正常人的好幾倍。”


    “我們都無法解釋這種現象,隻能歸為他的身體的自我調整,可能就是個生命的奇跡吧。隻是不知道這個奇跡會持續多久。”


    局座聽完之後,眉頭深鎖,這就是個活死人狀態嘛。


    沒人知道的是,蘇秦肉體的變化,那是係統給他清除毒素,還連帶著把舊傷暗疾都治好了,這幅身體現在比他巔峰時期都要壯實。而生命體征弱,那是係統的保護機製,就算醫生們不吊葡萄糖不打鹽水,蘇秦也不會死。


    至於腦部活躍,自然是他在係統空間瘋狂學習的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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