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問跟誰喝酒了嗎?”蘇秦眨巴著眼看著她問。


    “你跟誰喝酒,有什麽關係嗎?”孟知意一邊喝水漱口,驅除嘴裏的酒精味,一邊認真地迴答。


    “我以為你會問。”蘇秦笑了笑。


    “問了,然後生氣?還是怎麽滴?”孟知意毫不在意地說。


    “你挺特別的。”


    “我是不想操那麽多心。你要是想告訴我就會告訴我,不想讓我知道,我刨根問底也隻會得到無數個謊言,幹嘛要做自討無趣的事情呢?”


    “兩個人之間如果能處,那就是互相忠誠,互相信任,如果天天都猜疑對方,或者被對方猜疑,這樣的戀愛不累嗎?這麽內耗,恐怕兩人也走不遠的。”


    蘇秦訝異地看著孟知意,孟知意則豁達地看著他,蘇秦看著看著忽然就笑了。


    “笑什麽啊。”孟知意疑惑地問。


    “沒什麽,覺得你很好,我很幸運。”蘇秦笑著說,語氣裏確實很滿足和幸福。


    “貧吧你。”孟知意也笑意吟吟地說,漱了口又嚼了口香糖,基本沒味了,就準備開車走人。


    “要不要去看九九和蛋蛋?”車剛起步,蘇秦忽然問道。


    “你想幹嘛。”孟知意眯著眼,一副警惕的樣子。


    “單純去看貓貓,想啥呢。”


    孟知意又笑了,方向盤一打,拐去了燕西華府的方向。


    “啊!九九!蛋蛋!麻麻來啦~”


    見到兩隻小貓咪,孟知意興奮得跟孩子一樣,撒開長腿就撲過去,嚇得兩隻小貓四處亂竄,一下子就不見蹤影了。


    “怎麽見我就跑,你們很沒良心誒,”孟知意哪攆得上小貓,站在原地,叉著腰對著貓咪消失的方向“數落”著,然後又把矛頭對準蘇秦:“你是不是沒把玩具和貓罐頭貓吸條貓屋是我買的事實告訴它們?”


    “我說了,是你一直沒來,它們還認生。”蘇秦微笑著對孟姐的“興師問罪”做出解釋。


    “那它們什麽時候出來啊?”孟知意壓根沒生氣,又朝屋子的角落四處張望,尋找貓咪的影子。然而貓咪還那麽小,隨便一點角落就能藏,別說她了,蘇秦都很難找到,找到了也叫不出來。


    九九還好一點,早幾天比較熟,膽子也大一點,蛋蛋是真的膽小如鼠,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它躲個半天。


    “等會它們就出來了,你不要一下子太熱情,容易嚇到它們。”


    “還好意思說我。”孟知意聽到蘇秦說她太熱情嚇到貓,頓時想起他520那倉促的表白,不也是太過著急把自己搞得很局促嘛,便揶揄起來。


    蘇秦也覺得自己當時太激動了,不過麵對她的揶揄也不惱,聳聳肩表示隨便你說,反正是追到手了嘛,自己臉皮厚不害臊。


    “喝點啥?”


    “我要無糖可樂。”


    “好。”


    “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孟知意坐在花園的躺椅上,仰望著夜空中明亮的大圓月。蘇秦也躺在旁邊,卻是看著孟知意,對月亮壓根不感興趣。


    這畫麵,又迴到了一個月前在桃花塢放逐島上的光景了。


    “誒,你不是說寫了首歌給我唱嘛?”孟知意忽然想起來蘇秦的話,扭過頭來問道,才發現他一直深情地看著自己,頓時俏臉飛上一片薄薄的紅雲。


    “看什麽看!不準看!”孟知意兇兇地“嗬斥”他。


    蘇秦壓根不吃這一套,反而看著她笑了起來,孟知意嬌嗔地嘟了嘟嘴,從地上拔了一根草,扔到蘇秦的身上。


    蘇秦撿起落在身上的草,叼在嘴裏,笑容不減地起身去屋裏拿吉他,準備唱歌給老婆聽。


    “這首歌叫做《盛夏的果實》,是適合你的聲線和唱功特質來寫的。”


    “我有唱功嗎?”孟知意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頓時懷疑蘇秦又在捧她。


    “怎麽沒有?”蘇秦笑了笑。


    “我唱得不好聽。”孟知意表麵不在意,但心裏是知道的。


    “不能說不好聽,每個人的風格不一樣,像牧野說的。”蘇秦借用牧野的話來安慰她。


    “你就哄我吧,鬼才信你。”孟知意嘴上說不信,臉上早已經笑容滿麵了,一手托腮期待地看著蘇秦。


    “也許放棄 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 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 這盛夏的果實”


    “迴憶裏寂寞的香氣”


    ……


    蘇秦一邊彈著吉他,一邊輕唱起來,孟知意靜靜地聽著。


    這首歌給她很難描述的感受,聽歌詞是一首悲傷的歌,可唱的人是她的戀人,無論是他的語氣還是眼神,都是滿滿的愛意,聽得她內心無比甜蜜。


    “當看盡潮起潮落”


    “隻要你記得我”


    “如果你會夢見我”


    “請你再抱緊我”


    ……


    蘇秦唱出來了,盡管知道這首歌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隻是係統給予的來自平行時空的作品,但依然唱得他心有戚戚然,情緒越到後麵越低。


    孟知意聽進去了,越聽越難受,眼底濕潤,鼻子發酸,忽然心裏堵得不行。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隻小貓也已經出來了,繞著坐著不動的兩人轉了幾圈,熟悉了味道之後,沒那麽怕人。


    膽大的九九一點不客氣,竄到孟知意的大腿上,小腦袋頂著她的胸,求摸摸。孟知意感受到了小家夥的存在,一手輕輕地抓著貓貓的爪爪,讓它的腦袋在自己的深淵裏蹭,眼睛卻一刻不離蘇秦。


    橘貓蛋蛋失了先機,隻能退而求其次,在蘇秦的腳邊不安地轉圈圈,小腦袋頂著他的腿,也想要摸摸。


    可惜蘇秦彈著吉他,根本沒手去摸它,蛋蛋不禁發出一連串焦躁的叫聲。


    唱歌被迫中斷,蘇秦笑了笑,把膽小黏人的蛋蛋抱起來放到膝蓋上趴著,兩根手指熟練地撓著貓咪的下巴。


    “它竟然流口水了!?”孟知意驚訝地看著沉浸在享受中的小橘貓,一副“磕嗨了”的表情,嘴角竟然流口水了,滴落在蘇秦的褲子上。


    “這小家夥的怪毛病,我也不懂。”蘇秦無奈笑了笑。


    “誒,為什麽寫的這麽悲情?”孟知意裝作隨意地問。


    “很多時候歌是歌,人是人,歌詞沒太多意思,隻是覺得這樣的旋律比較適合你唱。”蘇秦淡淡解釋。


    “那你……”孟知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我會永遠愛你,永遠永遠!”蘇秦堅定地迴答,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孟知意。


    九九和蛋蛋對視一眼,同時跳起來,一溜煙跑了,邊跑喵嗚個不停——“受不鳥這倆人,肉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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