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遠處傳來的女人尖叫聲,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怪物可能的弱點是後麵那個肉囊,那麽就好辦了!


    我站了起來,阿誠與我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當然也知道我的想法,他連忙站起來扶我,意思是他也要和我一起並肩作戰。


    我看著阿誠,微微一笑,說道:


    “阿誠,我給你一個任務,你留下來保護爺爺和外公他們,要保護他們不受傷害。”


    阿誠停在原地欲言又止,他眼裏帶著擔憂。


    聽到我要出去獵怪,爺爺也擔憂地問:


    “江流兒,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這樣子出去,你能吃得消嗎?”


    我拍拍胸脯,豪氣地說道。


    “爺爺,沒有問題的,我昨晚連戰諸多怪物的時候更累,但我也撐過去了,如果隻是區區一個怪物的話,應該不在話下!”


    外公站起來,走到我旁邊,摟著我的肩膀,哈哈地笑道:


    “流兒,你不愧是我江震東的乖孫子,好樣的!”


    坐在沙發上的爺爺,突然咳了一聲,“哼!”


    “怎麽了,老東西,流兒不是我的孫子了?”外公轉過頭怒目而視。


    爺爺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強調道:


    “外孫,外孫!”


    “老東西,你一天天江流兒江流兒地叫著,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的外孫呢!”


    “你,哼!”


    看著長平兩位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大庭廣眾下為了自己而爭風吃醋,我有點哭笑不得。


    為了緩解尷尬,我看向坐在黑暗中的二溜子表舅,喊道:


    “小舅舅,是時候該我們上場了!”


    “葉槐,你那麽厲害自己去就好了,這裏也很危險,我就留在這裏保護我爹了。”


    說完,二溜子表舅站起來,大步地走向舅爺爺。


    “小舅舅,你可真是個色厲內荏的家夥!”我麵帶嘲諷地說道。


    “色厲什麽,很厲害嗎?謝謝你的誇獎!”


    不知道色厲內荏真實意思的其他人,也以為我是在誇二溜子表舅很英勇,他們麵帶著疑惑。


    但明顯知道意思的伍醫生和連澄,一聽到二溜子表舅說出“誇獎”二字,瞬間就要笑出聲來,但他們不能表現得這麽明顯,隻能低下頭憋笑,看他們那想笑又不敢大笑的表情,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你們笑什麽?”


    二溜子表舅還是看到了伍醫生他們的憋笑。


    伍醫生和連澄一看被人發現了也不再憋著了,哈哈地放聲笑了出來。


    “你們究竟笑什麽?”


    二溜子表舅看著這兩人,有些疑惑,但是他轉念一想後,向我怒目而視!


    “你是不是罵我?”


    “我沒有罵你,我隻是說了事實而已。”


    “你看他們笑成這樣,還不是你罵我?”


    “他們笑成這樣是因為你,跟我沒有關係。”


    眾人皆疑惑地看向我,外公忍不住出口問道:


    “流兒,那個色什麽的是什麽意思?”


    “外公,色厲內荏的意思是一個人表麵看起來很強悍,到內心卻很懦弱!”


    “好啊,葉槐,你還說你不是罵我!”


    “我說的是事實啊,你如果這麽強悍的話就應該跟著我去殺怪,而不是躲到舅爺爺懷裏讓他庇護。”


    “你……愛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說完,二溜子表舅要繼續走到舅爺爺那邊去。


    “哎,”我站起來,攔住了二溜子表舅,“小舅舅,剛才我們已經說好了的,你要陪我去殺怪的!你快點做決定吧,要不然等一下還有其他人被殺,那就是你的罪過了。”


    我之所以這麽在乎這個二溜子表舅,硬要他跟我去殺怪,不是想讓他當炮灰,而是我對他有些疑惑。


    我在剛剛講述我的故事時,其他人在聽到我與那些怪物,魔物戰鬥時,都表現得既緊張又興奮,隻有這個二溜子表舅坐到最後,還隱在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二溜子表舅可能不知道我能看清楚黑暗中的人或者物品,所以他在黑暗中沒有偽裝,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緊張和興奮的表情,仿佛他早就知道會是那樣一般。


    二溜子表舅還想繼續推脫,這時,舅爺爺發話了:


    “小武,平時讓你多念些書,你不聽,你現在知道沒文化的可怕了吧。你就跟著小槐去一趟,期間你要好好協助他。小槐……”


    “放心,舅爺爺,我會保護好小舅舅的。”


    “爺爺,外公,還有在座的各位,我就先去殺怪了,你們待在這裏應該沒事的。”


    我鄭重地對阿誠說道:


    “阿誠,你一定要保護好爺爺和外公他們。”


    “槐哥兒,你放心吧!”


    “哦,對了,我剛才聽了伍醫生的話後,我覺得那頭怪物的弱點在它的肉囊上,如果那怪物真的不長眼,溜到了這裏,大家使勁對著它的肉囊攻擊!”


    交代了事情後,我就和二溜子表舅出發了,身後還跟著新聞大過天的曹睿曹大記者,還有伍醫生和連澄,他們兩位可以隨時救助傷者。


    龍警事本來也要跟過來,但是他跟過來也幫不了太多忙,還是讓他在這裏保護其他人的好。


    由於是周末,妙手醫院裏不論是醫生,護士還是病人都比平常少很多。


    私家醫院裏很多病人在平時都當是來度假或者當做養老用的,隻要不是病到下不了床的話,一到周末就會迴家與家人們團聚,到了周一再迴來。


    所以在收治病人的東西兩翼主樓外,還在不遠處建有一批別墅群,供有錢人在這裏修養。


    我們剛剛去看過齊伯父的病房了,那裏麵除了病床上齊伯父的皮囊外,就隻剩下彌漫著濃濃血腥味的空房子了,司機老王和那個怪物都不知所蹤。


    幸好,我眼尖,在搜索了周圍一圈後,我發現有一絲血跡斷斷續續地向著那片別墅區而去,我們趕緊跟了上去。


    二溜子表舅一路幹咳著墜在後麵,他已經吐過好幾迴了,現在沒得吐了,隻能幹咳。


    想不到這位小舅舅聽我的故事時可以如此鎮定,但是看到齊伯父的皮囊後卻讓他醜態百出如此狼狽。


    不過想想也是,要不是我自己從小到大經曆過如此多的事情,作為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小少爺的我或許連他十分之一都不如。


    曹大記者雖然勉強跟上了我的腳步,但是臉色蒼白沒有半分血色。


    剛才齊伯父的慘狀,應該嚇到他了,不過作為記者,他還是很專業地將包括齊伯父的皮囊在內的房間裏的一切都拍了個遍。


    我問過他:


    “你這樣拍就不怕浪費膠卷嗎?”


    他笑了笑,拍了拍隨身帶著挎包:


    “這裏麵還有很多呢,第一現場的畫麵很難得,任何不起眼的細節都有可能是線索為以後提供參考。”


    我開始有些佩服這位曹大記者了,他對自己職業的熱愛和一絲不苟的態度,會讓現在很多隻懂得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所謂“官媒”汗顏。


    雖然他們的報道給我造成了不少的麻煩,讓我成為長平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但不得不說,如果沒有他們的報道,我或許還被蒙在鼓裏,一無所知。


    我們後麵響起腳步聲,是伍醫生和連澄他們,他們在我們查看齊伯父病房的時候,就去藥房拿藥箱,我在離開病房後就通知了他們方向,可能他們需要準備的藥不少,來慢了。


    “怎麽樣,發現了什麽?”連澄問道。


    “還沒有,沿路很平靜,那血絲一直通向前麵。”


    很快,我們就在前麵的草地上發現了一攤血。


    血液還很新鮮,是新留下的,難道是我們剛才聽到的那個尖叫的女人留下的?


    我迴過身一把拉住二溜子表舅,然後加快腳步向前奔去。


    前麵有一個小山頭,上麵有一棵大榕樹,榕樹的樹蔭很大,遮蓋了一方天地。


    在榕樹的下麵,我們發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走近才發現有一個身穿護士服飾的女人被結成了白色的繭子吊在空中。


    這個繭子並不是密封的,而像是隨便結成的,漏洞百出,所以才能看到是個護士模樣的女人。


    伍醫生拿著電筒,走上去查看女人,“是喬護士!”


    伍醫生驚叫一聲,忙唿叫大家幫忙,“她的眼皮還在跳動,應該還有唿吸,大家來幫個忙,把她放下來了。”


    連澄和曹大記者忙上前去幫忙,我推了推二溜子表舅,他不情不願地也走了過去。


    我一直在警惕著四周,這裏太寂靜了,連一隻小蟲子的叫聲都沒有。


    突然我感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我猛然抬起頭,隻見一個男子從天而降,一根長長的尖刺迅猛地刺向我。


    我迅速後退一步,堪堪躲過了那根尖刺的一擊。


    一擊未果,那個男子迅速爬迴樹上,消失在繁葉中。


    我的心髒跳動得有些快,雖然我一直提防著那個怪物,但是那怪物如此迅猛地一擊,還是把我嚇了一跳,要不是我現在的感知比以前高了很多,措不及防之下,極有可能讓它得手。


    不過,雖然是在電光石火之間,我還是認出了那個男子,他就是司機老王,隻是此時的老王的整張臉都被那隻蜘蛛一般的怪物給吸住了。


    那隻怪物在腦袋到肉囊之間的部位長出了一根長長的尖刺,如果被那根尖刺刺中的話,應該就會被它吸取血液,最後成為它的血食。


    不過,這不是讓我感到驚訝的地方,讓我感到驚訝的是當我看見那個怪物時,我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個提示:


    “血吸須彌獸,二級生物,全身是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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