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國初級求生場的這段時間,實在是太平和,太美好了。


    靈海青怕兒女們被這美好的生活,消磨了鬥誌。


    靈海青的臉色特別冷肅鐵血,完全擺脫了原主的老好人模樣。


    “記住我們的身份,我們不是一個人,我們的背後,還有千千萬萬的龍國百姓在等著我們。


    保證我們自己活下去,收集到足夠的物資傳送迴去,才是我們唯一存在的意義。


    若真有人對我們起了壞心思,想要傷害我們,想要搶我們的物資。


    哪怕那個人是何氏,是王寶妮,是苗玉柱,是蘇村長,我們也要狠得了心,下得了手。


    都記住了沒有?”


    最後幾個字,靈海青說得振聾發聵!


    靈犀三兄妹下意識就站直了身體,手放到耳邊敬禮:“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靈海青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不希望,這些原本和靈家交好的人,會變質。


    但一切都得想在前頭。


    畢竟小八說過,中級求生場,全員惡人。


    隻要對方不想傷害他們,他們自然也願意在自己能活下來的前提下,幫他們一把。


    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傷害他們的利益。


    突然一道微弱的唿救聲響在耳旁。


    “救我,救救我,哪位好心人,能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


    四人透過雨幕看過去。


    隻見一個婦人滿頭是血的背著個哇哇大哭的孩子。


    正在地麵不停往前爬。


    不時有冰雹砸下來,將她原本摳著地麵,就血流不止的手給砸傷,砸斷。


    “哇哇哇——”孩子在婦人背上,早已經被雨淋濕,哭的聲音嘶啞。


    靈卓身為龍國的軍人,保護人民的財產思想,已經深深刻進他的骨子裏。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上前扶起婦人。


    靈犀眼急手快的將他一把拉住:“大哥,來不及了!”


    是的,來不及了。


    婦人剛剛還在綠難攀爬的動作一頓。


    一股透明的白像病毒一樣,迅速從婦人的腳部蔓延到了她的腰,她的肩膀,她的臉龐。


    眨眼的功夫。


    婦人就變成了在地上扭曲爬行狀的冰雕人。


    就連她背上的包袱也變成了冰雕的形狀。


    小嬰兒的哭聲也戛然而止。


    靈犀的精神力感應到,冰雕包袱皮的尖角紮破了嬰兒的皮膚。


    嬰兒和婦人前後腳的功夫也變成了冰雕人。


    靈卓的唿吸有些粗重了起來,眼睛死死瞪著眼前的一切。


    幾分鍾後。


    靈卓朝著冰雕婦人的方向鞠了個躬:“對不起!”


    此時此刻,靈卓終於意識到了。


    他讓求生進度提前帶來的嚴重後果了。


    靈犀看著大哥的模樣,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她在心裏和小八溝通:


    “他們還會刷新複生嗎,就像遊戲裏的npc一樣?”


    小八:“當然。等你們成功通關初中高級求生場。換了地圖,進入了神級求生場。


    景國就會刷新重置,所有死去的人都會重新活過來。


    等待新的一批初級求生者的到來。


    我感覺你大哥不像從軍多年的人,還蠻感性的,入戲很快嘛。


    隻不過是道具人而已,有什麽好難過的呢。


    據我了解,景國小世界都重置了上百次了。”


    啊這……


    靈犀看大哥神情落寞的開始趕路。


    想了想,還是把小八的話告訴了大家。


    靈卓聽說他們還能再複生,果然臉色好看了許多。


    靈卓自嘲的笑了笑:“我的心果然還不夠冷硬。”


    靈海青和靈越一左一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覺得你這樣很好,如果一個人沒有了心,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何況大哥隻是代入太深了而已。


    四人剛出了綠水鎮,來到前往縣城的官道上,天突然就變黑了。


    沒錯。


    原本下雨的時候,天空還算是明亮。


    一下子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好像憑空有誰給明亮的天空蓋了層黑幕。


    靈犀四人是異能者,末世幾年,早就適應了黑暗作戰。


    剛剛也隻是突然黑了,所有點慌。


    現在四人稍稍站定,適應了一會,又重新趕路。


    地麵被大冰雹砸的坑坑窪窪不太好走,不過難不倒他們。


    經過一片山林的時候。


    靈犀下意識用精神力探查了四周。


    突然她目光微凝,看見了山林邊一一株斷枝上掛扯著的布條。


    “爸,大哥,二哥,你們看,那是什麽?”


    幾人走了過去,將布條拿起來辯認。


    幾人輪番看了看,最後還是靈犀認了出來。


    “這是宮緞,專供景國皇室後妃使用的布料,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整個綠水縣,能用得上宮緞的人曲指可數。


    靈越突然出聲道:“墨如月之前是秀女,又有寵妃姑姑,會不會是她?”


    雖然說墨如月因為名聲有了汙點,已經被假死,去除秀女的身份了。


    但以前賞賜下來的東西,皇家也不可能小氣到那地步,還要拿迴去吧?


    靈卓莫名其妙就有些緊張了起來。


    他皺著英氣的劍眉:“太任性了,這麽大的雨,不好好待在家裏,到處亂跑這是想幹什麽?


    真當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有女主光環護身啊?”


    靈犀看了眼突然就生起氣來的大哥,想到了什麽,嘴角一抿露出個若有所思的笑容來。


    靈越是大夫,鼻子更加靈敏。


    他在雨水中細細分辯,走向一處枯葉裏,翻找幾下,竟然翻出來一堆馬糞。


    由於這片地方樹林茂密,有樹枝樹葉遮擋,雨勢相對小點。


    這才讓味道衝淡的速度減慢了。


    若是和一覽無餘的官道上那樣,估計早就被衝得沒影了。


    靈海青也蹲下來,認真觀察一番,確定道:“這馬糞看起來很新鮮。”


    靈卓也找出了幾條比較深的車輪轍印,彎彎曲曲順著山道上去了。


    “看車輪轍印,車子裏所裝的東西不少,要不然這麽大的雨,早就衝沒了。”


    大家下意識都看向靈犀:“小妹,要上去看看嗎?”


    從進入景國小世界開始,經曆了一係列的事情。


    大家不由自主就把靈犀當成了主心骨。


    靈犀的心頭微跳,她點頭道:“去看看,反正以我們的腳力,來迴跑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幾人順著山路上殘留,未被水流完全淡散的車輪轍印,快速找到了那個山洞。


    當他們靠近五十米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了少年清脆的喝聲。


    “是誰?”


    靈犀心頭一喜,趕緊出聲道:“墨浩言,是我,還有我爹和大哥二哥。”


    山洞裏麵的墨如月,正閉著眼睛,靠著車廂打盹。


    猛然聽見靈犀的聲音,聽說靈卓也來了。


    她趕緊跳下馬車,提著燈籠就衝到了山洞邊緣。


    微弱的燈籠光中。


    三道魁梧高大和一道嬌俏的身影快速走近。


    墨浩言趕緊退開,讓他們先進來說話。


    等四人進入後,身上的金屬護甲才悄然消退,變迴他們原本的模樣。


    墨陽冬一眼就注意到四人的衣服鞋子。


    幹躁的根本不像是從雨裏泥裏走過來的人。


    他驚喜的問道:“難道外麵的雨和冰雹已經停了?”


    不對呀。


    就算停了,也不可能幹的這麽快。


    何況他現在耳邊還能聽見雨和冰雹的叮咚聲呢。


    靈家四人互相看了一眼,決定不再隱瞞了。


    他們正要讓靈犀作為代表攤牌,墨浩言卻突然麵帶喜色的開口了。


    “靈犀,難道你們也和我一樣,在最近幾天做了夢,還從夢裏獲得了新本領?”


    靈犀頓了頓,隨即點頭道:“是的。難道你也有了新本領?”


    墨浩言立即高興的展示著自己的精神力繩索。


    墨浩言的說法已經讓墨陽冬夫妻倆接受了。


    現在聽說靈犀一家人和自家兒子,擁有一一樣的能力。


    墨陽冬的心情非但沒有變好,反而更加沉重了起來。


    凡天有異像,將必有災秧。


    墨陽冬活這麽大年紀,還從未見過冰雹能把人瞬間凍成冰渣的呢。


    這種神秘的病毒太可怕了。


    他抬頭看洞外漆黑的天空,突然有種末日要來臨的感覺。


    究竟是怎麽迴事呢?


    難道真如福王所說,景帝得位不正,這是上天的警示嗎?


    不對呀!


    上天明明派了妙手娘子下凡,還讓句芒大神顯靈送福於景國百姓。


    又怎麽會才過幾天,就又降下災禍警告呢?


    這樣一場滔天大雨,這樣奇怪的冰雹,不知道景國百姓要死傷多少?


    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那哀鴻遍野的悲涼慘景了。


    靈犀看著原星宛幾人,輕聲說道:“各位,還有力氣趕路嗎?


    這天氣詭異,突然一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我擔心會有新的變故。


    我們最好及時趕到綠水村。”


    原星宛實在走不動了,便聲音虛弱的問道:“靈犀縣主,不知道綠水村情況如何?”


    縣城比村子高,都快被大雨淹了。


    她不相信村子的情況能好到哪兒去?


    靈犀在這黑不隆冬的時候,讓她們受著累趕路。


    不會是為了發泄之前的不滿吧?


    沈大夫略喘了口氣道:“迴顫縣主,我等又累又渴,實在走不動了,不知可否等到明日天亮再走?”


    靈卓不喜歡原星宛質問的語氣。


    看來這位貴夫人,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狀況。


    他們是來救她的。


    要不是看在墨浩言和墨如月的份上。


    他們才不會救這個討人煩的工具人呢。


    靈卓聲音冷冷的說道:“你們確定明天還會天亮嗎?”


    眾人心頭一凜。


    對呀,他們怎麽沒想到?


    陳師爺也聽到了,他一直很欣賞靈卓的才華。


    當即便強撐著身體,從車廂內爬了下來。


    “老爺,我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可以趕路。”


    墨如月也跟著下了馬車,偷看了眼靈卓,輕輕點頭,表示她也可以。


    沈大夫一見這樣的情況,隻能苦著臉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隻有原星宛坐在車廂內沒有動。


    原星宛聽著靈卓的語氣,心裏不舒服起來了。


    就算如月借了亡故國公爺之義女的身份嫁給靈卓。


    但終歸到底,她也是他的嶽母,是他的長輩。


    他一個晚輩,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就算她的夫君已經是白身,但他們原氏在京都的地位並沒有改變。


    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是原氏嫡女,身份貴重。


    靈卓一個卑賤的鄉下泥腿子,憑什麽敢這樣對她說話?


    再看著墨如月的行為。


    原星宛心中原本的愧疚突然變淡,覺得墨如月就是不如二女兒討喜。


    她這個母親都沒發話,墨如月就自己下車了,還偷看那個泥腿子,還臉紅?


    簡直是恬不知恥。


    她突然有點懷疑起來,墨如月被綁,被困在深山,真的沒辦法迴來嗎?


    就算無法脫身,難道還不能自盡嗎?


    還是早就對這個泥腿子動了心,故意不迴來的呢?


    想到有這種可能,原星宛頓時覺得腦袋都要炸。


    墨如月的醜事,丟臉的可不僅僅是墨家,還有原氏。


    這個死丫頭,她竟然敢這麽做,她可曾把她這個母親放在心中,可曾把兩家的聲譽放在心中?


    原星宛頓時大恨,心中立即起了另一番念頭:


    墨浩言被孤魂野鬼附身,已經算不得她的兒子了。


    墨如月更是讓她寒心,恨不得她根本不是她親生的。


    “夫君,既然靈家人已經來了,那就讓郡主和浩兒跟他們走吧,反正賜婚聖旨上說三天內也要成親。


    綠水村地方太小,房子又沒有事先打理好。


    我們這麽多人,一時去了住哪兒呢?


    又是風又是雨的,我可不想借住在村民家裏。


    就算對方肯借住,那環境肯定亂糟糟的,我也受不了。


    倒不如去城外駐軍處,相信有大女婿的軍隊在,肯定能護佑我們安全。


    若真的鬧洪災,有軍隊在,我們也不用擔心沒有浪食吃。


    或許還能跟著軍隊一起進京。”


    等迴了原氏,看誰還敢欺負她?


    她從小就是原氏的掌上明珠,何時吃過今天這樣的苦頭?


    原星宛的話讓墨陽冬有點心動。


    尤其是大女婿掌管的城外駐軍,的確是一大保障。


    隻是就這樣直接離開真的好嗎?


    如月倒底是他的女兒。


    總不能成親的時候,家裏一個人都不到吧。


    這成何體統?


    原星宛見丈夫心動,再度加了把火。


    “夫君,雖然說你已經自動請辭,但難保聖上的氣還沒消啊。


    這景國是聖上的天下,誰知道他有多少耳目。


    我也不想讓月兒的婚事冷冷清清,但她現在是老國公的義女,表麵上和我們可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出席她的婚禮實屬不妥,萬一讓聖上誤會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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