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小芙孩子丟了,村民們幫不上忙,她被逼的走投無路,也聯係不上胡淺淺,最後隻能選擇去鳳鳴教試一試。


    也許教主氣消了,看在這麽多年的情分上會幫幫她。


    那日,教主正在屋中盤腿打坐,見來人是被她早已趕出師門的孽徒,卻不羞不惱,不怨不罵,而是淡淡地問:“你已被我趕出師門,如今敢舔著臉迴來,莫非是遇上什麽難事了?”


    教主畢竟養育她多年,對她的性子又怎會不了解。


    鳳小芙哭哭啼啼地跪下了,


    “師父,以前是徒兒愚昧無知,做錯了事,可這次徒兒真的走投無路,隻能來求師父幫忙了。”


    “你別忘了,我已不是你師父。”教主語氣決絕,


    然而沒過幾秒,她還是歎了口氣,走下坐榻,又走至鳳小芙跟前將她扶了起來,


    “到底出了什麽事,有話直說吧。”


    鳳小芙泣不成聲,結結巴巴將自己生下一個兒子,結果兒子又被人偷走的事情給說了。


    “你……你竟然誕下一個男嬰?是誰的孩子?莫非是那個……”


    教主聽完一臉震驚,簡直不敢相信,可看到鳳小芙這單純的苦相,完全不像是說話。


    教主不禁捶胸頓足,說出一段鳳鳴教的秘辛。


    祖師婆婆年輕的時候本來是一個平凡女子,一心想要修仙,後來因為被登徒子玷汙,生下一個女兒,這才隱居山洞中,創辦了鳳鳴教。


    祖師婆婆,也就是他們的第一任教主,後來將女兒培養長大,成為聖女,再後來陸續又收養了一些孤苦無依的女孩進入教中,教他們習武修煉。


    祖師婆婆升仙之後,她的女兒繼承了教主之位,將其遺誌傳了下去。


    在鳳鳴教人的眼中,男人都是負心薄幸之人,猶如洪水猛獸,切不可與之深交,如若不幸遇上也務必敬而遠之。


    可鳳小芙居然沒 能逃過一劫,成為了和當年祖師婆婆一樣的不幸人。


    “師父,關於祖師婆婆的故事您小時候就給我講過一次,可惜我那時太小了不懂事,沒能明白故事裏的真諦,現在徒兒真的後悔莫及。”鳳小芙哭訴道。


    這樣被一口一個“師父”的叫著,教主也終於心軟了,不再苛責於她,


    “也罷,這些事也不能全怪你,凡塵間江湖險惡,隻怪為師沒有教好你辨別善惡的本事,才會被男人騙了身子。此事你已受到懲罰,為師就既往不咎了,至於你的孩兒……”


    教主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師父,求求您了,我好不容易才生下這個孩子,我不能沒有她,求師父幫我找找孩子吧!”她知道僅憑她一己之力,和她這副虛弱的皮囊,是很難找到孩子的。


    教主勉強點頭答應,又問她被逐出師門後去過哪裏,發生過何事,遇到過何人。


    鳳小芙隻得將自己這一年來的遭遇全給說了。


    一聽聞這徒弟竟邂逅了一隻白狐,還親眼見到過白狐幻化作女孩的人形,教主訝異問道:“你竟見過狐仙?可是有九尾的狐仙?”


    鳳小芙奇怪地搖了搖頭:“好像……隻有一尾。”


    教主微微抿唇,仰起頭看向窗外,似乎是在迴憶著什麽,


    她嘴裏碎碎念道:“狐狸修煉百年,乃得一尾,修煉千年並渡劫成功,才能九尾飛升,看來你遇到的隻是狐族的一個小輩。”


    鳳小芙也跟著說道:“那胡淺淺確實是個小女孩模樣,她叫我一聲姐姐,還說我十年前救過她一命,她是來向我報恩的。”


    教主聽後,陷入了沉思。


    師徒二人聊完這件事,教主就派手底下的教眾四處去尋找男嬰。


    鳳小芙感激涕零,教主便讓她先迴茅屋等消息。


    迴去以後,她度日如年,隔壁的村民時不時就會跑來關切幾句:“孩子找到沒有?仇家找到沒有?”


    一日又一日過去了,她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不僅如此,那白狐也是許久不再來探望她,這讓她心中焦急不已,整日茶飯不思,除了自己一遍遍悶頭出去亂找,她也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一日,她在密林中尋找孩子的時候,撞見一個年輕的白衣女子正在追趕一群道士。


    白衣女子手起衣落,小臂下就竄出幾道七彩的光束,


    又見她輕功了得,在密林中隨意穿梭跳躍,像個精靈。


    可那群道士身法也不差,一個比一個跑的快,迴身便將長劍向女子投擲過來,那女子隻差一毫便能被劍刃削去腦袋。


    白衣女子迅速踮腳身子往高處一彈,整個人就輕飄飄的浮在了樹冠上,宛若驚鴻仙子。


    鳳小芙躲在樹後看呆了,兩腿都僵成了石頭一般,動也不敢動。


    直至那群道士跑遠,白衣女子也追了過去,身影消失在密林深處。


    鳳小芙始終沒能看清那白衣女子的臉,不過她能猜到那群道士應該是月神宮裏的人。


    月神宮和他們鳳鳴教素有恩怨,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師父曾告誡過她,月神宮裏的道士全都是不識好歹的老禿驢,務必避而遠之。


    這鳳鳴山上隻有一個道派,那便是月神宮,所以被追逐的那群臭道士肯定是月神宮裏的人。


    她也沒有多想,繼續找自己的孩子。


    找了這麽許多天,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其實已經有些神情恍惚了。又頂著烈日繼續找了一會兒,她感覺口幹舌燥,眼神渙散,一不留神就被腳邊一塊大石頭給絆倒。


    灌木叢底下突然發出吱吱的小動物叫聲。


    她嚇得一身冷汗,顫抖著掀起枯枝爛葉,竟然發現小土堆邊上的灌木底下攢著一隻小白狐。


    這白狐不就是她跳崖那日見到的胡淺淺嘛!


    “吱吱,吱吱……”白狐發出淒厲的叫聲。


    鳳小芙發現白狐似乎是受傷了,四肢一動不動,白毛肚皮被染上了黑紅色的血,慘不忍睹。


    “胡淺淺,是你嗎?你被誰弄成這樣了?”鳳小芙趕緊抱起那隻白狐,又扯下自己的腰間絲帶幫小狐狸包紮。


    小狐狸蜷縮在她溫暖的懷中,不掙紮不鬧騰,漸漸睡去。


    她靜靜地等著,希望胡淺淺能幻化成人形,這樣她才可以和她正常交流。


    可那小狐狸卻氣息很弱,身子一起一伏的喘著,她等了許久也不見狐狸變身。


    “胡淺淺,你到底怎麽了?我該如何幫助你?”她輕輕撫摸著小狐狸的白毛,心疼不已。


    鳳小芙孩子丟了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機會告訴胡淺淺,本來她還期待著哪天胡淺淺來探望她,知道了此事後就可以利用她的神通幫忙找孩子。


    可誰知胡淺淺自己也差點小命不保。


    鳳小芙不敢耽擱,先把小狐狸抱在懷中藏好,然後帶迴到自己的小茅屋。


    趁四下無人注意,她緊緊關上門窗,然後燒了一鍋熱水,取來麻布料和多餘的碎布條子,給小狐狸清洗肚子上的傷口,重新又包紮了一遍。


    就這樣,小狐狸才慢慢睜開眼睛。


    鳳小芙看到那隻虛弱的狐狸眼睛裏淚水在打轉,仿佛痛不欲生。


    可饒是這樣,小狐狸依舊沒能變成人形。


    鳳小芙不知道胡淺淺到底遇到了何事,但也猜到這狐狸的道行恐怕已經大減,元氣已經大傷,沒辦法再幻化成人了。


    她隻能一邊偷偷照顧狐狸,一邊抽時間出門去找孩子。


    狐狸不能說人話,她就自己對著狐狸說:“我的兒子失蹤了,如果你這次能逢兇化吉,能不能幫我找找孩子?”


    看著那狐狸一點反應也沒有,鳳小芙唉聲歎氣。


    這樣折騰了又是數日,狐狸的傷勢也終於一點點好轉。


    她有一天從外麵野林子捕了隻野鳥迴來,本想給狐狸煮湯吃,結果一迴茅草屋就發現那隻狐狸也不見了。


    她又跑出門找了許久,到處都沒狐狸的蹤影。


    村民們又跑來關切:“你兒子還沒找到啊?會不會是被賊人抱去山下了?你要不要去山下找找?”


    鳳小芙信了。


    畢竟這麽多天過去了,她和眾人幾乎翻遍了整座鳳鳴山,


    山上找不到,那就隻能在山下了。


    鳳小芙第二次下了山。


    也不知是自己倒黴,還是外麵的世界太危險,她在鎮上不過半日,就被壞人用麻布袋子給套住頭用棍子敲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好像身處一間醫館中,鼻子裏能聞到很重的藥材氣味。她看見自己手腳都被綁住,嘴裏還塞著一團布,這讓她無法張口唿救。


    周邊堆著許多柴段,想必這裏是一間柴房。


    奇怪,是誰綁了她?她到底在哪裏?


    豎耳細細的聽,隱約間她聽到門外有人說話,但聲音又好像比較遠,似乎是在說:宋大夫……感謝……活神仙……妖精……


    幸好以前小時候師父曾教過她逃生之法,她趁著柴房內沒有別人,就開始尋找能破開繩索的利刃,結果還真讓她找到一截非常鋒利的木塊。


    她悄悄用腳尖將那木塊勾到自己身側,用背在腰後的右手好不容易撿起了木塊,然後用鋒利的邊緣一點點磨手腕上的麻繩。


    磨啊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上的麻繩終於磨斷了。


    她趕緊揉了揉紅腫的手腕,然後取下口中破布,開始解腳上的繩索。


    就在這時,她聞到一股特別嗆鼻的濃煙。


    透過柴房的窗子,她隱約見到外麵亮起刺眼的火光。


    “不好了!老爺的屋子走水了!大家快去取水來啊!”


    也不知道是誰人在大聲嚎叫,緊接著,門外就亂成了一鍋粥。


    鳳小芙聽到外麵嘈雜不已,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叫喊聲。


    她將柴房門打開一條縫,看見外麵濃煙滾滾,天空黑漆漆的沒有月光,火光肆虐吞噬著院落中的一切,


    這樣她也根本辨認不出誰是誰,所有的人都在滿院子亂竄。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鳳小芙想也不想,趕緊衝出柴房門,跨過濃煙滾滾的庭院,找到大門口直接逃了出去。


    門上的牌匾正巧重重砸了下來,差點砸到她腦袋。


    還好她跑的快,再慢一步,估計就被砸成肉餅了。


    她拍著胸脯心驚肉跳迴頭瞟了一眼,牌匾上四個大字已經被燒的黑黢黢的,隱約能看出有一個“宋”字。


    她不敢再久留,一路沒命的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身無分文,她沒有吃的,也沒有錢住宿,一問路邊的叫花子才知道自己居然身在京城,


    此去鳳鳴山有些距離,徒步走迴去恐怕要走七天七夜。


    可她沒有辦法,兒子還沒找到,她隻能硬著頭皮先找個屋簷下的角落躲起來。


    經此一事,再加上失去兒子、白狐失蹤,多重打擊下她越來越精神頹廢,最終承受不住饑寒交迫,病死在了路邊的破草堆裏。


    正巧有鳳鳴教的教眾在附近辦事,認出了這是被廢的聖女鳳小芙,於是就找了幾個同伴一起將鳳小芙的屍體運送迴鳳鳴山上。


    教主一見自己養育多年的徒弟竟然暴斃了,心裏十分難受。


    想不到上次一見,就是天人永隔。孩子還沒找到,做母親的竟然先走一步了。


    教主強忍著淚水將這苦命的徒弟厚葬,之後又在祖師婆婆的靈位前磕頭,求祖師婆婆保佑這徒弟能投胎轉世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凡人。


    也不知是因緣際會,還是造化弄人,想不到鳳小芙投胎轉世後,家中慘遭土匪打劫,父母被殺,之後她被現任聖女鳳菲菲的師父給救了,還被帶迴了鳳鳴教。


    鳳菲菲的師父就是這一任的教主,她也是碰巧路過而已,就將鳳小芙給順手撈迴去,說是給鳳菲菲找了個玩伴,當了婢女。


    鳳小芙跟鳳菲菲年歲差不多,性格也相投,不過鳳小芙自小體弱不善習武,教主就幹脆不教她武藝,隻讓她跟著鳳菲菲一起讀書識字。


    再後來又過了數十載,鳳小芙在山中采藥時差點被猛獸襲擊,然後被一個獵戶所救,兩人一見鍾情,自作主張成了親,她便告別鳳菲菲離開了鳳鳴教,和那獵戶生活在了一起。


    故事講到這裏的時候,鳳小芙停了下來。


    宋明朗說:“讓我猜猜,後麵的故事就是你丈夫得病去世了,你成了寡婦,又怕迴鳳鳴教去丟臉,所以就自己獨居在山裏,以采藥為生,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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