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曜頭都不抬一下,她湊過去難以置信地看了兩眼,還真是打地鼠的遊戲。


    隻見他手機屏幕上顯示出十六個格子狀的坑,每個坑裏時不時就有地鼠頭冒出來,那小地鼠長得還挺呆萌的,阿曜左右手指齊開弓,戳中哪裏哪裏就有個錘子砸下去,有的地鼠頭上還有頭盔或者臉盆之類的防禦裝備,要砸兩下才能砸死。


    “你怎麽會喜歡玩這種弱智遊戲啊?”李燕燕小聲吐槽。


    “這可不是弱智遊戲,你不懂,這遊戲可以鍛煉我的反應力和手速。”


    “嗬嗬是嗎?單身十五年手速嗎?”李燕燕不以為然,突然想起,還沒問過阿曜的年齡呢,於是就問,“對了阿曜,你今年多大啊?”


    “十六,怎麽了?”阿曜還是沒抬頭,一雙黑眼睛死死盯著屏幕,好像生怕錯過了哪隻地鼠。


    “噢,沒什麽,我就是隨便問問。”李燕燕心想,這男孩子都沒滿十八歲,還真是童工,這種情況屬不屬於違法呀。


    阿曜就好像已經料到李燕燕擔心的事情一樣,連忙接話道:“我不是在這兒打工的,你可以把我當成老板的弟弟,我隻是住在這裏,你放心吧,凡哥可不會做犯法的事情。”


    聽著阿曜那語氣,李燕燕能感受到這個男孩子對他口中的“凡哥”那是深深的崇拜和濃濃的依賴啊。


    而且絕不僅限於弟弟對哥哥的親情那麽簡單。


    她又一下子想到之前不小心觸碰到阿曜手臂的時候看到的那個畫麵,腦中漸漸陷入了沉思,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阿曜小時候可能吃過不少苦,還在天橋下麵要過飯,畫麵中的高中生戴著黑框眼鏡,和遊戲館老板的黑框眼鏡是同款。


    最後阿曜大概就是被凡哥給收養了吧。


    李燕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用“收養”這個詞,就像是母愛泛濫的小朋友在路邊收養了一隻流浪貓似的。


    畢竟那畫麵中的人當時還隻是一名高中生,他有什麽能力去養一個像阿曜這樣的小乞丐呢?


    李燕燕又仔細端詳了一下阿曜的臉,想開口問,又覺得這是別人的隱私。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問 似乎不太好。


    於是又轉移了話題:“阿曜,問你個事兒啊。”


    “什麽事,你說。”


    “呃,我想知道我今天玩的那個單人劇本,那裏麵的故事是根據真實案件改編的嗎?”


    阿曜好似突然被戳中笑點,竟然“哈哈哈”笑了起來:“燕燕姐,你總算向我打聽這個劇本了,剛才我看你沒事人似的走出去,還以為你對這劇本故事不感興趣呢。沒想到你這麽快就 看出來了。怎麽樣?是不是覺得遊戲做的特別逼真,感受特別真實?”


    “還真是根據現實題材設計的呀!”李燕燕驚道。


    如此說來,大槐村就是遊戲中的梨村,那個被抓的嫌犯趙某的確就是遊戲中的村長了。


    那麽月娥呢?被村長兒子誤殺的月娥的故事,是否也是真的呢?


    “阿曜,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晚飯之前就迴!”李燕燕再次向阿曜打了聲招唿就跑了出去。


    “還真是風一般的女子,咋說走就走了呢!”阿曜撇了撇嘴繼續埋頭打地鼠。


    李燕燕走出月光世界城,在商場門口的公交站上了車。


    這315路公交是開往西城郊區的,老槐村就在那塊兒,之前她在大學裏做一個課外實踐活動的時候曾去過老槐村。


    大概是下午兩三點鍾的緣故,公交車上的乘客並不算多,沒有上班族,也沒有學生,一路車子開到西郊外終點站,到站的時候隻剩李燕燕和另外一個老伯。


    他們一前一後下了車,這裏就是老槐村的村口。


    那老伯拄著個拐杖,一瘸一拐地順著村口往裏頭走,步履蹣跚走得很慢。


    李燕燕在他後麵下的車,很快就超過了老伯,可是沒走兩百米,前路就出現了三岔口。


    她愣了下站在原地,四處觀望了一番。


    “小姑娘,你不是咱們村的人吧?你來找親戚的嗎?”後麵慢悠悠走過來的老伯看見李燕燕一個生麵孔,忍不住問道。


    “老伯您好,我是電視台記者,聽說這村裏出了兇殺案,我是來做采訪的。”李燕燕靈機一動。


    那老伯一臉不相信地看向李燕燕,哪有記者空著手,不帶攝影師也不帶話筒,連個背包都沒有。


    “電視台記者?就你這樣?”


    老伯的目光讓李燕燕略微有些尷尬,她趕緊從兜裏拿出手機和一支筆,嘿嘿一笑:“我們現在外出取材都要求一切從簡,拍攝用手機,錄音用錄音筆。”


    那老伯好似“哧”了一聲,但還是停下了腳步站在李燕燕麵前,可能是看這小姑娘不像壞人,就決定幫個忙。


    “你要采訪誰啊?這幾天好多警察來我們村裏搞調查,昨兒半夜趙書記不是已經被帶走了嗎?”


    趙書記?


    老伯說的估計是嫌犯趙某吧。


    新聞裏沒有寫真實姓名,李燕燕也不知道嫌犯叫什麽,於是隻能就著老伯的話繼續編:


    “啊,對,嫌犯已經被逮捕了,我是來探訪兇案現場的。這不,下鄉女青年教師被奸殺,本市今年最大的案子,台裏讓我好好調查清楚,我才能如實向市民報導不是。”李燕燕笑著打哈哈。


    老伯若有所思點了下頭,但是心想著,是哪個窮酸的電視台派這麽一個柔弱小姑娘來搞采訪,她能報導出啥樣的節目?


    反正他看電視也看的少,不太感興趣,就指了指一條路,拄著拐自個兒就往前走,一副要給小姑娘帶路的陣勢:“那邊就是老槐村幼兒園的教職工宿舍。”


    “幼兒園?教職工宿舍?”李燕燕有點沒聽懂。


    “咳咳,你不是要看兇案現場嘛小姑娘!那個女教師就死在幼兒園後麵的教職工宿舍裏。”老伯咳嗽著繼續走,沒迴頭。


    李燕燕趕緊跟了上去。


    走了約莫有四五分鍾,李燕燕見老伯腿腳不便就攙起他的胳膊,想扶著他能走快點,順便用讀心術看一看老伯心中所想的畫麵。


    誰知讀心術這會兒卻不靈了,她腦中硬是什麽畫麵都沒出現,就倆眼看見的愣不登登一條大直路通往未知的遠方。


    二人愣是走了有半個多小時,太陽曬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身上也發燙,跟那燒烤攤上的烤腰子似的差點吱吱冒油,這才終於走到幼兒園門口。


    李燕燕連連拜謝:“辛苦您了,老伯,這麽大老遠的給我引路,您住哪兒啊,要不您在這先歇會兒,我去兇案現場拍幾張照片就過來送您迴去。”


    “不用啦!”老頭摸了摸白胡須,徑自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當著李燕燕的麵就把幼兒園大鐵門上的鎖給打開了。


    “嘩啦”一聲響,大鐵鏈子被取下,老頭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又重新用大鐵鏈子鎖好門,說:


    “我就住在這兒。最近因為兇案的事情,幼兒園已經關門了,孩子們這幾天都不用來上學,後麵還得等公安局的通知才能重新開放。”


    李燕燕恍然大悟點了下頭,原來這老伯是幼兒園裏的看門大爺呀。


    幼兒園不大,一眼可以望穿,就是一個小型操場外加一棟兩層的平房。娛樂設施也比較簡陋。


    她又問:“老伯,那員工宿舍在什麽地方?”


    大爺指了指平房背後。


    李燕燕謝過了大爺,繞過幼兒園從側邊的小路走到背後,果真見到另一個矮平房。


    那房子簡直稱不上裝修過,就是簡單用白漆粉刷了一下,牆麵坑坑窪窪的,還用紅漆刷著“匯仁腎寶他好我也好”的廣告標語。


    矮一點的牆麵上有好多小朋友的黑腳印,也不知是誰家熊孩子蹬上去的。


    整個員工宿舍其實就是一間很普通的農村一層平房建築,一個門,三扇窗,門口緊閉,窗戶半開著,遠遠得能看到裏麵也是簡單的桌椅床櫃等家具。


    看來這邊條件確實艱苦,能來這裏支教的女青年教師,那得有多大的勇氣。


    一想起這樣無私奉獻的女園丁居然橫死,還是被村幹部給奸殺的,李燕燕就氣不打一處來。


    早知道,在遊戲裏就應該借著小鍾離的手好好教訓那村長一頓!


    雖然不知道遊戲裏到底能不能隨心所欲操作角色,但現在李燕燕很清醒,這裏是現實世界,她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一個大好女青年、未來國家棟梁,遭遇這種橫禍。


    李燕燕上前一步,敲了敲門:“你好,有人在嗎?請問有人在裏麵嗎?”


    連敲幾聲,完全沒有動靜。


    她試著用力推了推木門,推不開,那門應該是從裏麵拴上的,從中間門縫裏能看到一根橫著的門閂粗木條。


    她又走到最近的窗口,探頭往裏看了看。


    窗邊白色窗簾被風吹的翻飛作響,屋子裏有點背光,外麵陽光照不進去,但是又沒開燈,應該是沒人。


    “你找誰啊?”突然,一個幾無血色的慘白的人臉從窗簾後麵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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