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看看嗎?”


    “主人,你睡吧,我自己去就好。”


    江宇不放心,畢竟是在別人地盤上,召迴蚩尤後說道:“走吧。”


    “待會一起補覺。”


    子獻臉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在主人麵前越來越像個普通小女孩。


    “好,我們一起去。”


    戰鬥發生在鎮子外圍,看門口斑駁的招牌,是一間塑料製品廠。


    江宇激活淵海隱藏兩人行蹤,站在角落裏看戲。


    獵殺隊劫殺遊商,普普通通的戲碼,讓人提不起興致。


    江宇打了個哈欠,準備迴去補覺。


    忽然想起什麽,看向人群。


    “我們需要一個導遊,哪個合適?”


    子獻一一掃過,眉頭擰起:“粉衣服那個怎麽樣,挺可愛的小丫頭。”


    說歸說,她心裏並不滿意。


    比起別人吃剩下的蛋糕,她更喜歡幹淨點的雜糧。


    哪怕隻是臨時加餐。


    難吃點,至少幹淨。


    機器上麵藏著那位絕對幹淨,看那張臉就知道,沒男人下得去口。


    小色坯的為人子獻心知肚明,直接pass。


    演出繼續,故事開始向著有趣的方向發展,子獻看的津津有味。


    “主人,醜小鴨為什麽會震驚?”


    “為了求生拋棄犧牲同伴,不是人類很正常的行為嗎?”


    場上,少年指出醜小鴨藏身的地方,子獻清晰看到女孩眼裏全是震驚。


    疑惑的問主人。


    江宇摸著小丫頭的腦袋,試圖解釋:“人類發明了一個框架約束獸性,叫做道德。”


    “出賣同伴,是為不義。”


    子獻搖搖頭,迴答的幹脆:“不懂。”


    “進入黃帝陵後,我和那些小丫頭如果必須死一個,沒有命令的話我不會管她們。”


    “這是不是叫做不道德。”


    江宇苦笑,問道:“如果我和你必須死一個呢?”


    “直接入輪迴的那種死亡。”


    子獻沉默幾秒,迴道:“我會替你死,與你說的道德沒關係。”


    “我說不好,反正你不能死在我前麵。”


    江宇笑容溫暖起來,淡聲道:“你差點就能感動我了。”


    “可惜,我這人向來沒什麽感情。”


    子獻跟著笑起來,沒有反駁:“巧了,我也搞不懂那些東西。”


    “你對我有欲望就行,天女不會衰老,隻會隨著時間雕琢越來越精致。”


    “厭煩了這副身體就告訴我一聲,我不缺能量,隨時可以改變。”


    “你不用客氣,我欠你的還不完。”


    江宇微微欠身,調侃道:“榮幸之至。”


    子獻莞爾一笑,迴禮道:“聽我這麽說,是不是很開心?”


    江宇捏了捏她的臉頰:“當然,天女垂青,三生有幸。”


    子獻抬起頭,眼眸明亮:“我不是說說而已。”


    “你想要什麽直接告訴我,我猜不透人心,至少能聽懂你說話。”


    另一邊,女孩偽裝被拆穿。


    子獻細細打量,看不出易容痕跡:“還是選她吧。”


    “粉衣服那個還沾著口水,看不到也就算了,有點惡心。”


    “好不好?”


    江宇玩笑道:“如果洗幹淨還是這麽醜怎麽辦?”


    “被人咬過的奶油蛋糕和幹淨的野菜餅子,你選哪個?”


    子獻愣住,認真想了想,她自然會選野菜餅子。


    無意間看見角落裏相貌倒胃口的路人甲,又看看主人。


    微微皺起眉頭。


    對比之下,她開始有些理解男人的價值觀,不再堅持。


    “你不用聽我廢話。”


    “哪有主人聽寵物意見的,讓外人聽見有失君主威嚴。”


    江宇看看粉衣女孩,又看看地上的醜丫頭,也有了決斷。


    “你的時代,君主威嚴嗎?”


    子獻迴憶往事,點點頭:“那時中原省向西,有個部落叫大項氏,四五千人。”


    “大項氏首領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都城,送給我哥哥做了侍妾。”


    “哥哥玩的太過分,她反抗時傷了我哥哥的手臂,就一道傷口,不治療幾天也會愈合。”


    “大項氏被滅了族,小丫頭被判天刑。”


    江宇不解:“天刑?”


    子獻眼神逐漸熄滅,聲音縹緲:“名字很好聽吧。”


    “就是把犯人綁在懸崖上,讓鳥獸啃食。”


    “罪責輕的有時限,活下來免罪,罪責重的沒有,啃食到屍骨無存為止。”


    “罪人肮髒,不得入土。”


    江宇看她情緒不對,問道:“你和那個女孩感情很好?”


    子獻搖搖頭:“不熟,話都沒說過幾句。”


    江宇:“那你難過什麽?”


    “你要是不小心傷著我,最多罰你多跪一會,多吃幾口飯。”


    “不用擔心。”


    子獻勉強擠出一副難看的笑臉,主人的笑話很好笑,她笑不出來。


    “我受過天刑。”


    “就在中原省寒鴉峰峰頂,我生活的時代,那裏最多的就是烏鴉和禿鷲。”


    “烏鴉會噴火,禿鷲唾液能腐蝕斷最堅硬的武器。”


    “我在山頂待了十天十夜。”


    江宇心跳加速,倒抽了一口氣,佩服道:“刺殺黃帝,了不起。”


    “你膽子比我大。”


    除了這點,他實在想象不出一位父親,會因為什麽虐殺親生女兒。


    下得去死手!


    異獸啃食十天十夜,活下來的幾率並不高,比淩遲而死好不了多少。


    子獻搖搖頭。


    江宇被勾起了好奇心,接著猜測:“親生母親失寵,被帝後欺侮,你虐殺了帝後?”


    子獻搖頭。


    江宇打了個響指:“這次絕不會錯,你因為嫉妒,弄死了比你受寵的皇子公主。”


    “作案不夠隱蔽,被黃帝捉到了。”


    子獻搖頭,揭曉答案:“你想的太複雜了,我隻是想要一個小部落自己管理。”


    “一兩千人就行。”


    “他不同意,我不甘心反駁了幾句,語氣難免會有不敬。”


    “僅此而已。”


    江宇:“......”


    帝王威嚴,他真心學不來,當個昏君挺好。


    江宇連連擺手:“比不了,半點也比不了。”


    “黃帝是九州始祖,五帝之首,我不過是個小角色。”


    “學不來,真心學不來,我也就這樣了,你自己慢慢習慣吧。”


    子獻笑出聲,趴在主人身上蹭幹眼淚:“這樣挺好的,你比他好。”


    “末世降臨,秩序自然會重建。”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的威勢蓋過所謂的九州始祖,踏足九州巔峰。”


    “相信我,你和我,和高高在上的黃帝大人沒什麽區別...”


    另一邊,演出結束。


    兩位觀眾顯出身形,江宇向前一步,語氣平和。


    “打擾下,涿鹿黃帝陵景區在哪個方向。”


    “還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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