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手停在半空:“啊?”


    “我惹你了?”


    “一隻老鼠一條魚,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你殺我做什麽?”


    “吃肉?”


    小仙想了很久,低頭看著腳下。


    錦鯉看過去,兩隻小動物可可愛愛,小肚子可可愛愛,光著的小腳丫也可可愛愛。


    看不出端倪。


    挺漂亮一個小蘿莉,身材比她差點,勝在靈氣可愛。


    小仙打了她腦袋一下,沒好氣的說道:“不是看我,是地下藏著的那位。”


    “我覺醒後懵懵懂懂,他把我當神供養,偶爾提點小要求,總要滿足他。”


    錦鯉越聽越糊塗,怎麽又出來個他:“他是誰?”


    “養你的主人?”


    “我沒你運氣那麽好,沒人養我,都想吃我,好不容易碰到個同類。”


    “吃我的,喝我的,開口就要殺我!”


    小仙握著玉米餅,尷尬的臉蛋通紅,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吃,餅子好甜。


    “我能吃完嗎?”


    錦鯉氣急敗壞:“吃吧吃吧,肥死你!”


    “吃完打一架,你贏了我,要殺要吃隨便你,你是黃大仙,我是鯉魚妖。”


    “誰能跟你比?!!”


    小仙感覺餅哽在喉嚨咽不下去,明明很鬆軟:“你躲躲就是,他要的又不是一條魚。”


    “人家想要的是神女。”


    “我記憶裏有她,宵明,人類都喜歡女神,送給他也算是報答他對我的照顧。”


    “這樣好不好,你別攔我,我把宵明洗幹淨送過去,再迴來找你,我們做個伴。”


    錦鯉想都不想就要應下,隨即想起宵明的警告,苦著臉說道:“我簽過契約,要用性命保護她。”


    “沒得辦法。”


    “唉!”


    兩個小丫頭同時歎了口氣,呆呆地坐在房門口台階上不說話。


    一條魚一隻黃鼠狼,心智聰慧,人生經曆隻有三歲,小小的問題也會變成大大的煩惱。


    錦鯉:“你簽過契約嗎?和他?”


    小仙:“沒有,這不重要,”


    “他是我首次討封化神的人類,按記憶裏的信息,他是我的封將,必須滿足他一次祈佑才能離開。”


    “出來前,他用了祈佑的機會,我不能拒絕,封將的權限很大。”


    錦鯉:“他是好人嗎?”


    小仙搖搖頭:“他很喜歡獵殺同類,也不是為了填飽肚子。”


    “就是單純撕咬著玩,還會把心髒掏出來供奉我,我有點怕他,更怕他看出我害怕。”


    “我不喜歡他,我想快點結束祈佑。”


    錦鯉給她倒了杯水:“那你還挺慘,我認識的第一個人類特別善良。”


    “我把魚扔到岸上,他都會心疼的救迴湖裏,我扔出來,他扔進去,我們玩了一整天。”


    “人類叫他傻子,你說的那位女神也說他是傻子。”


    “我一點也不喜歡下麵那個神。”


    “我最好的玩伴為了救我死掉了,女神出現把傳承送給了我,我哪敢不要。”


    “唉!”


    兩個小丫頭又同時歎了口氣。


    吃完餅,小仙喝幹杯子裏的水,起身告別,眼裏滿是不舍和掙紮。


    “喂,小鯉魚。”


    “下次過來我不會留手,封將的祈佑不能違背,你用點心,別被我咬死。”


    錦鯉頭也不抬的擺擺手:“滾吧,沒心沒肺的家夥。”


    “我殺過的耗子比你吃的米還多,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


    小仙走到院門口,迴頭看了錦鯉一眼,化作黃鼠狼離開。


    錦鯉坐在台階上,表情悵然若失。


    一條魚就不配有人陪嗎?


    次日淩晨。


    村口,少年站在牌坊下抬頭看著上麵雕刻的小篆,凹槽似是刷著特殊塗料。


    ‘夜明’二字晨曦中微微發光。


    少年側過頭,視線落在右肩,小黃耗子穩穩站在上麵,雙眸幽綠駭人。


    “大仙,您是說天女在地下沉睡?”


    小黃耗子點點頭,聲音森然幹澀:“宵明不是弱者,傳說中膽子怯懦,實力一點不差。”


    “你我不是她的對手。”


    小仙還是那隻小仙,在封將身邊架子擺的十足,加上傳說渲染,少年沒有絲毫猜疑。


    三年相處,她始終保持神秘、恐怖、陰森的氣質,震懾封將。


    傳承記憶中,黃大仙就該如此。


    少年皺起眉頭,恭敬道:“請大仙指點,我對她勢在必得,不惜代價。”


    小仙眼珠轉了轉,跳下少年肩膀,靈機一動,語氣多了幾分感情。


    “羅震,你我相識至今三年有餘,對我虔誠供奉,沒有半點怨言。”


    “我會遂了你的心願。”


    少年眼中驚喜壓不住,跪在地上叩拜:“多謝大仙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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