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


    “人類的壽命還真是讓人無奈,小鯉魚,有沒有興趣幫我看家,我的力量可以借給你。”


    “我時間不多,你可以考慮一刻鍾。”


    說話中,白色身影在錦鯉身後凝聚,保持百米距離。


    白影身上能量浩瀚,卻極其不穩定。


    強度忽高忽低,波動時強時弱。


    錦鯉眼神閃爍,不知對方什麽目的,光太強,完全看不清白影細節。


    “你是誰?”


    問出口的同時,錦鯉開啟極速,隨時準備逃跑,順手散出鱗片幹擾。


    “小家夥,站著別動。”


    “百米外我不會動你,我習慣了殺人,靠太近,你會被堙滅掉。”


    錦鯉感受到對方恐怖氣息,不敢妄動。


    白影的措辭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


    “我需要付出什麽?”


    白影越發刺眼,能量還在不斷提升,仿佛沒有極限。


    “自由。”


    “用餘生守護村莊,不能讓任何人破壞地麵。”


    “嗯——”


    “還有一件小事,每年去村北麵山頂釋放一次能量光幕,照亮整片天空。”


    錦鯉難以置信,白影的要求對她來說算不上代價,輕輕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


    白影身上能量波動了一下,抱怨道:“你比上一個守護者要好。”


    “那個傻子什麽也聽不懂,我清醒的時間...”


    “他不是傻子!”錦鯉語氣生硬,臉色冷下來。


    白影一時反應不過來,第一次有人敢當麵駁斥她的話。


    不過是條魚,靈獸都算不上的貨色。


    數千年間,以往被她選中的守護者,哪個不把她當天神敬重。


    “你說什麽?”


    錦鯉昂著頭,沒有半點退縮,直視著白影,一字一頓。


    “他、不、是、傻、子!”


    白影身上能量猛地爆開,天地一片光明,錦鯉這才看清白影的相貌。


    整個人被石化了一般。


    ......


    七星湖向北百裏,同樣的荒野山村。


    農家庭院之中,黃衣少年抬起頭望向南麵明亮天空,微微失神。


    燃香,端坐,淨麵,誦念符咒。


    “雲鎖深山行人少,古洞修真徹夜寒。


    清泉繚繞伴仙客,香煙騰騰吐真言...”


    咒畢,黃衣少年身體顫抖,再次睜開眼時,雙眸漆黑明亮,看不到眼白。


    夜色中,黃衣少年瞳孔反射出攝人心神的幽綠冷光。


    自言自語。


    “光芒刺眼,我看不清,請大仙幫我看一下。”


    庭院漆黑角落,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如蛇如鼠。


    片刻後,黃衣少年似乎是得到了某種迴應,語氣失望。


    “神?傳承?”


    “唉!又白高興一場,老天為什麽就不能送我點好運。”


    又過了片刻,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黃衣少年臉上的失望轉為驚喜。


    聲音顫抖。


    “活著的神,你確定?”


    “大仙,平日血食供奉我可是絲毫不敢馬虎。”


    “我讀書少,你不要耍我?”


    空氣再次沉寂。


    許久許久,黃衣少年瞳孔裏的亮光強了幾分,眼前閃過一幕幕畫麵。


    畫麵中,女孩白衣如雪,長發如墨,飄然若仙,單看氣質就知道不是凡人。


    黃衣少年看的呆住,整個人被石化了一般。


    ......


    琴島庇護所,內城,子獻房間內。


    整座別院被道法結界覆蓋,蚩尤在門口守護。


    江宇坐在客廳沙發上護法,絕對是琴島最高級別警戒。


    子獻趴在雪白地毯上,包裝拆的幹淨,空蟬坐在她的身上,眉頭皺的很緊。


    “啊!”


    鮮血滴落,子獻被灼燒的忍不住呻吟出聲,那是一種透進脊髓的劇痛。


    空蟬轉過身看向主人,再次確認。


    “確定要玩真的,其實用普通異獸鮮血測試下效果也差不多。”


    “要不算了?”


    江宇還未說話,子獻把頭從羽絨枕頭裏抬起來,痛的臉色煞白。


    女孩吐出嘴裏咬著的毛巾,催促空蟬繼續。


    “別廢話,快點開始,不試一下怎麽能知道窮奇和斐牛的血哪個更強。”


    “我能撐住!”


    空蟬看著主人拚命使眼色。


    主人對子獻極其寵溺,她身下壓著的可是上古神女,弄壞了怎麽賠?


    江宇不緊不慢的倒滿茶杯,欣賞著地毯上唯美景色,淡聲道:“你們兩個想要的結果是什麽?”


    “我被你們硬拉過來護法,什麽也不知道,怎麽給意見?”


    子獻支起身子,雪白有點耀眼,長長的唿出一口氣,語氣中透出疑慮。


    “我想知道她能不能駕馭窮奇血畫完整個碎魂符,一筆不錯。”


    “符文極其複雜,對大巫而言都是巨大的挑戰,”


    “小丫頭太嫩,我不放心。”


    空蟬哪裏敢和天女魃頂嘴,小聲說道:“我想試試窮奇血、麒麟血和斐牛血哪個效果更好。”


    “主人,你相信我,我能畫好。”


    “我學的很認真,你給我的資源我都有好好利用,沒有浪費。”


    主人給她的實在太多,除了原本說好的酬勞,額外的寶物又砸給她一堆。


    但凡她開口要什麽,半小時內整整齊齊擺在麵前,隻多不少。


    後來,江宇嫌她煩,幹脆給了她一把庫房鑰匙,任取任拿。


    江宇聞著茶香,一朵茉莉飄在杯子裏,隨口說道:“我大致了解了。”


    “問你們個問題,怎麽測試,符文要不要激活?”


    兩個小丫頭愣住,畫完憑符文散發的氣息判斷誤差極大。


    可是,激活會死人。


    月殞是年輕人的盛宴,年輕有年輕的好處,稚嫩、可口、九州處處有美景。


    相對的,感覺運氣好的女孩腦子都不怎麽夠用。


    江宇招招手,子獻乖巧的走過來,靠在主人身邊蹭了一杯熱茶。


    抬著頭,等主人吩咐。


    “空蟬,你去找笙瑤,說清楚要求,她會幫你安排好。”


    “符文明天再練習,空出下午時間,午飯後去我房間。”


    “記住,一個人過來。”


    空蟬紅著臉點點頭,收拾好工具離開。


    一個人去,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大巫傳承偏輔助、法係,身體防禦馬馬虎虎,隻能靠爐鼎術淬煉提升。


    血肉強度一日千裏的感覺讓人戒不掉。


    空蟬領命離開,房門關上。


    子獻沒等到想要的命令,有些失望,歎了口氣:“我不是蠢。”


    “我隻是想試試能不能抗住戾氣侵襲,上次畫滿全身時有鮫珠辟邪,我才能撐住。”


    “我問過空蟬,大巫遺跡沒找到那顆珠子。”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去找。”


    江宇抱起小丫頭放在腿上,狠狠捏了她一下:“你幹脆等我們死在皇陵裏麵再說。”


    “還有什麽,一次說清楚?”


    子獻眉頭微皺,想了許久,搖搖頭:“我死過一次,又沉睡了幾千年,真不是故意隱瞞。”


    “鮫珠是我看到空蟬後才迴憶起來,你別生氣好不好?”


    江宇骨頭很硬,心很軟。


    看著子獻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討好,火氣煙消雲散。


    抬起手,輕輕摩挲著小丫頭的秀發,手心縈繞著的能量時輕時重。


    鮫珠?


    江宇搜索記憶,沒有印象,圖譜上的上古異獸中沒有出現過。


    靈光一閃,他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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