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要救我。”


    “我都是聽你的命令做事,我認錯,我該死。”


    “墨染,你殺了我吧。”


    事情結束,江宇也不想出現太多不可控的變數,折中道:“艾絨,你跟墨染一個月,聽她差遣。”


    隨後看向墨染,警告道:“艾絨是很好用的盾牌,我會送她一份傳承,她死了你也活不久。”


    墨染點頭,她對艾絨本就沒有太多怨恨,也能想通主人的苦心。


    艾絨狂喜,被折辱一個月比起傳承的價值微不足道。


    深夜,倉頡陵廟內。


    墨染在熱水中泡了很久,換了兩遍熱水才作罷,低頭聞了聞身上味道,清香淡雅。


    就算如此,心裏的髒汙怎麽也洗不掉,即使皮膚已經被搓的通紅。


    她感覺自己被折磨了很久,看看日期,不過才三日。


    艾絨跟她說過,外麵很多人每天都過著這種生活,她三天來經曆的苦難複刻不到一成。


    換好衣服,躺在角落自己的小帳篷裏,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成為掌控幾十萬人的女王,和清虹一樣,自己真的能做到嗎?


    主人對她的期望值是不是太高了?


    右手掠過戒指,取出夢鏡,一絲灰白色煙霧封存在透明水晶中。


    煙霧縈繞盤旋,唯美詩意。


    墨染看了許久,詩句本能般脫口而出:“起從水麵縈層嶂,猶似簾中見畫屏。”


    詩句熟悉,那幾日記得讀過,別樣的感覺在內心深處湧起,俏臉微紅。


    主人讓她今晚好好休息,她沒有膽量亂跑,手指輕彈破開水晶,引導那一縷霧氣融進眉心。


    困意襲來,墨染沒有抵抗,沉沉睡去,夢境緩緩展開。


    漆黑荒野上,喪屍嘶吼,腳步聲淩亂。


    女孩背著書包被人拉著逃命,感覺好累,身體酸軟,兩條腿灌了鉛一般邁不動。


    “快點,再快點。”


    “我看到火光了,前麵有城市,再堅持一下。”


    前麵拉著他的男子語氣虛弱堅定。


    女孩抬頭看去,男子的腿受了不輕的傷,跑起來一瘸一拐,鮮血浸透褲腿,手卻握的很緊。


    “老爸,我跑不動了。”


    “你把我扔下吧,它們把我吃了,就不會再追你。”


    “我好累好餓,不想再逃了。”


    記憶變得模糊,夢境向來看不到起始處,也記不得自己的身份,墨染腦海湧入很多奇怪的記憶。


    錯綜複雜,分不清記憶是誰的,也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像是親身經曆,又不是,畫麵以第三方上帝視角推進,偶爾又會代入某一個角色。


    墨染進入女孩的視角。


    男子迴過頭,笑容溫暖,握著她的手增加了幾分力道。


    “桐桐聽話,等我們安頓下來,老爸給你做砂鍋拌飯。”


    “放你最喜歡吃的培根,雞柳,還有煎蛋。”


    女孩不自覺的在腦海裏想起那些美食的味道,真的多了很多力氣,眼裏也燃起希望。


    她似乎真的看到了前方有火光。


    十幾分鍾後,兩人還是被喪屍圍住,幾隻低階喪屍嘶吼著撲上來。


    “砰!”


    男子掄起鐵棍,用盡全力擊殺兩隻,再也抬不起手,絕望的看著女兒被喪屍包圍,無能為力。


    男子悲痛的嘶吼聲比喪屍還要恐怖。


    “嗡——”


    能量漣漪蕩開,風刃掠過,幾隻喪屍支離破碎,遠處傳來哄笑聲。


    三男兩女,兩近戰、一輔助、兩元素,小型獵殺隊標準配置。


    男子沒有因為自己和女兒獲救高興,反而比之前更加絕望。


    蹣跚著跑到女兒身邊,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獵殺隊裏,領隊的少年踢開躺在地上的喪屍,來到父女身前,仔細打量著戰利品。


    年齡小了點,換換口味倒也不錯。


    “嘖嘖!”


    “今天運氣真不錯,剛出城就有收獲。”


    “老規矩,第一天歸本隊長享用。”


    隊伍裏的輔助女孩翻了個白眼,男人真就這點出息,這個月租金都沒著落,還有心情玩。


    獵殺隊其他兩個少年毫不掩飾內心的鄙視,讓你玩一天還能用。


    誰不知道誰?


    少年沒有廢話,一腳踹飛抱著女孩的男子,男子飛出十幾米,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女孩嚇得呆住,連哭都忘了。


    少年拍了拍女孩頭頂,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聲音顫抖:“桐桐。”


    接著,墨染沒有遺漏任何畫麵觀看了全過程,有幾個瞬間,她被帶入桐桐視角。


    有時又是獵殺隊隊長惡毒視角,也有上帝視角。


    殘忍的場景讓她無法唿吸,除了沒有痛覺,墨染已經分不清是不是夢境。


    酷刑結束,桐桐腿上滴著血走在隊伍中間,墨染的視角又變成了隊伍裏的輔助女孩。


    低頭看去。


    身上破舊的襯衣洗的發白,布滿點點汙漬,輔助女孩看著桐桐滴血的腿發呆。


    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揮揮手就能把桐桐治好,讓小丫頭輕鬆一點。


    她不會做,這是心理軟弱的表現。


    隊友恥笑是小事,被當成聖母清理,下場不會比小丫頭好多少。


    痛嗎?恥辱嗎?


    她又不是沒經曆過,有異能的女孩,純粹的輔助異能,受到的折磨和屈辱超出常人百倍。


    普通人折磨折磨就弄死了,她們沒那麽容易死,也沒人舍得弄死。


    自爆,又沒有勇氣。


    忍幾天,等他們玩膩了就好了,不換隊伍能輕鬆很久,相處時間長了後沒人敢對輔助太過分。


    不給桐桐治療,小丫頭忍幾天就解脫了,沒有覺醒的小丫頭活太久又不是好事。


    “蘭蘭,給她治療。”


    “小丫頭不錯,我打算收她當個小寵物看家。”


    輔助女孩揮手,治療異能傾瀉。


    桐桐身體瞬間恢複,走路穩了很多,沒有能量的人特別吃治療。


    d級治療異能也可以妙手迴春。


    戰鬥時,桐桐被綁在樹上,拴在石頭上,有時被牽在蘭蘭手裏,輔助待的位置相對安全。


    晚飯時,獵殺隊幾人吃的雜糧幹餅,野菜湯,湯裏摻著星點肉幹,看不出什麽肉。


    桐桐的食物好很多,新鮮的肉,烤的香噴噴,撒上鹽巴,還有一塊糠餅子一碗菜湯。


    女孩吃的狼吞虎咽,比之前跟著老爸吃的好多了,甚至能吃飽。


    肉很香,就是味道怪怪的,不過還是很滿足。


    第一天結束,畫麵都還能看,殘忍點墨染還能接受。


    第二天開始,畫風就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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